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为什么驾驶着保卫他们国家最强武器的,是一个外国人?
这个问题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他们那脆弱而又敏感的自尊心,让他们所有的得意与嚣张,都变得无比滑稽和憋屈。
龙国,最高军事指挥中心。
梁国栋面无表情地关掉了面前的新闻画面。
“泰坦么,不过是个更大的靶子罢了。”
自从那三台刑天机甲在秦渊面前如同玩具般被摧毁后,梁国栋对这种巨型战争兵器的认知,就发生了颠覆性的改变。
机甲并非无用,而是他们之前的思路,走错了。
这十几天里,整个军工体系都在疯狂运转。
损毁的刑天被修复,并且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了升级改造装甲不再追求绝对的厚度,而是采用了最新的龙鳞仿生涂层,极大增强了对能量攻击的抗性。
而最核心的改动,在于驾驶舱。
刑天机甲若是和泰坦机甲一样建造百米高,需要两个人的脑力才能控制,但是现在注射了基因药剂,一个人的脑力就抵得上原来两个人。
就在梁国栋的思绪在未来的战场上推演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
“将军!”一名年轻的警卫员,连门都忘了敲,一脸焦急地冲了进来。
梁国栋眉头一拧,沉声呵斥:“慌什么!天塌下来了?”
警卫员一个立正,喘着粗气,语速极快:“报告将军!西南部边境,阿三和边防战士打起来了!”
“什么?”梁国栋猛地站起身,一股铁血煞气瞬间笼罩了整个办公室。
“立刻汇报伤亡情况!”
“这个……”警卫员的脸上,露出一丝着尴尬与想笑的表情。
“我们这边,有两个人轻伤,据说是为了抢占有利地形,从石头上滑下来,擦破了点皮。”
“对方一个排,三十多号人,现在基本都躺在他们的医疗站里了。”
梁国栋眼角不易察觉地抽动了一下。
他重新坐下,身体向后靠进宽大的军椅,“三十多个,被我们的兵,给撂倒了?怎么撂倒的?”
这声调里没有半分责备。
警卫员的脸颊涨得通红,那是极致的激动与自豪混合的色彩。
“报告将军!”
“是阿三那边的人先越过实控线,鬼鬼祟祟,说是巡逻时迷了路。我们的人警告驱离了好几次,他们嘴上答应,第二天又来。”
“今天他们直接把一面旗子插到了我们的巡逻点上,还用我们听不懂的话在那大声嚷嚷,动作极具侮辱性!”
说到最后四个字,警卫员的声音都带上了咬牙切齿的愤怒。
“我们的战士忍无可忍,就上去理论了。”
“理论的结果,就是他们一个排的人都进了医务室?”梁国栋的笑意更浓了。
“是!”警卫员的腰杆挺得笔直。
“我们的军人都注射了基因药剂,阿三的士兵都不是对手。”
“好,很好。”
“给那两个擦破皮的小子记一次三等功,再额外发一笔营养补助。让他们好好养伤,别留下疤。”
“是!”警卫员激动地敬礼,可随即又想起了什么,表情再次变得尴尬起来。
“可是将军,阿三那边,向我们发出了抗议,要求我们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解释?”
梁国栋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他们要解释,那就给他们一个解释。”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断。
“传我命令,拟定最新边境条例,即刻下发西南战区。凡发现任何不明武装人员非法越境,警告无效后,授权一线战斗人员,就地击毙!”
“不仅要击毙,还要给奖励。凡确认击毙一名非法入境者,荣立二等功一次!上不封顶!我亲自签发嘉奖令!”
“这……这……”警卫员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二等功”三个字在疯狂回响。
那是什么概念?那是和平年代,无数军人一辈子都摸不到的荣耀!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警卫员转身的瞬间,眼中迸发出的光芒,是羡慕,是狂热,是对那些驻守边疆的战友们最极致的嫉妒。
原本还因惹了祸而忐忑不安的边防哨所,瞬间被狂喜所淹没。
而边界另一侧,前一天还叫嚣着要血债血偿的阿三,在接到这份解释后,瞬间偃旗息鼓。
所有前线部队一夜之间后撤三十公里,那片争议之地,再也看不到半个晃动的人影。
与此同时,龙国生物研究院,地下三层,最高安全等级的基因实验室内。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仪器散热的混合气息。
院长陈清河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痴迷的光芒。
他死死地盯着全息投影上放大了数百倍的画面,连呼吸都忘了。
画面中,是一只小白鼠。
它的后腿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正以一种违背生物学常识的速度疯狂蠕动、愈合。
仅仅十几秒钟,那道狰狞的伤口就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粉色印记。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一名年轻的助理研究员激动得浑身发抖。
“神之基因!这就是龙哥的基因片段所蕴含的力量吗?这简直就是不死药!”
“别高兴得太早。”陈清河用嘶哑的声音下令,“在原位,再制造一个创口。”
助手微微一愣,但还是立刻操控机械臂,用激光在小白鼠腿上同一位置,再次划开了一道一模一样的伤口。
鲜血,汩汩流出。
一秒,两秒,十秒……一分钟。
所有人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那道伤口,就像普通生物体一样,缓慢地渗着血,丝毫没有要愈合的迹象。
“失败了。”刚才还兴奋不已的助理,声音里充满了失落,“它的超速再生能力,只能发动一次。”
陈清河重重地叹了口气,身体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让他不得不扶住操作台。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私人通讯器震动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的名字,让他疲惫的眼神柔和了几分——筱筱。
“老师,测试结果出来了吗?”
陈清河苦笑一声,将刚才那从狂喜到失望的过程简略地复述了一遍。
“它就像一个只能使用一次的神迹,用完,就没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老师,”苏筱的声音再次响起,“您为什么非要把它当成一种永久性的能力呢?”
陈清河一怔:“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