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微集团的生产线像条银色的巨龙，在巨大的厂房里蜿蜒。机械臂精准地抓取零件，传送带无声地运送组件，三百台小薇同时下线的场景，让前来考察的外国使节忍不住举起手机拍照。李智站在参观通道里，看着机器人的传感器闪过红光——那是他用结丹后期灵力校准过的情绪感知眼，能分辨人类微表情里的疲惫与开心。
“上个月在M国，有个自闭症儿童只跟小薇说话。”林薇指着屏幕上的新闻，画面里的机器人正蹲在地上，陪孩子搭积木，机械臂的动作放得极轻，“他爸妈说，这是孩子第一次主动跟人交流。”
李智的指尖在玻璃上轻轻点了点，灵识顺着生产线蔓延，能触到每个零件的共振频率。这批出口北美的小薇，他特意加了道灵力屏障，能抵御零下三十度的严寒，还能在强电磁环境里正常工作——就像他当年在修仙界，给边防士兵的铠甲加的防御阵。
“林浩昨天派人来了。”林薇的声音低了些，指尖捏着份文件，“说想把林海的老厂房租给我们，改造成小薇的仓储中心，租金给得很低。”
李智接过文件，纸上的字迹潦草得像只爬动的虫子，是林浩的签名。灵识扫过纸面，能看到写字时他的手在发抖，墨水在笔尖凝了三次才落下——显然是急缺钱了。
“让法务部评估吧。李智把文件递回去，但有个条件：必须先遣散那些堵门的老员工，我们不用只会砸机器的人。”
林薇点点头，手机突然响了，是张教授打来的：“薇薇，快来实验室！小薇的医疗版成功了！刚才给小白鼠做心电图，比专业仪器还准！”
医疗版小薇的研发室里，机器人正用微型机械臂给模拟病人量血压。它的显示屏上不仅跳出数据，还标注着建议休息的温馨提示——这是李智结合修仙界的望气术开发的新功能，能通过灵力波动感知人体的生命力场。
“下个月就能量产。”张教授的白大褂上被焊锡的烙铁烫坏了几个洞，眼里的光比仪器还亮，“社区医院的王主任说，有了它，偏远地区的全科医生能少犯80%的误诊错误。”
李智看着机器人的机械臂轻轻放下血压计，动作温柔得像个人类护士。他想起八年前在工棚里，用铁丝固定服务器的日子；想起为了凑钱，御剑送外卖时被暴雨淋透的夜晚；想起林薇趴在桌上改代码，头发上落着面包屑的模样。这些画面像颗颗珍珠，串成了眼前这条奔腾的河流。
中午在员工餐厅吃饭时，电视里正在播放林海集团的新闻。记者扛着摄像机冲进会议室，拍到林浩正和一群老员工吵架，桌子上的茶杯摔得粉碎。字幕打着：“林海纺织厂拖欠工资三个月，工人围堵总部讨说法。”
“听说他们的印染车间被环保部门查封了。”小马扒拉着米饭，“废水直排进河里，鱼死了一片，罚款就有五千万。”
李智的目光落在窗外，智微的新总部大楼正对着林海的老厂区，像座年轻的山，俯视着脚下的废墟。灵识能听到那边的争吵声：“老工人骂林浩忘本，林浩吼他们不懂变通，最后有人抄起板凳砸了办公室的玻璃。”
“我爸住院了。”林薇的声音突然响起，筷子停在半空，“高血压引发的中风，医生说跟操心林海的事有关。”
李智握住她的手，灵力顺着指尖流淌，像股暖流涌进她的经脉。他能看到林父躺在病床上，手里还攥着本旧相册，里面有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林德民站在纺织机前，笑容比阳光还亮。
下午去看看他吧。李智放下筷子，顺便带台医疗版小薇，让它给伯父量量血压。
医院的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味。林德民躺在床上，半边身子不能动，看见李智时，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林母坐在旁边抹眼泪，说林浩昨天来看过，扔下两万块就走了，连句话都没说。
“这是医疗版小薇。”李智把机器人放在床头柜上，“它能测心率、量血糖，还会提醒吃药。”
机器人的屏幕亮起笑脸，机械臂轻轻拿起血压计：“林先生，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林德民没说话，只是看着机器人的眼睛。那里的红光闪了闪，突然切换成温和的黄色：“检测到您的情绪波动：“愧疚，占比60%；遗憾，占比30%。需要播放舒缓的音乐吗？”
林德民的嘴唇动了动，终于挤出个字：“放。”
轻柔的钢琴曲流淌出来，是《月光》。林母惊讶地说：“这是老林年轻时常听的曲子！”
李智笑了笑，没说这是小薇从旧相册的背景音乐里识别出来的。灵识悄悄探入林父体内，结丹后期的灵力像只温柔的手，轻轻梳理着淤塞的经脉。他能触到那些陈旧的病灶，是常年熬夜、生气留下的痕迹，像生锈的齿轮卡在一起。
“智微......能帮帮林海吗？林德民的声音含糊不清，眼泪顺着眼角淌下来，那些老工人......跟着我干了一辈子...”
林薇握住父亲的手，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画着圈：“爸，不是我们不帮。是他们不肯学新东西，还砸了我们想装的自动化设备。时代变了，光靠拼力气不行了。”
李智看着窗外的天空，灵识能望到智微的卫星正在轨道上运行，给全球的小薇推送新程序；能见到林海的仓库里，堆积如山的滞销布料正在发霉，像堆腐烂的叶子。
旧齿轮终究转不动新引擎。就像修仙界的旧功法，迟早要被更高效的法门取代。
晚上回到家，宠物狗躺在沙发上面，屏幕里的机器人正在拯救世界。李智走进阳台，给那株凝露草浇水。结丹后期的灵力让植物长得格外茂盛，叶片上的露珠里，已经能看到淡淡的元婴虚影——离突破只差最后一步了。
他从药箱里拿出新炼的蕴神丹，丹丸在月光下泛着金光。这是用长白山的野山参、天山的雪莲，还有自己催生的九叶还魂草炼的，能稳固神魂，为冲击元婴做准备。
小狗从沙上面跳下来，跑过来蹭李智的裤脚。
李智把丹丸藏进盒子：“你干嘛，别来弄我啊。”他转身摸摸它的狗头，“明天带你出去玩好吧，现在太晚了。”
小狗好像听懂了他说的话，仰着头“汪汪”的叫了两声，就又跑去沙发上睡觉了。
月光落在阳台上，把李智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的智微工厂依旧灯火通明，像颗跳动的心脏；而林海集团的方向，只有一片沉沉的黑暗。李智低头拂掉身上沾的泥土，丹田处的金丹轻轻震颤，像在呼应着什么。
他知道，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升起新的朝阳。
现在林德民已经接受了李智了，毕竟，他现在跟林薇一样了，比起那个傻子顾明轩，不知道强了多少倍。当初真是自己看走眼了。
那么，他们什么时候结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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