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子携着巨大的冲劲朝四面八方飞溅开来，距离最近的郑钰首当其冲受到影响。
因为事发突然，再加上根本没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额头，脸颊，鼻子上留下一个个细密的小血点。
看着就像是拿细针扎了好多下。
最近的一两个小点距离眼睛近在咫尺，让人不由担心若是再偏差一寸会如何。
当然，最严重的还是郑钰拿着测元石的右手。
此时因为测元石爆炸，他的手直接变得鲜血淋漓，看上去惨不忍睹。
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鸦雀无声。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顾廷烨，他往前走了一步，“你没事吧？”
话音落下，眼前身影闪现，紧接着了尘长老出现在二人身旁。
他迅速地检查了郑钰的伤势，确认没有大碍之后才将注意力放到碎小的石子上。
眉头紧蹙，一张老脸上写满凝重。
到了这个时候，周围才响起窃窃私语声。
声音不断变大，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议论之中。
“我没看错吧，测元石直接炸了？”
“对，测元石炸了，还把郑钰给炸伤了呢。”
“难道是因为重复使用太长时间，测元石的耐力已经到了极限？”
“怎么可能，测元石可是内院祖师研制出来的，哪有这么容易就毁坏，天榜上的高手们也都是在用小型测元石，从来没听说过会炸。”
“可这不就切切实实地发生了么。”
“会不会是因为顾廷烨……”
话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看向顾廷烨。
似乎只有这一种可能。
既然不是石头的问题，那就只能是顾廷烨的问题。
他是怎么做到的？
“肃静！”
了尘听着耳边的吵闹，开口轻喝一声。
雄浑的声音传遍整个广场，所有人立即安静下来。
他将袖子一挥，地上的碎石子全部漂浮进他的衣袖之中。
“测验结束。”
了尘宣布结果之后，带着碎裂的测元石匆匆离去。
这位长老一走，广场上顿时爆发出难以压制的各种疑问。
“顾廷烨，你是故意的吧！”
郑钰忍受着脸上传来的疼痛，虽然不严重，可让他感到很屈辱。
恶狠狠地瞪了顾廷烨一眼之后，郑钰扭头便走。
书景光等人忙不迭地跟了上去，不停关心着郑钰伤势如何，显得手忙脚乱。
紧接着便传来郑钰的一声怒骂。
“老顾，牛大了啊！”
曾林山拉着杜乐荣站到顾廷烨面前，满脸都是欣赏。
他们两个突破的风头都被顾廷烨给抢光了，可二人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为顾廷烨高兴着。
顾廷烨运转元气，下一刻，自己脸上的几块碎小石子从皮肤中缓缓滑了出来。
距离同样很近的顾廷烨没能避免炸开的测元石影响，只是比郑钰好一些。
“为什么会炸掉呢？”顾廷烨喃喃道。
他的确打算通过霸道元气给郑钰一点颜色看看，可也没想到测元石会直接炸掉。
难道是因为霸道功法？
既然测元石是由祖师爷研制而成，安全性自然得到了保障。
何况天榜的武宗境同样也在用测元石，没道理只有自己用炸了。
“你炸掉的你来问我们？”曾林山摸了摸脑袋。
刚问完，他看到什么，立即缩了缩脖子。
只见白衣胜雪的秦可欣朝着三人走来，在顾廷烨面前停下之后，她柔声问道：“发生什么意外了？”
顾廷烨摇摇头。
“之前不还好端端的么，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秦可欣同样不解。
第一天接待顾廷烨的时候就用测元石测试过，当时没有任何问题。
唯一的变化在于，从七段到了九段。
秦可欣眼神复杂地看着顾廷烨，“你真的不知道？”
顾廷烨苦笑一声，“可欣师姐，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再乱来也不可能把测元石给搞炸啊。”
“希望了尘长老尽快查明原因吧。”秦可欣说了一句，便匆匆离开。
圣女走后，顾廷烨抬头。
周围是闪躲的目光。
大家深情震撼，不敢跟顾廷烨对视。
显然是被测元石爆炸的事情给搞怕了。
顾廷烨无奈摇摇头，率先往宿舍走去。
另一边，了尘带着分裂的测元石来到一座小院。
跟弟子宿舍没有任何区别，看上去别无二致。
他脚步匆匆地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一个同样头发花白的老头扭头看了过来，“了尘，又不敲门？”
了尘哪里顾得了这么多，他快步走到对方面前坐下，袖子一挥，石子全部落在桌面。
其中不少还沾染着血迹。
“无妄，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同为长老的无妄看年纪跟了尘相差无几，只是一张脸显得冷漠，即使面对了尘的时候也没有变化。
他低头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是测元石？”
了尘点头，“对，长老之中你是鼓捣测元石最多的，看看怎么回事。”
无妄伸手，桌上体积最大的一枚石子被他捏在双指之间。
清明双目仔细地盯着那个小石子，久久没有动静。
“到底怎么回事，倒是说句话啊。”了尘罕见地有些急了。
无妄白了了尘一眼，“你就算闲着无聊，也不能拿测元石瞎搞吧，这石头可容纳不了你雄厚的元气，当然只有炸开这一种结果。”
了尘闻言脸一沉。
无妄意识到不对，眯眼问道：“不是你搞得？难道是……今日小考上哪位弟子搞出来的事情。”
“是最近沸沸扬扬的那位。”
“顾廷烨，他不是只有武者境么，就算短时间内突破到武师也不该如此啊？”无妄听说过这位新晋弟子，甚至很欣赏对方。
“要不，你再好好看看？”了尘建议道。
无妄没有说话，感受着测元石碎块上残留的元气影响。
突然，他的脸上涌现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喜色。
了尘关注全在石子上，并未注意到这一点。
“依我看，此事只有一种可能……”无妄缓慢开口，同时站起身在屋内踱步起来，仿佛在沉思。
“快说！”了尘催促了一句。
“测元石坏了。”无妄将手中碎石子扔到桌上。
“测元石怎么可能会坏，要坏也不可能是被一个武者弄坏吧？”了尘疑惑开口，突地发现眼前的无妄身影已经消失。
他顿时意识到什么，立马追了出去，同时口中大喊。
“无妄，你这个卑鄙小人，别想抢我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