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没有回答，灵识正穿透那道银白光晕。他“看”到无数棱形的星际军舰正在太空中组装，舰身的金属表面流淌着非欧几何的纹路，能折射灵力与光线；舰桥上，一群没有实体的银白影子正在蠕动，他们的“视线”穿透时空，正牢牢锁定银河系边缘那颗蓝色的星球。
更让他心惊的是，丹田处的太上道祖境灵力突然停滞不前。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滞涩感，像被无形的枷锁捆住，无论如何运转，都无法触及更高的境界——元始天尊境。
“必须突破。”
李智的光翼剧烈扇动，带起的气流吹落了露台栏杆上的桂花，“只有元始天尊境，才能对抗四维生物的时空法则。”
他的灵识再次沉入那片壁垒，这一次，终于在七大文明的光晕中“看”到了关键——每道光晕的核心，都悬浮着一颗灵果。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的果实散发着与光晕同源的能量，像七把钥匙，插在文明的心脏里。
“七大灵果。”
李智的瞳孔骤然收缩，“它们是宇宙本源能量的凝结，集齐它们，或许能……”
话音未落，他的灵识突然在地球的龙脉深处感应到一丝微弱的赤红。那股能量与七大灵果中的赤色光晕如出一辙，正藏在昆仑山脉的冰川之下，被亿万年的地火灵气滋养着。
“赤灵果在地球。”
李智握住林薇的手，掌心的汗混着她的灵力，凝成一颗淡青色的守护珠，“我去取它，然后……”
“我跟你去。”
林薇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道祖境的灵力在她周身凝成战甲，“你说过，修仙不是一个人的事。”
李智望着她眼底的坚定，突然想起三十年前在仓库里，她也是这样握着他的手，说“智微科技，我们一起做”。他笑着摇头，将守护珠塞进她掌心：“地球需要你守着，九天星门阵不能没人主持。”
光翼掀起的狂风中，他最后看了一眼龙城的万家灯火。核聚变电站的淡蓝光晕在夜色中流淌，像一条温柔的河，而他即将逆流而上，驶向星海的惊涛骇浪。
昆仑冰川的裂缝中，赤灵果正散发着温暖的红光。它长在一块被地火烤得通红的岩石上，果实表面的纹路像跳动的火焰，与李智的混沌气流产生了共鸣。当他的指尖触到果实的瞬间，灵识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四维生物的银白影子，似乎察觉到了灵果的异动。
赤灵果入手的瞬间，李智的丹田像被点燃的熔炉。纯正的火属性能量顺着经脉奔涌，与混沌气流交织成赤金色的漩涡，太上道祖境的滞涩感竟消散了一丝。他将果实收入储物袋，袋中立刻传来一阵轻微的震颤——那是林薇临走前塞给他的桂花糕，此刻正被灵果的能量烘得温热。
“等着我。”
他对着储物袋轻声说，光翼划破昆仑的夜空，朝着星际跃迁点飞去。
突破太阳系的屏障时，李智刻意收敛了所有灵力。太上道祖境的灵识化作一层薄纱，将他的身形隐在暗物质星云里。他知道，四维生物的时空感知远超陈抟，任何一丝灵力波动都可能引来追杀。
第一站是被殖民的橙光文明。这是个由植物构成的世界，曾经的森林被改造成金属苗圃，无数藤蔓状的生物被钉在能量架上，叶片里流淌着橙黄色的汁液——那是它们的生命精华，正通过管道汇入一艘棱形军舰。
橙灵果就挂在苗圃中央的母树上。母树的树干已经半金属化，只有顶端还残留着一片绿叶，叶片中央托着一颗橙子大小的果实，果皮上的纹路像齿轮般转动。李智屏住呼吸，混沌气流在脚下凝成一朵淡紫色的云，悄无声息地掠过能量架。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到灵果时，母树突然剧烈震颤。那些被囚禁的藤蔓生物同时抬起头，叶片上的露珠折射出他的身影——它们的意识早已被四维生物同化，成了文明的狱卒。
李智的反应快如闪电。混沌气流瞬间化作一把光刃，斩断母树与能量架的连接，同时将橙灵果收入袋中。藤蔓生物的尖啸还未传开，他的身影已消失在暗物质星云里，只留下母树顶端那一片绿叶，在风中缓缓凋零。
接下来的三个月，李智像个穿梭在星际间的幽灵。
在黄光文明的沙漠星球，他顶着能熔化金属的烈日，从沙虫的巢穴里刨出黄灵果。果实裹在一层透明的茧里，里面蜷缩着一个小小的人形，那是这个文明最后的火种。
在绿光文明的海洋行星，他潜入万米深海，避开四维生物布置的能量网，从发光的珊瑚群中摘下绿灵果。果实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周围的海水突然凝结成冰，露出海底那些被冻住的城市残骸。
青灵果藏在气态巨行星的风暴眼，李智顶着每秒千公里的狂风，在雷电中抓住那颗不断瞬移的果实；蓝灵果长在白矮星的残骸上，他用混沌气流护住周身，在亿万年的辐射中摘下那一枚泛着蓝光的晶体。
每次得手，储物袋里的灵果就会发出一阵共鸣，丹田处的漩涡也随之壮大。太上道祖境的灵力越来越凝练，距离元始天尊境只剩一层薄薄的壁垒，可那层壁垒却像由时空法则构成，坚硬得无法撼动。
最后一站，是四维文明的母星。
这是一个完全由棱形建筑构成的世界，天空中漂浮着无数银白影子，他们的“目光”能穿透过去与未来。紫灵果就放在最高建筑的尖顶，被一层由时空褶皱构成的屏障护着，像一个诱人的陷阱。
李智躲在一颗废弃的卫星背面，灵识穿透屏障。他“看”到紫灵果的表面流转着七种颜色的光，显然是其他六颗灵果的本源所系。只要拿到它，就能集齐所有钥匙。
趁着一次银白影子换岗的间隙，他化作一道紫金色的流光，瞬间突破屏障。指尖触到紫灵果的刹那，整个四维母星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不是能量波动引发的，而是时空被扰动的尖啸。
“找到你了。”
一个没有音调的声音直接在他识海响起。李智猛地回头，看到无数银白影子从棱形建筑里涌出，他们的身体化作一道道光带，在他周围织成一个巨大的时空牢笼。牢笼的墙壁上，无数个李智的虚影在奔跑，那是他过去与未来的轨迹，此刻全被锁在其中。
“小偷。”另一个声音响起，带着戏谑的波动，“你以为能偷走宇宙的法则？”
李智的光翼突然炸开，紫金色的灵力与时空牢笼碰撞，激起漫天的光屑。他知道不能恋战，抓起紫灵果转身就逃，混沌气流在身后炸开，形成一片混乱的能量雾，暂时挡住了银白影子的追击。
逃出四维母星的引力范围时，李智的后背已经被时空裂隙划开数道伤口。伤口里没有流血，而是不断涌出淡紫色的灵力，那是被撕裂的法则之力。他回头望了一眼那片越来越近的银白光带，突然朝着太阳系的方向加速——那里有唯一能容纳七颗灵果能量的地方。
太阳。
那么李智能突破元始天尊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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