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荒山的清晨没有海浪声，只有晨露顺着山洞顶的钟乳石滴下来，砸在青石地面的水洼里，溅起细小的银花。洞口挂着层淡青色的灵力屏障，把山外的寒风挡在外面，屏障上还缠着几株干枯的野桂花——是林薇去年秋天摘的，说挂在洞口“能闻个念想”，如今花瓣虽干，却还留着淡淡的甜香，混着山洞里的药香漫在空气里。
林薇盘腿坐在蒲团上，指尖泛着柔和的莹光，正跟着李智的节奏吐纳。她身前摆着个白玉碗，碗里盛着半盏灵液，是李智用清晨的露水混着灵力凝练的，喝一口能润养经脉。此刻她的呼吸很稳，胸腔起伏间，一缕缕淡青色的灵气从屏障外钻进来，顺着她的鼻尖往体内流，最后汇聚在丹田处——那里隐约能看到个一寸大小的虚影，像个蜷缩的小娃娃，正是她刚凝聚出的元婴。
“别急着催灵力，”李智坐在她对面，膝上放着个紫砂药罐，指尖正用灵力控制着丹炉里的火候，“元婴刚成型，得让它慢慢适应灵力流转，不然容易伤根基。”
丹炉里的火焰是淡金色的，那是化神期修士才能凝聚的“离火”，舔舐着紫砂药罐时，连空气都染上了淡淡的药香。罐子里熬的是“淬灵汤”，用了长白山的野山参、昆仑的龙血草，还加了点水星带回的“太阳砂”——是李智上次去水星探测时，从地表下挖的矿石，碾碎后能增强丹药的淬灵效果。他看着林薇鼻尖渗出的细汗，指尖轻轻一点，一缕灵力飘过去，帮她擦去汗渍：
“累了就歇会，我们这二十年都熬过来了，不差这一时半会。”
林薇睁开眼，眼底还带着刚修炼完的莹光，她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拿起白玉碗喝了口灵液：
“不累，反而觉得浑身有劲。你还记得我们刚住进来的时候吗？山洞里全是碎石，你用灵力清了三分钟才清干净，我还说‘这地方比仓库还破’，结果你第二天就用灵力做了一张木床，还铺了我喜欢的真丝床垫。”
二十年的时光好像很快。起初林薇还会惦记智微的事，李智就每天用灵识“带”她看公司——看小马成了CEO，把“小薇”升级到了第五代，能在偏远山区自主搭建临时医疗站；看苏晴研发出了灵玉芯片，让机器人能感知病人的灵力波动，减少了三成误诊率；看那些曾送草药来的山区医生，如今带着徒弟来智微培训，说“要把小薇的技术教给更多人”。
后来林薇渐渐放下心，一门心思跟着李智修炼，从炼气期到筑基，再到如今的元婴，指尖的灵力从微弱的青色，变成了带着莹光的淡蓝。
“丹快成了，”李智突然开口，指尖的离火收了收，丹炉盖“咔嗒”一声弹开，一缕金色的药烟飘出来，在空中凝成朵小小的桂花形状。他拿起白玉勺，小心翼翼地把药汤舀进碗里，药汤刚接触碗壁，就泛起淡淡的金光——那是化神期灵力淬过的痕迹，“喝了这碗淬灵汤，你的元婴能更稳些，以后就算不用我护着，也能自己应对小麻烦。”
林薇接过碗，刚喝了一口，就觉得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滑下去，直抵丹田。丹田处的元婴像是被唤醒了，轻轻动了动，周围的灵力瞬间变得活跃起来，顺着经脉快速流转，连指尖的莹光都亮了几分。
她惊讶地睁大眼睛：
“体内的灵力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顺着经脉流的时候，比以前快了好多！”
“元婴期就是这样，”李智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指腹蹭过她的发顶，“灵力会凝结成‘婴’，以后你调动灵力会更顺畅，连感知都能延伸到千里之外。你试试，用灵识往山外探探。”
林薇听话地闭上眼，集中精神催动灵识。下一秒，她像是“站”在了荒山山顶——能看到山脚下的村庄里，农户正牵着牛去田里，炊烟从屋顶冒出来，混着早饭的香气；能看到远处的公路上，智微的物流车正往山区开，车身上印着“小薇医疗”的logo；还能看到北城的方向，有一缕微弱的灵力在颤抖，像是在害怕什么。
“是那个结丹后期的修士？”
林薇睁开眼，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
李智点了点头，指尖的玉佩泛着深邃的墨绿——那是化神期灵力的颜色，“他这二十年一直在北城山洞里修炼，想突破元婴，可每次快要成的时候，就会被我的灵识压回去。他现在知道我们的实力，不敢再来找事，上次还偷偷往智微捐了笔钱，说是‘赔罪’。”
林薇忍不住笑了：
“没想到他还挺有意思。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在地球上没对手了？”
