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柳心安冷冷地盯着赵紫杉,的声音冷如寒冰,“你不是喜欢当鼎炉么?我现在便让你当个够,加上老的小的,柳家一共一百零八位男仆人。
赵紫杉,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还不老实交代,我便让这一百零八人全部来到这里,好好地伺候你。”
闻言,赵紫杉身形一颤,“柳心安,我是你的妻子,你用这种方法对我,你还是人么,你就是一个畜生!”
“妻子?哈哈,赵紫杉,昨夜我坠入望月崖之时,你我的夫妻情分便已经烟消云散。”
柳心安低头俯视着赵紫杉,“我只数三个数,你若是还不老实交代,我立马把人召集过来。”
说到这里,他毫不犹豫地喊出第一个数字:“一!”
还没等二字出口,赵紫杉急急出声:“我说,我说,…………。”
邢国三大宗门之一的烈风门内门长老白青阳,因在修炼瓶颈之上停留了足足十年的时间,半分不得寸进,便另辟蹊径,想要找一个鼎炉双修,以助自己破境。
三年前,他在清远城寻到了赵紫杉,并许以重利。赵家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便直接答应了下来。
只不过,白青阳家有悍妻,同时又自诩名门正宗的长老,找鼎炉双修的事情不能外传,给不了赵紫杉名分。
同时,双修鼎炉并非只有一次效用,若是有双修之法,便能够持久地以阴补阳,增长功力。
白青阳的打算,是要将赵紫杉给圈养起来,细水长流地采补。
于是,他和赵家经过一番商议后,决定以柳家媳妇的身份做遮掩,让赵紫杉成为白青阳的笼中雀。
赵紫杉十八岁的时候,元阴之体成熟,白青阳就会过来,与赵紫杉进行第一次双修。
因为担心柳心安的存在可能会使得白青阳心生不喜,赵紫杉便与家人一合计,决定将柳心安害死,眼不见心不烦。
不料想,柳心安被打落了深不见底的望月崖,居然还能活着回来。
“白青阳是什么修为?”柳心安听闻赵紫杉的讲述,冷声问道。
“宗武境巅峰。”赵紫杉此际已经被吓破了胆,有问必答。
柳心安皱起了眉头,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赵紫杉就年满十八。届时,白青阳就会来到清远城。
他现今只是师武境一重的修为,与白青阳相比,足足差了一个大境界,对上白青阳,胜算极低。
武者修炼,炼体境为初级境界,其后便是师武境,宗武境、君武境、尊武境、王武境,…………,每一重境界又分为九个小境界,分别为一到九重。
在这个一月的时间里,柳心安得抓紧时间大幅度地提升修为境界,才能应对接下来的危机。
“柳心安,我已经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字不漏地全告诉了你,求求你,放过我吧。”赵紫杉满面凄苦地出声求饶。
“好啊。”
柳心安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你现在可以走了。”
赵紫杉一愣,她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难道不想走,想要被一百零八个人轮番伺候么?”柳心安的嘴角高翘起来。
赵紫杉不再犹豫,连忙翻身而起,跌跌撞撞地向着前厅之外跑去。
已经迈过了门槛,见到柳心安始终一动不动,她这才相信,柳心安是真的要放自己走。
于是,她再也顾不得半分的形象,迈开一双大长腿,急急地跑出了柳家。
一路上,有柳家的下人看到了赵紫杉,纷纷向她行礼打招呼,但赵紫杉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只顾着逃命。
柳家的下人们俱是惊讶不已,因为赵紫杉的发髻凌乱,脸上还顶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而且跑动的姿态极其的怪异,双脚迈动的频率极快,但胯部却是紧紧并拢着。
…………
赵家离着柳家不算太远,约莫两炷香的时间之后,赵紫杉回到了赵家。
“父亲、母亲、大哥、嫂嫂,你们一定要杀了柳心安,他坏了我身子!”赵紫杉一见到娘家的亲人,便声泪俱下地控诉。
“柳心安?他不是死了么?我亲手将他劈落了望月崖!”身形肥硕的赵家家主赵胜满脸惊讶。
赵紫杉抹了一把眼泪,“父亲,他没死,他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这小子的命还真够硬,那么深的望月崖都没摔死他!”赵天佑是赵紫杉的哥哥,身材高瘦,长了一双三角眼。
“紫衫,你方才说,柳心安坏了你的身子?”站在赵胜身边的丰腴妇人乃是赵紫杉的母亲张茹,她急急出声。
赵紫杉的眼泪像决堤般地哗哗直流,“柳心安已经突破至了师武境,他一直在隐藏实力。这个畜生,他依靠着武力,接连要了我两次,…………。”
