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会议桌上摊着张泛黄的新海市地图，边角都磨出了毛边。林深用红笔重重圈住城市边缘的废弃地铁站，笔尖戳穿了纸页：“要破解陈默体内的控制基因，必须用到‘基因解码器’，这玩意儿是诺瓦的淘汰技术，但黑市上能流通的只有蛇姐手里那一台。”
“蛇姐？”赵野皱着眉往嘴里塞压缩饼干，饼干渣掉了一胸口，“那娘们儿可不是好打交道的，出了名的见钱眼开，黑吃黑的事儿没少干。上次有个小队去买基因稳定剂，钱给了货没拿到，还折了三个兄弟。而且她跟诺瓦不清不楚，我们去找她，跟羊入虎口没区别。”
“她跟诺瓦只是互相利用，有利就凑，无利就散。”林深从怀里掏出个金属小盒，打开后里面是半支泛着蓝光的药剂，液体在昏暗的光线下流动，像装了片星空，“这是稳定基因优化排斥反应的核心配方，黑市上炒到了天价，足够换解码器了，保准能让那女人眼珠子都瞪出来。”
苏璃用匕首撬开罐头，挑出块肉干扔进嘴里，咀嚼声在安静的基地里格外清晰：“蛇姐的黑市在废弃地铁三号线，那里鱼龙混杂，三教九流都有，卖基因药剂的、倒实验体器官的、还有联邦的便衣探子。我们得伪装一下，别刚进去就被盯上。”她顿了顿，用刀尖指着地图，“赵野带利刃组在地铁出口两公里外接应，我跟林深、陈默进去，见机行事。”
三个小时后，废弃地铁站入口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消毒水的刺鼻、血腥味的腥甜、铁锈的涩味混在一起，熏得人胃里直翻腾。生锈的铁门上挂着块霓虹灯牌，“基因优化”四个字的灯管坏了一半，红的绿的光胡乱闪烁，像只眨着瞎眼的怪物。远处传来醉汉的骂骂咧咧，夹杂着女人的浪笑，在空旷的隧道里回荡。
林深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工装，袖口磨出了毛边，脸上抹了点灰，活像个跑黑市讨生活的小商贩。苏璃扎着高马尾，短刀藏在裤腿里，嘴上叼着根没点燃的烟，眼神吊儿郎当，装作来买廉价体能药剂的街头混混。陈默套着件宽大的帽衫，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低着头跟在后面，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袖口的破洞——那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
“站住！”一个纹身壮汉突然拦住他们，胳膊上的青龙纹身张牙舞爪，手里的钢管在掌心敲得砰砰响。他脖子上挂着个简易基因检测仪，仪器屏幕对着三人扫来扫去，红光绿光交替闪烁，“新来的？懂规矩吗？先交五十毫升基因样本，不合格的滚蛋，别在这儿耽误老子做生意！”
苏璃的手刚摸到刀柄，林深赶紧拉住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基因稳定剂递过去，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哥几个辛苦，一点小意思。我们找蛇姐谈笔生意，之前约好的，她知道我们来，说是有批‘好货’等着看。”
壮汉掂量着药剂瓶，浑浊的眼睛突然眯起，死死盯着陈默露在外面的手腕——那里有块淡粉色的疤痕，是诺瓦实验体特有的标记，像朵丑陋的花。“这小子怎么回事？”他伸手就去掀陈默的帽衫，粗黑的手指带着烟臭味袭来，“低着头装什么孙子？有本事出来混，没本事见人？”
陈默猛地打开他的手，力道大得让壮汉踉跄了一下。他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像被惹毛的野兽，帽檐下的眼睛闪过一丝竖瞳的影子。壮汉脸色一变，钢管瞬间举了起来，恶狠狠地骂道：“妈的，是诺瓦的实验体！给我拿下！这可是大功一件，蛇姐肯定有重赏！”周围几个打手立刻围了上来，手里的砍刀闪着寒光，脚步踩在碎石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把三人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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