谢无欢踏出玄天宗山门时,通缉令在风中猎猎作响,纸角贴在他胸前,墨迹未干。他指尖轻弹,一道劫火掠过令纸边缘,焦痕蜿蜒如蛇,却未焚毁一字。青云宗的悬赏赫然在目:“见之即斩,不死不休。”他笑了一声,声音不高,却让路旁两名巡山弟子脚步微滞。
“越通缉,越值钱。”谢无欢低语,将通缉令撕下,反手贴于肩头旧疤之上。血痕渗出,浸透纸背,系统嗡鸣微震——【检测到外界敌意叠加自我羞辱,反向共鸣启动】。他袖中茶盏微颤,盏壁一道极细金纹悄然浮现,似有龙影游走。
黑市入口,管事横刀拦路:“通缉犯不得入。”
谢无欢不答,只将茶盏递出。管事冷笑,伸手欲夺,指尖触及盏沿刹那,金纹骤亮,一道虚影掠过——林枫面容一闪而逝,眉心天道金线若隐若现。管事瞳孔一缩,猛地后退半步,刀锋微颤。
“此盏,乃九霄圣体觉醒之器。”谢无欢缓缓收回茶盏,声音不高,却传遍入口,“饮一口,得半缕龙帝气运。信者,入;疑者,滚。”
人群骚动。万剑宗长老冷哼:“荒谬!林枫何等人物,岂会用此粗瓷?”
合欢派女修掩唇轻笑:“若真是他的东西……沾过口的,我倒想买来泡茶。”
谢无欢咧嘴一笑,露出带血的牙。他当众解开腰带,尿液倾泻而下,尽数灌入茶盏。黄浊液体触金纹刹那,虚影再显,竟开口低语:“天命所归……”随即消散。全场死寂。
“现在呢?”谢无欢甩净残尿,将茶盏搁于掌心,“谁要尝一口?”
黑市禁制轰然启动,光幕垂落,欲将他驱逐。五派长老却已扑出,争抢茶盏。天机阁主一掌震退三人,夺盏在手,指尖刚触金纹,禁制反噬,整座拍卖台轰然崩塌。尘烟中,谢无欢立于残垣,高喝:“三百万灵石!买天命之子的残运!谁出更高?”
竞价声如潮涌起。万剑宗怒斥合欢派勾结邪修,合欢派反讥万剑宗觊觎龙气已久。天机阁主咬牙加价至三百万,其余势力犹自不甘,灵石堆叠如山,最终一锤定音。
【检测到大规模贪婪与羞辱交织情绪,天命金榜刷新】
【掠夺成功:林枫气运值-1000】
【谢无欢气运值 680,当前总值:1200】
【修为突破:炼气八层】
劫火自谢无欢经脉炸开,如万针穿骨。他仰头狂笑,笑声撕裂夜空。舌底血珠涌出,顺唇角滑落,滴在残袍上,蚀出一个个“辱”字。他以《厚颜无耻心经》镇压火流,将痛楚化为笑音外放:“三百万?我谢无欢的尿都值五百万!”
全场哗然,唾骂如雨。
“无耻之尤!”
“此獠当诛!”
“青云宗悬赏太轻,该加到一亿!”
每一声辱骂,皆化作气运反哺。劫火渐稳,金芒自瞳底流转。他缓缓退入暗巷,背影消失前,忽回首一笑,指尖轻点茶盏残片:“下次,我不卖他的杯子。”
高阁之上,黑袍人静立窗前,袖口一抹暗红血痕缓缓蠕动,形如龙爪。他凝视谢无欢离去方向,手中玉符无声碎裂。传讯符光隐没于夜,只余一句低语:“目标现身,行为模式符合‘逆命者’特征,建议监控。”
谢无欢穿行于黑市后巷,足踏青石,鞋底沾着尿液与尘泥。他忽顿步,从怀中取出一张名单——三十七名丹房弟子姓名犹在,墨迹已干。系统界面浮现:【反向操控冷却完毕,可锁定新目标】。
他指尖燃起一缕劫火,点燃名单一角。灰烬随风而起,飘向黑市深处。三名轮值弟子骤然心悸,灵识恍惚,竟自行解除了丹药房外围禁制。谢无欢唇角微扬,却未动身。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低语,“真正的猎物,还在高阁上。”
他转而走向拍卖行后库,取出一只紫檀木盒。盒中静卧一只青瓷尿壶,壶身刻满污言,釉面泛着幽光。他抚过壶口,轻笑:“林枫的茶盏值三百万,我这尿壶……该值多少?”
次日清晨,黑市传出消息:匿名拍品“谢无欢亲用尿壶”即将上架,底价一百万灵石,限时竞拍。
万剑宗长老怒砸茶盏:“荒唐!”
合欢派女修掩唇:“我出两百万,买回去当香炉。”
天机阁主冷笑:“此子分明在戏弄天下。”
竞价开启,三日之内,价格飙升至三千万灵石。最终由一位神秘散修拍下。交割之日,那人揭开面纱——竟是玄天宗一名杂役弟子,王二狗。
他捧着尿壶,颤抖着问:“谢……谢师兄,这真能涨修为?”
谢无欢倚在廊柱下,折扇轻摇,扇面“你妈没穿裤子”六字血迹斑斑。他笑而不答,只将一张新名单递出:“今晚,丹药房三重禁制,会自己解开。”
王二狗接过名单,指尖发抖。谢无欢转身欲走,忽闻身后一声闷响。
尿壶坠地,碎成数片。
王二狗跪在瓷片之间,额头磕地,颤声道:“谢师兄……我错了!我不该踩你衣袍!我不该骂你废物!求你……救我!”
谢无欢脚步未停,只从袖中洒下一粒筑基丹。丹药滚入碎瓷,沾满尘泥。
“爬过来捡。”他说。
王二狗浑身发抖,终于匍匐向前,以脸贴地,一寸寸爬向丹药。谢无欢立于廊外,劫火在瞳中缓缓燃烧。
高阁之上,黑袍人再次凝视下方。他袖中血纹蠕动更甚,指尖轻抚玉符,低声:“此人……竟能以辱为阶,以骂为梯。”
他缓缓抬手,血纹缠上手腕,如活蛇盘绕。目光锁定谢无欢背影,不再移开。
谢无欢走入暗巷,折扇轻敲掌心。巷口石缝中,一株枯草忽燃黑火,转瞬成灰。他脚步微顿,抬头望天。
云层裂开一线,金文流转,如律令降下。
【大姨妈天劫倒计时: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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