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苏璃的反应比子弹还快，瞬间拔枪对准陈默，手指扣在扳机上，指节泛白。基地里的联盟成员也纷纷抄起家伙，钢管碰撞的脆响、子弹上膛的轻响混在一起，气氛骤然凝固。谁都没忘半小时前，这少年手撕猎犬时的血腥场面。
林深丢下医药箱扑过去，手掌按在陈默滚烫的额头上，指尖都被烫得发麻：“脉搏乱了！体温超过40度！他的基因链在剧烈波动！”少年后背的衣服正被什么东西顶起，布料撕裂的细碎声响里，隐约能看见淡青色的鳞片在皮肤下游动，像有活物在皮下爬行。
“是白玲！”林深盯着陈默脖颈暴起的青筋，那些血管正以诡异的频率跳动，“她把控制指令藏在隐性基因里，现在在用高频信号远程激活！这是基因层面的傀儡术！”
陈默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猛地从地上弹起。他的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变黑，尖端泛着寒光，瞳孔缩成细窄的竖线，像正午阳光下的猫瞳，映出周围人惊恐的脸。“嗬……嗬……”他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粗气撞在胸腔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视野里的世界突然变得鲜红——那是狼基因觉醒时的嗜血视野。
“拦住他！”苏璃果断扣动扳机，麻醉针呼啸着划过空气，却被陈默猛地偏头躲开，“啪”地钉在后面的金属货架上。铁架被撞得哐当乱响，上面的基因药剂摔了一地，紫色液体溅在水泥地上，滋滋冒着白烟，空气中飘起刺鼻的化学味。
赵野忍着肩伤抄起钢管：“我来牵制他！林深快想办法！”他刚冲上去，就被陈默一胳膊肘撞在胸口，闷哼着后退三步，后背重重撞在木箱上，零件滚落一地，发出哗啦的乱响。他捂着胸口咳嗽，尝到嘴里的血腥味——这小子的力气比刚才又大了一倍。
“别硬拼！他还有意识！”林深突然张开双臂挡在中间，对着陈默大喊，声音因急切而发颤，“07！看着我！你昨天在仓库救那个小女孩的时候，不是答应过我‘要保护大家’吗？你说不想当武器的！”
陈默的动作猛地顿住。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林深，利爪在离对方咽喉只有三寸的地方停住，指尖甚至能感受到林深急促的呼吸。他的胸腔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像是有两个声音在脑子里打架——一个喊着“撕碎他”，一个叫着“不能伤害深哥”。基地里鸦雀无声，只能听见少年粗重的喘息和利爪摩擦空气的锐响。
“深哥……”陈默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生锈的铁，“疼……头好疼……”他的竖瞳开始慢慢褪色，黑色像潮水般一点点回笼，覆盖住嗜血的红。身体晃了晃，重重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后背刚长出的鳞片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发出细碎的刮擦声。
林深赶紧探他的脉搏，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暂时稳住了……但白玲能远程激活一次，就能激活第二次。他体内的控制基因像定时炸弹，我们必须在下次爆发前破解它。”
苏璃放下枪，看着地上昏迷的少年，眉头拧成疙瘩。她踢了踢旁边的钢管，金属碰撞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这玩意儿比诺瓦的基因炸弹还麻烦，简直是个会喘气的危险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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