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微能源的总部大楼像一块被海水打磨过的蓝宝石，静静卧在龙城的海岸线上。整栋建筑采用的“星尘建材”是李智用真仙境灵力与硅基材料融合的产物，晨光初现时，外墙会化作半透明的琉璃，将日出的橙红铺进每间办公室；正午阳光炽烈时，又会凝结成珍珠母贝般的质感，把紫外线过滤成柔和的金斑。此刻临近黄昏，顶层观景台的玻璃正泛起淡淡的紫，与远处海平面的晚霞交相辉映，仿佛天地间架起了一道彩虹桥。
林薇站在观景台前，指尖划过冰凉的玻璃，那里倒映着她大乘期灵力流转时泛起的淡青光晕。她手里的电子报表正自动刷新着数据，全息投影在空气中展开，像幅流动的世界地图——代表智微海外分公司的红点正在一个个熄灭，最后只剩下非洲大陆上孤零零的一百个绿点。
“最后一批从尼日利亚运回的服务器已经到港了。”
她的指尖停在刚果盆地的位置，那里曾是智微在非洲最大的维修中心，“当地代理商哈桑昨天打了七通卫星电话，说我们撤走后，金沙萨医院的那台CT机三天坏了两次，医生连脑出血和脑肿瘤都分不清。”
李智从身后递来一杯桂花茶，紫砂杯壁被他的真仙境灵力焐得温热，茶汤里悬浮着几粒金黄的桂花，是用月球土壤培育的新品种，花期比地球桂花长三倍。
“我让张教授的医疗队带了十名技术员过去。”
他的目光掠过海岸线，那里的太阳能接收板正随着日落缓缓调整角度，淡蓝色的能量流在地下管道里涌动，像无数条发光的银蛇，“留下的一百台基础版小薇都加了远程诊断模块，技术员在龙城就能实时指导当地医生操作，核心维修必须由我们的人来做。”
他指向远处的造船厂，龙门吊的探照灯刺破暮色，照亮了船坞里那艘银白色的巨轮。船体上“智微号”三个钛金字在灯光下闪着冷光，旁边龙国国徽的五颗星用的是核聚变激发的荧光材料，即使在深海里也能发出微光。
“明天上午九点零八分下水。”
李智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骄傲，“船身用的是记忆合金，能抵抗十级风浪；动力系统是我们最新的‘玲珑核’，体积比原型机缩小了七成，续航能力却提升了五倍。从龙城到洛杉矶，三天就能到，比最快的货运飞机还省一半时间。”
林薇转过身，发梢被海风拂起，大乘期的灵力在她发间凝成细小的光粒：
“国主刚才在电话里说，想让‘智微号’承担月球基地的首批物资运输。”
她调出全息投影里的月球模型，环形山的阴影处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红点，“航天局探测到雨海盆地的氦-3储量足够地球用五百年，他们想让我们的核聚变火箭先送一台开采机上去。”
“等把西北的能源网络铺完就去。”
李智的灵识穿透大气层，清晰地“看到”月球表面的景象——环形山里的氦-3结晶像撒了一地的钻石，在太阳照射下泛着淡蓝色的光。
“上周去阿勒泰的时候，牧民巴图大叔用我们的微型发电机煮奶茶，说再也不用在暴风雪里捡牛粪了。”他笑着摇头，“那台发电机才篮球大小，却能供整个蒙古包的用电，连他孙子的平板电脑都能随时充电。”
正说着，小马抱着个银色的金属箱跑进来，箱面上的智微logo还沾着海风的湿气。他把箱子放在桌上，按下侧面的按钮，箱盖自动弹开，露出里面的全息电报机——这是智微能源特制的加密设备，用灵力波动传递信息，无法被黑客破解。
“M国总统的加急电报。”
小马的额角还挂着汗珠，“加密等级是最高级，说愿意签署《能源监管协议》，接受我们派监督员入驻，还说……”他顿了顿，看了眼林薇，“说可以把林浩引渡回来，交由龙国司法机关处理。”
林薇的指尖在电报机上轻轻一点，淡青色的灵力注入其中，空中立刻浮现出一行行金色的文字。她的目光扫过“林浩”两个字时，瞳孔微微收缩：
“他怎么突然松口了？”
“听说切斯拉的实验室爆炸时，林浩正在做基因编辑实验。”
小马调出附带的新闻图片，画面里的实验室已成废墟，消防员正从瓦砾中抬出担架，“他想把老虎的基因片段植入自己体内，结果测序仪出了故障，导入的片段发生突变，基因链当场崩溃。现在躺在波士顿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只能靠生命维持系统活着，跟傻子没两样。”
李智望着窗外的黑暗，真仙境的灵识跨越太平洋，清晰地“看到”M国的景象——切斯拉公司的总部大楼被愤怒的民众围得水泄不通，家长们举着孩子的病历本抗议，上面记录着小拉拉机器人导致的基因缺陷；垃圾场里，成千上万台银色的小拉拉被压路机碾成废铁，金属碎片在月光下闪着凄厉的光。他的灵识掠过波士顿医院的病房，林浩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满管子，曾经倨傲的脸上毫无生气，只有仪器屏幕上跳动的波纹证明他还活着。
“三十五年前在宏业电子厂，他穿着阿玛尼西装来视察流水线，嫌我们的工服沾了机油，特意让助理垫了块丝绸才肯坐下。”李智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唏嘘，“那时候他总说，‘底层人永远理解不了资本的力量’，现在却成了资本无序扩张的牺牲品。”
林薇关闭了新闻图片，指尖在电报机上快速滑动，金色的文字随着她的动作重组：
“告诉M国总统，核聚变电站可以建，但必须满足三个条件。”
她的眼神异常坚定，“第一，所有核心部件必须从龙国进口，我们派技术团队全程监造；第二，电价由两国联合制定，利润的三成用于全球遗传病防治基金；第三，他们必须公开销毁所有小拉拉机器人的核心代码，接受龙国科技部的核查。”
她停顿了一下，指尖悬在“林浩”的名字上方：
“至于他，就让他留在M国吧。”
淡青色的灵力在她眼底流转，“有些债，得在清醒的时候才能还。等他什么时候能睁开眼，什么时候再谈引渡的事。”
年底的龙国科技大会在新建的核聚变体育馆举行。这座能容纳十万人的建筑通体由透明合金构成，顶部的太阳能穹顶能根据日照角度自动旋转，此刻正将午后的阳光折射成漫天的光斑，落在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主席台上，国主亲手将“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的奖杯递给李智和林薇，那奖杯是用月球玄武岩雕刻而成的，底座刻着一行小字：
“献给点亮未来的人”。
那么，他们会怎么装作正常人发表获奖感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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