“算是吧，”李智拿起一块桂花糕递给她——是他早上用灵力蒸的，糕体还是热的，上面撒的干桂花是从海滨别墅带来的，“化神期在修仙界都算中上游，更别说在地球了。不过我们修炼不是为了争‘无敌’，是为了能一直在一起。”
他顿了顿，握住林薇的手，灵力顺着指尖流淌过去，带着她的手往洞口的方向抬：
“你看外面的太阳，地球的灵气还是太淡了，就算我们把境界稳固住，以后想再往上突破也难。我之前去水星探测过，那里离太阳最近，亿万年里吸收的太阳真火能量都藏在地表下，比修仙界的‘火焰山’能量还纯，我们在这里修炼，不仅能稳固境界，还能把灵力淬得更纯——以后就算去更危险的星际，也不用怕。”
林薇顺着他的手看向洞口，阳光透过灵力屏障，在地上投下淡淡的光斑。她想起二十年前在海滨别墅的书房，李智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说“要一起守护想守护的人”。如今他们的手都带着灵力的暖意，掌心的戒指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的蓝宝石戒指在元婴期后，里面的守护阵更强了，而李智的铂金圈上，刻着的“LWLZ”缩写，被灵力养得泛着淡淡的光。
“好啊，”林薇笑着点头，咬了口桂花糕，甜香在嘴里散开，还是熟悉的味道，“只要跟你一起，去水星也不怕。不过你得答应我，到了水星，也要给我蒸桂花糕——那里没有桂花，我们就用灵力催生。”
李智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带着桂花糕的甜香：
“都听你的。”
话音刚落，他指尖凝聚起一缕金色的灵力，在两人周围织成个光茧。光茧裹着他们升空时，林薇能清晰地“看”到地球的轮廓在脚下缩小，蓝色的海洋和白色的云层像铺开的锦缎，最后缩成一颗透亮的蓝宝石，嵌在漆黑的宇宙里。星际间的寒风被光茧挡住，她靠在李智怀里，能听到他平稳的心跳，和二十年前在海滨别墅的书房里一样，让她安心。
突然发出一声巨大的音爆声，一个晴天霹雳，向地球下面落下一道闪电，那是他们瞬移太快带动了大气层摩擦产生的雷电。光茧落在了水星的地表。这里的地面是暗红色的，踩上去像踩在烧红的铁块上，却被李智的灵力隔绝了热气。抬头能看到巨大的太阳，比在地球上看到的大了三倍，金色的光芒像瀑布一样洒下来，落在身上时，能感觉到细小的能量粒子在往身体里钻，比在荒山吸收的灵气纯了十倍不止。
“这里的太阳真火能量很烈，”李智拉着林薇走到一处凹陷的山谷里，指尖一挥，淡金色的灵力在周围布下了层防护阵，“你先从吐纳开始，慢慢吸收，别着急——我会用灵力帮你稳住，不会让能量伤了你的经脉。”
林薇盘腿坐下，闭上眼睛开始吐纳。这一次，灵气顺着鼻尖往体内流时，带着淡淡的暖意，像被太阳晒过的溪水。丹田处的元婴轻轻动了动，像是在欢呼，周围的能量粒子围绕着元婴旋转，慢慢融入灵力里，让淡蓝色的灵力多了点金色的纹路。
李智坐在她身边，掌心贴着她的后背，金色的灵力顺着他的掌心涌过去，像层保护膜，裹着林薇体内的灵力流转。他看着远处太阳落下的方向，金色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从海滨别墅的书房，到西城荒山的山洞，再到水星的红色地表，他们修仙的日子走过了二十年，以后还会走更久。
“李智，”林薇突然睁开眼，眼底闪着金色的光，“我好像能感觉到太阳里的能量了，像无数颗小太阳在往身体里钻。”
“那是好事，”李智笑着点头，指尖的离火轻轻跳动了一下，“等你适应了这里的能量，我们就去水星的地心看看——那里藏着更纯的太阳真火，能帮你的元婴淬得更结实。以后我们还可以去木星、土星，看看宇宙里的灵气是什么样子。”
林薇靠在他肩上，伸手握住他的手。两人的灵力在掌心交织，淡蓝色和淡金色的光缠在一起，像两条温柔的丝带。远处的太阳渐渐落下，把水星的天空染成了橘红色，星星开始在漆黑的宇宙里闪烁。
她突然觉得，不管是在海滨别墅听潮声、吃桂花糕，还是在水星的红色地表上吸收太阳能量，只要身边有李智，有这份人间烟火气，哪里都是最好的修炼地。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从地球，走向更广阔的星际。
那么，他们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样的遭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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