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芜看了眼手表觉得时间还早便询问墨槿欣：“你要回去继续开会吗？”
“不了”
墨槿欣觉得里面太无聊了，她对秋游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去哪里秋游都无所谓。
“我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墨槿欣疑惑地看着她：“怎么出去？”
何芜扬了扬手机，解释道：“我让霍枫批假了，他会通知保安”
霍枫批了？他这都批？你们感情这么好？
墨槿欣有些难以置信，不知道霍枫怎么想的，她不知道霍枫现在拿着新到手的把柄有多高兴。
她跟着何芜出了校门，坐上了等候多时的专车。
汽车一路向城西驶去。在途中一个路口等红灯时，墨槿欣看见了坐在警车内神态自若的莫弃。他被两名警察夹在中间，副驾还坐着一名似曾相识的女警，她手腕系着一条寺庙中便可求得的红绳。
墨槿欣一时如坐针毡：莫弃怎么会在警车上？事情败露了？
在绿灯亮起，汽车发动的那一刻，女警似是心有所感的看了过来，四目相对之下，墨槿欣才想起那女警是小时候查证问询自己的那名警察——薛楠。
就如同命中注定般，她们之间的再见，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墨槿欣想起小时候薛楠来查证，她精准抓住了一个疑点——人贩子不可能那么巧的从公厕隔间的窗口绑走墨槿欣，因为整个女厕只有两个隔间有窗子，而且还是那种单向玻璃，人贩子怎么可能那么巧的知道其中一个隔间中恰好有小孩，而且就算被绑走，墨兰馨就在隔间外站着，为什么会没听见她呼救？
薛楠当初死咬这一点想要查明，甚至反复询问当时还处于心理创伤中的自己，后来还是因为墨兰馨担心自己会因此加重心理创伤，动用墨家的势力向警局施压而且警局高层也认为这一问题并不重要，才让她停下。
总之，这样一个固执且脾气倔的警察找上莫弃，很可能真让她查到自己身上，哪怕这样的概率很低。
汽车很快停在一家射击俱乐部门前。墨槿欣新奇的跟在何芜身后，看着她熟稔的和一些人打着招呼，在前台登记身份证并让人开了间射击室。
何芜牵着墨槿欣，推开厚重的隔音门，何芜给自己穿戴好装备又熟稔地取出耳罩替墨槿欣仔细戴好，轻轻拉下护目镜卡在我眼前，那镜片后清冷的眼神带着点点柔情。
随后，两人等待着工作人员把选好的枪械弹药送来。
“我没来过”
“我知道，我教你”
墨槿欣与何芜四目相对，很快工作人员就带着东西来了。
墨槿欣站在靶位看着何芜从教练手中拿过一把手枪，然后她走过来递给了墨槿欣。
“伯莱塔87式，后坐力低且精度高。”
墨槿欣握着手枪，感受着金属的冰冷渗入掌心，那重量陌生而充满威胁。
何芜站在到墨槿欣身后，臂膀环拢，墨槿欣能感觉到一股柔软紧贴在自己的背脊，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别怕，我教你。”
何芜的左手稳稳托住墨槿欣握枪的手将枪口指向靶道瞄准靶子，右手则引导墨槿欣的手指扣上扳机。
这姿势几乎将墨槿欣整个包裹，一种被全然护卫的暖流涌上心头，心跳却依旧擂鼓般撞击着肋骨。
“目光盯牢准星，锁定目标，呼吸要慢……”
她清冷的嗓音透过耳罩传来，如指令也如安抚。
墨槿欣望向不远处那个小小的黑色圆点，世界仿佛骤然收缩，仅余那一点靶心。
墨槿欣屏息，依着她的引导，指尖用力压下扳机。
“砰！”
一声炸雷在手中爆开！突然的后坐力使得墨槿欣惊叫出声，何芜环着她的手臂像一道可靠的堤坝挡住了失控的波涛。
枪口喷出的灼热气流扑面而来，硝烟的气息直呛咽喉，墨槿欣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第一次都这样。”
何芜低声笑，胸膛的震动清晰地传过来，“看那边。”
顺着她目光望去，电子显示牌上亮起——5环。
“再来。”
何芜温热的掌心重新覆上墨槿欣的手背，那份沉甸甸的信任感再次传导过来。
墨槿欣重新聚焦，咬紧牙关，努力将全身的注意力都灌注在手腕与指尖之上。
再次扣动扳机，这次她直接清空了弹夹，电子牌不断刷新着成绩。
“好！”
何芜带着惊喜的赞叹声在墨槿欣耳边响起，手臂松开了些，却并未离开。
墨槿欣侧过脸看她，隔着护目镜，她眼中的笑意如星芒闪烁。
墨槿欣也忍不住笑起来，胸腔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然苏醒、膨胀，带着灼热的温度。
枪是个好东西啊！
何芜伸手，轻轻替她拂开额前被薄汗粘住的一缕发丝。
指尖擦过皮肤，墨槿欣偏过头望向靶道，那远处的小小黑点似乎不再那么遥不可及。
硝烟味依旧刺鼻，但此刻嗅来，竟仿佛夹杂了一丝陌生而奇异的、令人兴奋的气息。
陌生的恐惧？还是某种无形的界限？
如果国内不禁枪的话就好了。
墨槿欣莫名的想起温意，想起他好像总是带着一把手枪。
“好玩吗？”
何芜的声音在耳边再次响起。
“嗯，好玩”
随后何芜站在墨槿欣身旁，让她自己又打了一梭子。在另一边的教练看着她们，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但还是专注的盯着墨槿欣手中的枪，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在打了几个靶子后两人便离开了俱乐部，再次坐上何芜的专车。
“我送你回家”
“好”
墨槿欣乖巧的回应着，让何芜心中悸动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