“父亲、母亲,白青阳如果知道紫衫的身子已经坏了,他肯定会大发雷霆,会迁怒于我们。”站在赵天佑身旁的红裙女子,身材肥瘦适中,细眉媚眼,长相妖娆,乃是赵紫杉的嫂子,方如玉。
赵胜、张茹和赵天佑闻言,俱是眉头紧皱起来,脸上现出了掩饰不住的惶恐之色。
半晌之后,赵胜才镇定下来,沉声道:“紫衫的身子虽然坏了,但仍旧还有鼎炉的效用。
坏了白青阳大事的是柳心安,我们只要将柳心安的头颅送到白青阳的面前,应该能平息他的怒火。”
“夫君,白青阳好色,若是我们再将文澜那个小妮子给献上,他肯定不会再迁怒于我们赵家。”张茹补充了一句。
赵天佑听到这里,脸上明显现出了失望之色。
方如玉狠狠地瞪了赵天佑一眼,而后笑声道:“母亲说的没错,文澜容貌出众,又一副娇滴滴的模样,最被男人稀罕,白青阳肯定会特别的喜欢。”
赵胜重重地一点头,“好,就这么干!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点齐人马,去柳家。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就没必要再隐藏了,先去宰了柳心安这个小畜生!”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不劳烦你们去柳家,我自己过来了。”
话音落下,一位身着青衣的年轻人缓步走进赵家的议事厅,正是柳心安。
柳心安青衫染血,脸上无悲无喜,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在赵家众人的身上一一扫过。
赵家众人做贼心虚,明显有些不敢与柳心安对视。
“柳心安,你怎么进来的?”赵天佑满脸惊讶地看着柳心安。
议事厅乃是赵家重地,外面有不少的护卫看守。柳心安出现在了这里,外面的护卫却是没有发出任何的警示,甚至连半分的动静都没有。
赵胜的想法显然与赵天佑是一样的,他的目光越过柳心安,看向了议事厅之外。
只见,远处的地面上,隐隐能看到倒伏的尸体。
外面的护卫不知何时已经被柳心安给清理掉,但却没有任何的声响传进议事厅,这让赵胜的心中升起了警惕。
而且,柳心安敢单枪匹马杀进赵家,如果不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就是有所依仗。
故而,赵胜看向柳心安的眼神,明显凝重了起来。
“人都到齐了,正好省去我不少的麻烦。”柳心安直接无视了赵天佑。
“柳心安,你好大的胆子,糟蹋了紫衫不说,还敢到我们柳家来行凶杀人,你这是在赤.裸裸地挑衅邢国律法!”张茹反倒是最镇定的一个,满面愤怒地盯着柳心安。
“搬出邢国律法来压我,你不觉得可笑么?”
柳心安冷冷地看着张茹,“你们昨夜合谋杀我,现在又准备打上我柳家,到底是谁在挑衅邢国律法,你心里没点数?
张茹,枉我真心把你当母亲侍奉,未曾想你是如此的蛇蝎心肠。
还有,我得纠正你的一个观点,赵紫杉是我的妻子,侍奉夫君,是她应尽的义务,何来糟蹋之说?”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现出了嘲讽之色,“跟你们说句实话吧,如果赵紫杉不是元阴之体,不是上佳的鼎炉,她这种毒妇在我的眼里就是一坨烂肉,我看都懒得看一眼。”
赵家众人闻言,俱是勃然大怒。
鼎炉之事乃是赵家心里的痛,赵紫杉如今失了身子,白青阳的承诺十有八九不会再兑现,赵家飞黄腾达的梦也即将破碎。
柳心安亲手打碎了赵家的梦,还往赵家众人的伤口上撒盐。
赵紫杉羞怒交加,拉住赵胜的衣衫,“父亲,柳心安就是一个畜生,你赶紧杀了他!”
赵胜轻轻地拍了拍赵紫杉的手,将目光投向了柳心安,一脸惋惜地说道:“心安,念在我与你父亲乃是生死之交,你现在束手就擒,我会考虑给你一条生路。”
“你们赵家的人还真是一丘之貉。”
柳心安面现嘲讽之色,“脸皮都撕烂了,你还在这里假惺惺地装好人。
自从我父母离去后,我一直将你当长辈亲人侍奉,赵紫杉嫁给我之后,我更是将你视为亲父,嘘寒问暖,处处为你分忧。
可你却处心积虑地想要谋夺我柳家的产业,还要杀我,心肝何其之黑!”
“父亲,不要跟他啰嗦了,他既然自己送上门来,就赶紧宰了他。”赵天佑冷厉出声。
赵胜的眉头轻皱起来,“柳心安,你以为自己成了师武境武者,就可以到我们赵家撒野了么?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赶紧束手就擒,不然,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终于不装了么?”
柳心安的嘴角高高上翘起来,“我的确是刚刚进入师武境,但是,师武境和师武境是有差别的,你这等师武境四重的废物,在我的眼里,连只弱鸡都不如!”
“你找死!”
赵胜怒喝一声,而后朝着张茹等人喊道:“一起上,宰了他!”
柳心安实在太镇定了,这让赵胜心中没底。尽管他的修为已经是师武境四重,却仍旧不敢独自对付柳心安,而是将家人们都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