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龙更是脚下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你真弄到黄唇鱼了?”
李龙两个眼珠子,瞪得都快掉了出来。
眼中的惊讶,瞬间变成了狂喜。
目光开始在人群中扫视,寻找刘富贵的身影。
对于这一切陈川尽收眼中。
而是朝着看热闹的众人招了招手。
“来,大家伙不是说没见过黄唇鱼嘛,都过来凑近了瞧瞧。”
他眼见无人回应,于是说道:
“那大家不看,那我可就要走了啊!还得想法子去县里报备呢。”
“真他娘麻烦。”
“还是抓大黄鱼轻快,拉起来找鱼贩子就收了。”
话音刚落一名鱼贩子就凑了上来。
给陈川递了根烟道:
“川子,这黄唇鱼的鱼鳔呢?让我长长见识呗。”
对于这种要求,陈川却没答应,只是拍了拍一旁的陶罐道:
“刚腌上,就别看了,不过你要是想收,那倒是另说。”
那鱼贩子赶紧摆手:“我哪有那本事。”
他说着看向一旁那百多斤的黄唇鱼,
“这玩意儿怕是得小两百斤,鱼鳔得有半斤多吧!”
“晾干了怕是也得有二两,这一两就是五千,我可收不起。”
鱼贩子悻悻然耸肩了耸肩。
陈川却是转头看向了李龙和李虎:
“怎么这赌约不作数了?”
李龙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他只想着和刘富贵一起把陈川这条黄唇鱼给拿下。
却差点忘记了,他和陈川这赌约,如果陈川捕获到黄唇鱼。
那他可是要扇自己耳光,扇到吐血的。
他猛地扭头看向人群里的刘富贵,不停打着眼神。
周围看热闹的渔民们也都彻底哑火了,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眼珠子都快掉进那活水舱里了。
刚才的嘲讽和哄笑此刻变成了倒吸凉气的声音和压抑不住的惊叹。
这陈川…竟然真的把传说里的“金钱猛”给弄上来了!
而且还是这么大一条!
黄唇鱼少见,但是价格谁都清楚。
尤其是刚才那鱼贩子的一番话。
陈川看样子转眼就要成为万元户了。
陈川没理会众人的震惊,眼中含笑的看着两人:
“李龙,李虎,赌约是你们亲口应的,现在,该兑现了吧?”
“还是说,你们兄弟俩的唾沫,连地上的狗屎都不如?”
李虎梗着脖子,还想嘴硬,却被李龙死死拉住。
李龙脸色灰败,嘴唇哆嗦着,求助的目光再次投向人群。
就在这时,村长刘富贵咳嗽了一声,脸上堆起笑容,从人群里慢悠悠地踱了出来。
“哎呀呀,我说这是闹哪一出呢?一大早的,乡里乡亲的,怎么还赌上咒了?”
他先打了个哈哈,走到双方中间,仿佛真是来主持公道的。
李龙一见刘富贵出来,像是看到了救星,急忙喊道:“村长!您给评评理,这…”
谁知刘富贵根本没看他,反而转身面向陈川,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热络:
“川子啊!好本事!真是给咱们河口村长脸了!”
“这么大一条黄唇鱼,我活了大半辈子也是头回见!了不得!了不得啊!”
他先是把陈川狠狠夸了一通,然后话锋一转,才像是刚看到面如土色的李龙兄弟似的,板起脸来,摆出村长的威严:
“不过啊,川子,龙子,虎子,要我说,都是一个村的老少爷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赌咒发誓的,多伤和气?”
李龙一听,以为刘富贵要帮自己开脱,刚想顺着杆子往下爬。
却见刘富贵脸色猛地一沉,声音也严厉了几分。
他手指虚点着李龙和李虎:
“但是!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唾沫一个钉!说出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自己拉的屎,就得自己坐回去!
“这事儿是你们挑的头,赌约也是你们应的,现在川子把鱼弄上来了,你们要是不认账,以后在河口村还怎么抬得起头?”
这话一出,李龙和李虎彻底傻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刘富贵不是跟他们一伙的吗?
不是惦记着陈川的黄唇鱼吗?怎么反倒帮起陈川来了?
刘富贵根本不看他们那副吃了屎的表情。
又转向陈川,瞬间又换上一副为难面孔:
“川子啊,你看,让他们哥俩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自扇耳光,确实有点…是吧?”
“传出去对咱们村名声也不好。”
“要不这样,给我个面子,让他们换个方式补偿?赔点钱,或者给你家出几天工,怎么样?”
他这话看似在打圆场,实则是在试探陈川的底线,同时也是在做给周围人看,显得自己这个村长公正廉明。
陈川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刘富贵这老狐狸在打什么算盘。
他刚想开口,刘富贵却仿佛生怕他拒绝,立刻又抢着说道,声音压低了些,显得推心置腹:
“还有啊,川子,这黄唇鱼可是保护东西吧?”
“我听说捞到了得赶紧去县里水产局报备登记,手续麻烦得很!”
“你这一晚上没睡,又累得很,哪还有精力跑县里?万一耽误了,上面怪罪下来也是麻烦。”
他凑近一步,脸上堆满诚恳:“
这样,你要是信得过我刘富贵,这报备的事儿,交给我去办!”
图穷匕见!
刘富贵绕了一大圈,真正的目的终于露了出来。
他想把这条价值连城的黄唇鱼,连同那无比珍贵的鱼鳔,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
陈川双眼微眯,他一直就觉得不对劲。
现在看来李龙和刘富贵就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他也不急着翻脸,只是了然道:
“可…”陈川话还没说完,一旁的许大海和陆有业就赶紧拉住了他。
赵老五更是扯着嗓子喊道:
“川子,别答应啊!”
“这鱼鳔要是给了刘富贵,你就别想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