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到老家电话时,正在签一份价值数十亿的合同。
电话那头,我妈哭得撕心裂肺:“囡囡,你快回来!村里强征咱家祖宅,说是要建化粪池。”
“你爸拦着,被他们推倒摔断了腰,现在躺在卫生院里!”
我脑子嗡的一声,合同笔尖狠狠划破纸页。
连夜飙车赶回村里,却见老宅已被挖得面目全非,污水横流,恶臭熏天。
村霸叼着烟冷笑:“市里重点工程,你家这破房子算个屁?再闹,连你一起埋池子里!”
我死死攥着手机,里面是刚收到的审批文件——这个“重点工程”,正是我未婚夫周氏集团投资的。
昨天他还搂着我的腰甜言蜜语,说婚后要带我去马尔代夫度假。
而此刻,他的手下正指挥工人,把我爸珍藏了一辈子的族谱,一铲一铲推进粪池里。
“周总说了,这池子年底必须竣工。”
村霸斜眼瞥我,“你要是识相,就赶紧签了拆迁协议,还能拿点补偿……”
我盯着污水里漂浮的祖宗牌位,忽然笑了。
好啊,既然他这么喜欢化粪池——那整个周氏集团,就都烂在里面吧。
······
我赶到时,老宅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挖掘机轰鸣着,把混着黄泥的污水刨进一个新挖开的大坑里,恶臭熏天。
一个叼着烟的男人,斜眼看我。
“看什么看?再看连你一起埋进去!”
他就是村霸李大头。
我攥着手机,屏幕上是刚刚收到的审批文件。
这个所谓的“市里重点工程”,投资方赫然写着——周氏集团。
我未婚夫周寻的公司。
李大头冷笑一声。
“周总亲自批的工程,你家这破房子挡路,算个屁?”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昨天,周寻还搂着我的腰,说婚后要带我去马尔代夫。
今天,他的手下就把我家祖宅,改造成了化粪池。
几个工人抬着一块黑色的木牌,看也不看就往坑里扔。
那是我家祖宗的牌位。
我爸珍藏了一辈子,此刻却像垃圾一样,被一铲一铲推进粪池里。
“周总说了,这池子年底必须竣工。”
李大头吐了口烟圈,把一份拆迁协议甩在我脚下。
“识相的,赶紧签了,还能拿点补偿。”
“别给脸不要脸,当钉子户死路一条!”
我盯着污水里沉浮的牌位,血往上涌。
“我爸呢?我爸在哪?”
“在卫生院躺着呢,你爸不识好歹,拦着推土机,自己摔断了腰,活该!”
我心头一颤。
“我要先送我爸去市里医院。”
李大头一把将我推开,我踉跄着差点摔进泥水里。
“多管闲事!一个老东西,死了就死了!”
“你再闹,信不信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看着他嚣张的脸,忽然笑了。
好啊。
既然他这么喜欢化粪池。
那整个周氏集团,就都烂在里面吧。
我没再理会他的叫嚣,一言不发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不是打给周寻的。
“喂,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林董,您有什么吩咐?”
“启动一级预案,我要知道周氏集团最近所有的项目细节,特别是这个所谓的‘重点工程’。”
李大头看我打电话,嗤笑一声,没当回事。
他指挥着工人,加快了速度。
更多的东西被扔进了粪池。
我爷爷留下的旧书,我妈亲手绣的嫁妆,还有我小时候的相册。
我家的根,就这样被一铲子一铲子地刨断。
我挂了电话,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李大头走到我面前,用手指着我的鼻子。
“装什么装?打电话叫人?我告诉你,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听周总的!”
“你一个娘们,能翻出什么浪来?”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那眼神让他莫名地打了个哆嗦。
他恼羞成怒,骂骂咧咧地转身。
“他妈的,晦气!”
“都给我快点干!天黑之前必须把这坑填满!”
挖掘机的轰鸣声更大了。
我家的祖宅,在我眼前,被彻底夷为平地。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周寻。
你真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