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一滴热泪黯然滑下,闭上眼,门外那些放浪形骸的声音忽然缥缈,昏暗中她只听到心碎的声音,如帛裂开。
黑暗至。
“啪!啪!啪!”
三个清晰的耳光响起。
“都已经一天一夜了!她怎么还不醒!”一把尖酸苛刻的声音此刻陡然上升,“燕娘还真是有眼光,净捡些赔钱货回来,人却一抹屁股跑得无影踪,有啥急事!我们雲烟楼可不养闲人!”
“是!”被打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环,此刻她瘦小的身子跪在一旁直打哆嗦,受了那么重的耳光,硬忍着不敢哽咽,雲烟楼的大当家是燕娘,美艳动人为人精明能干,二当家禾桑儿长相精致,我见犹怜的模样却猜疑心强妒忌心重,为人心狠手辣,不少燕娘悉心裁培的花魁都惨蹂她手,可听说她背后的靠山很强大,因此燕娘也只能睁一只眼开一只眼。
此刻禾桑儿忍不住忌妒的看着床上晕迷的沐羽之,越看越碍眼,“这脸色苍白得跟个死人似的,多不吉利!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了,这姑娘只是受了内伤,按时服药,休养些时日便能痊愈。”小丫头低声轻颤着回应道。
“休养?死人还需要什么休养!来人啊,把她给扔到山洞去!”燕娘不在,正是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姑娘啊,怪就怪你自个长成这样,禾桑儿此刻一对美目满布戾气,心头掠过一个高大的身影,我的将军,你只能是我的人,谁也不能将你分享!
一听到要将沐羽之扔到山洞去,在场众人面色不禁一片青白,嗫嚅着不敢上前,那个山洞从前经已一片荒凉,这几年却怪异连连,尤其禾桑儿心狠手辣,经她手摧残的女人全给扔到那山洞,大白天经过阴森异常,晚上更是听到怨魂哭泣,燕娘早已下令将不准步入那一带范围,可眼前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怕。
“没听到我说的话吗!”见大家都噤声不语,禾桑儿不由怒火攻心,对着跪在脚边的小丫环抬腿就是一脚,“你们全都聋了吗,如果不把扔这女人扔进山洞,那你们就全给我滚出去!”
“桑娘子,可是燕娘说过,我们谁都不能去后山的那个山洞,那里,那里,最近......”一旁站着的家丁壮着胆子说。
“燕娘说,燕娘说,怎么她说就算,我说的你们却不听。能解聘你们的,我怎么也算一个吧!”和桑儿闻言不怒反笑,一口玉牙暗中紧咬,总有一天,这一切都会是我的,“我话搁这了,你是黄保吧,我可记得你的名字,还有你们几个,今天若不把这件事干成,明个儿就都别在这小城混了!”
说罢呼唤身后的丫环:“婷儿,我们走!”婷儿赶紧上前帮她整理好面纱,只露一双犹怜美目,禾桑儿自认美色过人,纤腰款款步过黄保身旁时还不忘高傲给他一个媚眼,“哼,莽夫!”
然后步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