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澈和林晚照率领着“石头舰队”返回京城时,迎接他们的是一场史无前例的狂欢。
京城百姓,万人空巷,自发地涌上街头,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护国法师威武!”
“定海神针,李总管!活神仙下凡啊!”
欢呼声如山呼海啸,无数的鲜花、手帕甚至自家烙的饼,都朝着舰队的方向扔来,百姓们用最淳朴热烈的方式,表达着对这位创造了神迹的男人的敬仰。
小皇帝赵佶更是龙颜大悦,亲自带着文武百官,出城十里相迎。这等殊荣,在大炎朝,开国以来都未曾有过。
“爱卿,辛苦了!”赵佶激动地冲上前,一把抓住李澈的手,像看个稀世珍宝一样上下打量着他,生怕他少了一根汗毛。“你为我大炎立下不世之功,朕要重重地赏你!”
他身后的户部尚书闻言,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额头瞬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当着所有人的面,小皇帝金口玉言,册封李澈为“护国佑民定海法师”,赐金万两,良田千亩,另赐府邸一座,并授予其随意出入宫禁,面圣不跪的无上特权。
每说出一项赏赐,户部尚书的脸色就更白一分,身子也矮了一寸,仿佛那空空如也的国库正化作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背上。
一时间,李澈权势滔天,风光无两。
丞相王甫和太监总管王瑾等人,站在人群中,看着被皇帝和百姓簇拥着的李澈,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们知道,经此一役,李澈的地位已经稳如泰山,再想扳倒他,难如登天。
然而,胜利的喜悦,很快就被残酷的现实冲淡了。
庆功宴上,皇帝还在兴头上,户部尚书已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地哭诉了起来。庆功,封赏,抚恤阵亡将士家属,再加上后续“无尽海龙舟”本体的建造……哪一样不需要钱?那天文数字般的开销,让刚刚因为发行债券而有所缓解的国库,再次发出了破产警告。
李澈也为此头疼不已。他深刻地意识到,光靠忽悠和卖债券这种一次性的买卖,是远远不够的。想要支撑起自己那个庞大的“航母计划”,乃至整个国家的工业化升级,必须找到一个能够持续不断产生财富的“永动机”。
他将目光投向了更深层次的经济领域。一个足以颠覆整个时代金融体系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成型——发行纸币!
这天深夜,李澈秘召入宫,与小皇帝进行了一次长谈。
“陛下,臣有一法,可令我大炎国库,从此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哦?”赵佶顿时来了兴趣,像个等待新玩具的孩子,“快说来听听!”
李澈清了清嗓子,没有直接说理论,而是讲了个故事:“陛下,您说,咱们的国库像不像一个大水池?里面的金银就是池子里的水。现在水不多,咱们想在东边浇地(造船),西边也想浇地(发军饷),水就不够用了,对不对?”
赵佶连连点头,“是这个理儿!”
“那臣现在有个办法,”李澈神秘一笑,“咱们不直接搬水,咱们发‘水票’!一张水票,就代表一瓢水。老百姓拿着金银来换水票,咱们把金银这‘真水’都收进国库这个大池子里。而老百姓呢,拿着轻飘飘的‘水票’就能去买东西,方便得很!这水票,就叫‘龙运宝钞’,以我大炎的国运、陛下的龙气为担保!”
小皇帝听得眼睛发亮,一拍大腿,“妙啊!就是说,咱们国库里的金银没动,但市面上流通的钱却变多了?”
“陛下圣明!”李澈趁热打铁,“而且,咱们把收拢来的金银,用于投资建设,创造更多财富,等于让池子里的水自己涨起来!这背后,需要一个强大的机构来支撑,臣请奏,成立‘大炎皇家钱庄’,专门管这事儿!还能让百姓存钱有利息,借钱搞生产……”
李澈将后世银行的理念,什么“存款准备金”、“按揭贷款”等等,一股脑地用各种玄学和故事包装后抛了出来。
小皇帝对这些闻所未闻的新鲜玩意儿,感到既新奇又担忧,但他对李澈的信任,已经达到了盲目的地步。
“好!朕信你!”赵佶最终还是拍板同意了,“但明天早朝还需跟各位爱卿说一声。”
李澈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但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丞相府内,当王甫听完手下的密报后,气得浑身发抖。“砰”的一声,他最心爱的建窑茶盏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竖子!竖子敢尔!”王甫双目赤红,咬牙切齿,“海龙舟,不过是耗费钱粮!这龙运宝钞,是要掘我等世家的根!是要将天下财富,尽数收归他一人之手!此子不除,我等百年基业,将毁于一旦!”
一场没有硝烟的金融战争,已在暗中酝酿。
李澈对此心知肚明。他也开始着手准备,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资源。
这天晚上,负责清点东海之战战利品的皇商,匆匆求见李澈,神色既兴奋又凝重。
“李总管,您看这个!”
皇商呈上一个木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块古朴的玉佩,通体温润,上面刻着繁复的星图。
“此物是从那倭寇主将的贴身行囊中发现的,材质非金非玉,极为奇特。小人觉得此物不凡,特来献给总管。”
李澈心中一动,接了过来。当他的手触碰到玉佩的瞬间,一股熟悉的、奇异的热流,突然从玉佩中涌出,钻入他的体内。
这股热流,和他穿越而来时,脑海中那股感觉,一模一样!
宴会结束后,他回到书房,将那块玉佩握在手中。玉佩再次发热,这一次,玉佩上雕刻的星图,竟然投射出一道微弱的光芒,在空中形成了一副更加清晰的星图。
星图之上,代表着北方某个区域,赫然亮起了一团狰狞、不祥的血色红光。
李澈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他知道,新的危机,恐怕已经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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