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果山的石头炸裂开时，动静比打雷还大。
石猴从石缝里滚出来，浑身裹着黏糊糊的红水，睁眼的瞬间，俩眼珠子红得跟烧红的炭似的。旁边几只刚凑过来的猕猴还没来得及叫，就被他扑上去按住，咔嚓一口咬穿了脖子。
“吱——！”
惨叫声没断气，石猴已经咕咚咕咚喝了半肚子血，嘴角挂着碎肉，盯着剩下的群猴。那些猴子吓得腿软，有的想爬树逃，被他一爪子薅下来，摔在地上哼哼。
“大王……您是我们大王！”一只老猴抖着嗓子喊，爪子里捧着野果，“吃这个，甜……”
石猴看都没看，一巴掌把野果拍烂，果汁溅了老猴一脸。他突然觉得指甲痒，蹲在地上挠石头，爪子刮过岩壁，发出刺耳的响。群猴大气不敢出，眼睁睁看着他挠出三道深沟，沟里慢慢渗出血珠，凑成两个字——祭品。
“这啥玩意儿？”有只小猴子好奇，刚要伸爪子碰，被老猴一把按住：“别碰！邪门得很！”
石猴自己也盯着那俩字看，心里头莫名发慌，又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他烦躁地抓抓头，一使劲，把自己后脑勺的毛揪下来一撮，随手扔地上。
天黑透后，山涧里的水变成了黑的。石猴蹲在水边喝水，水里的影子突然变了——脑袋比他大十倍，长着犄角，眼睛跟他一样红，正咧着嘴笑。他吓了一跳，伸手去捞，影子“啵”地碎了，变成一滩血，钻进他爪子缝里。
“痒……”石猴挠着爪子，觉得浑身骨头缝里都像有虫子爬。他没看见，刚才挠出“祭品”俩字的岩壁，这会儿正往下掉渣，露出底下更深的黑。
半夜，有只猴子想偷偷跑，刚摸到山路口，就被石猴掐着脖子拎回来。他把那猴子往石头上一撞，脑浆溅了一地，然后举起尸体，冲群猴晃了晃：“谁再动，跟他一个样。”
群猴吓得直磕头，有只母猴抱着小猴哭，被他一脚踹翻：“吵死了。”
直到后半夜，石猴才消停，蜷在裂开的灵石旁边打盹。梦里全是血，还有个看不清脸的黑影跟他说：“快了……就快了……”
他猛地惊醒，爪子在岩壁上乱抓，“祭品”俩字被挠得更深，血珠子滴在石头上，晕开一小片红。
旁边的老猴哆哆嗦嗦凑过来：“大王，山后头有个水帘洞，里头……里头好像有好东西……”
石猴抬头看过去，黑漆漆的山坳里，隐约有水声。他舔了舔嘴角的干血，突然笑了，那笑声跟夜猫子叫似的：“带老子去看看。”
群猴互相看了看，没人敢动。石猴眼睛一瞪，抓起地上的猴尸往老猴脚边一扔：“走不走？”
老猴腿一软，赶紧前头带路。石猴跟在后面，爪子在岩壁上蹭来蹭去，总觉得那“祭品”俩字，像是在催他赶紧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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