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往前一步,声音已经平静:
“报告张队长!这是污蔑!我陈川行得正坐得直,绝不可能干这种违法乱纪、坑害乡亲的事情!”
“昨晚李龙李虎确实来求我,告知了他们一个可能有东星斑的渔场位置,但我也明确警告过他们那地方靠近航道边缘,水情复杂,可能有风险。”
“是他们自己不听劝告,执意前往,结果遭遇海盗,纯属意外!”
“刘村长不问缘由,煽动村民,污蔑我,还想强抢我的渔船,这才是违法行为!”
刘富贵顿时就急了:
“你放屁!”
“张队长,别听他狡辩!哪有那么巧的事?”
“他指路,海盗就正好在?分明是串通好的!”
张权抬手,制止了刘富贵的咆哮。
“巧?”
“我可事情就是这么巧!”
“刘富贵,李龙李虎,还有大家!”张权目光扫过四周,
“你们口口声声说陈川勾结海盗,证据呢?”
“除了你们的猜测,还有什么?”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陈川。
语气带着一丝赞许:
“但是!陈川同志,却给我们公安机关提供了关键线索!”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刘富贵和李龙李虎更是如遭雷击,目瞪口呆!
张权从随身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盖着红印章的文件,朗声念道:
“根据陈川同志今天下午向我局提供的精确线索…”
“我们已于白礁湾附近海域,成功抓获,一伙长期流窜作案,冒充海盗的犯罪团伙…”
“经初步审讯,该团伙对今日抢劫李龙、李虎渔船及渔获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张权的声音如同洪钟,在四周回荡。
他锐利的目光看向刘富贵:
“刘村长,你现在还觉得是巧合吗?”
人群中早已经炸开了锅。
言语都开始朝着陈川这边倾斜。
“我的天!陈川…陈川他…”
“原来是陈川报的案!抓了真海盗!”
“刘富贵!你个老王八蛋!差点冤枉好人!”
“李龙李虎!你们两个丧门星!自己招灾还差点害了陈川!”
一个出海的渔民帮助公安同志抓获了海盗。
虽然只是冒充海盗,可这也是一份大功劳了。
带上大红花去镇上迅游都不为过。
换句话说,河口村的村民,平常走家串户,出去摆个摊啥的。
别人问起来路,那都能挺胸抬头的说。
就是那个帮忙抓捕了海盗的河口村。
张权不再看失魂落魄的刘富贵,对身后的干警下令:
“把涉嫌煽动闹事、污蔑他人的刘富贵,以及意图讹诈的李龙、李虎,给我带回去!”
“是!”
两名干警立刻上前,冰冷的手铐“咔嚓”一声,铐在了刘富贵的手腕上!
李龙李虎也被从地上拖了起来。
“张队长!我冤枉!我是村长啊!我是为了集体…”
刘富贵徒劳地挣扎叫喊。
张权却是猛地一挥手,“再吵,给你加一条妨碍执法!”
这下没人敢说话了,只是将目光死死的瞪向陈川。
张权深吸一口气,眼中带着些疲惫和赞赏:
“陈川,你也跟我走一趟吧,协助调查。”
……
第二天傍晚。
陈川家的小院已经正式完工。
他当天下午就从公安局回来了。
至于刘富贵和李虎两兄弟。
听张权的意思,恐怕还得待上几天。
河口村的小码头上,众多人影正在忙活。
绑网的绑网,开船的开船。
在码头最外头的一号泊位处,停放的正是陈川父亲留下的那艘老伙计。
经过一番检修,船体刷了新漆。
之前的声呐陈川没有取下来,花了大价钱从黑市又淘弄了一台古野的二手探鱼声呐。
然后又咬牙,弄了三台对讲机。
陈川深吸一口咸腥的夜风,目光投向那深邃的海面:
“目标,沉船礁东北坡!航向正东偏北15度,航速五节!”
“注意保持间距,出发!”
“收到!”
“收到!”
三艘渔船发出低吼,刺破夜幕,朝着目标海域开始前进。
抵达目标海域时,夜色已深。
深海远不是近海能比,海风渐劲,浪涌也明显加大。
陈川望着另外两艘船沉思片刻,冲着对讲机内喊道:
“下锚!准备灯诱!”
随着船锚放下,三艘船呈品字形,在涌浪中稳住船身。
陆有业带着刘水生一艘船,赵老五带着许大海一艘船。
陈川则是独自一人。
他这边刚将集鱼灯放下点亮。
那幽蓝偏绿的灯光顿时就在海底亮起。
“赵老五!你特么开黄灯干啥!”
对讲机内突然传来许大海的暴喝。
“哎哟,手滑手滑!这洋玩意儿按钮太多!”
赵老五的声音带着点手忙脚乱,“蓝的绿的…好了好了!蓝绿光!这回对了吧?”
陆有业的声音也插了出来,带着点小激动:
“都别吵吵!川子,快看我这儿!声呐上冒泡了!好像是大黄鱼,川子你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