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朱厚熜只觉得一股逆血直冲天灵盖,眼前金星乱冒。
他脚下还挂着一个孜孜不倦的夏言,仿佛要把龙靴舔秃噜皮。那边杨廷和被王宪抱着官靴猛嘬的画面还在眼前闪。
这他妈叫什么事!
“朕富有四海?朕穷?他妈的内帑里是有银子!但朕刚登基,那都是祖宗留下的死钱!动的了吗?”
“户部太仓?那得跟内阁这帮老鬼打商量!还得看地方官那群老油条的脸色!”
“抄家?对!抄家来钱最快!”
朱厚熜被系统浇醒,怒火非但没熄,反而被浇成了绝对冰冷的的杀意。
搞钱!
搞到能把这破系统充值按钮按下去的真金白银,把那该死的【穷鬼】标签彻底踩进泥里,把外面那该死的舔狗宇宙轰成渣滓!
他低头。
那双狂暴龙眼的视线,锁定目标。
视线焦点:杨廷和。
这位内阁首辅,此刻正经历着身体与灵魂的双重酷刑。
王宪老侍郎彻底疯了,抱着他的官靴,那舔舐的力度和执着,堪称灵魂级洗刷。
舌头疯狂地在那沾满泥灰的靴面上摩擦,搅动,甚至企图往靴筒里钻。
口水如同开闸的洪水,混合着他因为啃得太用力而崩裂牙床溢出的血丝,顺着杨廷和的腿和挣扎扭动的身体流得到处都是。
“呕……啊!王宪!本官!本官定要将你碎尸万……嗷!别……别舔那里!”
杨廷和涕泪横流,声嘶力竭,哪里还有半分阁臣重器的威仪?
那挣扎的模样,活像一只被癞蛤蟆摁住要强吻的老凤凰,浑身狼狈湿透,眼神充满了极致的绝望和生理性反胃。
朱厚熜抬起那只被夏言嘬得湿漉漉、滑溜溜的龙靴,看着上面晶莹的口水反光,杀意犹如实质:
“都给老子——滚!”
“砰!”
“啪叽!!”
左右开弓,狂暴两脚。
左脚,精准踹在夏言那张因为极度投入而泛着神圣(变态)光芒的老脸上。
将他踹得凌空旋转七百二十度,“哐当”一声砸进远处一堆银锭里,银子被砸得满天飞。
右脚,带着龙靴上湿滑的“神油润滑加成”,结结实实印在还在卖力为王宪“加餐舔鞋”的杨廷和的侧脸上。
“噗——”
杨廷和只觉得眼前一黑,口鼻喷血混合着唾沫、眼泪和不知什么成分的污浊液体。
“轰隆!”
整个身体被无形巨手狠狠掀飞,重重砸在旁边那堆刚刚落稳的银锭小山上。
“哗啦啦啦……”
银锭山再次崩塌滑落,夹杂着杨首辅断断续续的呻吟:“陛下……饶……饶……”
朱厚熜看都没看那两个被他暴力清场的家伙一眼。
他那裹挟着暴君煞气的目光,剐过此刻还幸存未被舔狗之力彻底污染的几个官员。
严嵩的党羽某侍郎、刚爬起来正一脸懵的锦衣卫指挥使、角落里一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太监。
“尔等狗奴才!眼睛都瞎了吗?”
朱厚熜一步踏出。
“咔嚓!”
脚下那块御阶上的顶级金砖,应声而碎,蛛网般的裂痕疯狂蔓延。
这力量,超越了凡人。
这是被神豪系统略微强化过,又被穷鬼羞辱点满怒气槽的暴龙之怒。
他人如鬼魅般冲到最近一个官员面前,根本懒得叫名字,直接伸手。
那五根修长的手指,此刻如同钢铁囚笼,一把就攥住了对方还没来得及戴正的乌纱帽。
“给朕听着!”
朱厚熜猛地用力。
“嗤啦——!”
那顶象征朝廷命官尊严的乌纱帽,连同下面一绺花白的头发,直接被暴力扯了下来,飞旋着砸到远处的柱子上,挂在那里晃晃悠悠。
那侍郎只感觉头皮一阵钻心的剧痛,头顶一片冰凉,吓得魂飞魄散。
“噗通”
软倒在地,裆部瞬间湿润:“陛……陛下饶命!饶命啊!微臣眼睛没瞎!没瞎!”
朱厚熜攥着那撮带着血丝的花白头发和撕烂的官帽碎片,声音带着地狱君王才有的冰冷和不容置疑的毁灭性:
“传朕旨意——即刻!”
“北镇抚司,东厂,给朕出动全部人手!”
他的目光,又锁定了另一个刚爬起来面无人色的官员。
“你!”朱厚熜伸手指着他鼻子,“户部现存白银库册名录,立刻给朕誊抄一份。”
“轰隆——”
沉重的太和殿大门,在朱厚熜蕴含龙威的爆喝之下,两扇象征着最高皇权的厚实楠木镶金门扉,被一股无形的巨力向内推开,拍在两侧的墙壁上。
“哐!哐!”
墙体剧震,尘土簌簌而落。
门框周围精美的雕花,被震裂了数道缝隙。
“啊啊啊!”
原本门后正费力想用脑袋、肩膀、甚至屁股去顶门企图“勤王护驾”的几个小太监,此刻如同破麻袋一般被狂暴的气浪轰飞出去,尖叫着滚了一地!
一股混杂着血腥味、口水腥气、银锭金属味、还有某种扭曲精神气息的怪风,像憋屈已久的屁,从殿内喷涌而出,直扑门外。
门外。
阳光灿烂,鸟语花香。
与殿内末日般的景象,形成天堂地狱两级反差的,是一群黑压压的人影。
不是被舔狗光环感染的内阁大学士,不是吓破了胆的六部官员。
是剑!
是刀!
是矛!
是一片由最纯粹的暴力、最冰凉的铁器、最压抑的沉默所组成的黑色钢铁洪流。
西厂。
提督内臣雨化田。
来了!
整个门外的阳光,被抽离了三成温度,被这行走在人间的幽冥使者纯粹的“煞”所吸走,冻结。
前排的番役,穿着玄底赤焰纹箭袖曳撒,人手一柄狭长微弯的奇门雁翎刀,仿佛随时要渴饮鲜血。
刀尖斜指向地面,刃口在阳光下反射着幽冷的白光。
后排的精锐厂卫,则持着寒光闪闪的长矛,矛穗乌黑,沉默地林立。
更外围,数十张上好弦的强弓,箭簇如毒蛇之牙,森然指向门内混乱的场景。
所有的目光,都如同最精密的机器,毫无感情地扫过殿内。
满地翻滚的口水银锭,还在无意识舔舐柱子上云纹的某员外郎,抱着银锭山狂蹭脸颊泪流满面的某郎中。
以及那几位狼狈不堪,正努力把自己从口水海洋里拔出半个身子的阁部重臣。
最后。
所有的目光,所有的意志,所有的杀意与忠诚。
归巢的倦鸟,精准无比地,落向了那唯一的光源。
那个一脚踏碎御阶金砖、扯烂了侍郎乌纱、从血海炼狱中闯出来、浑身燃烧着暴君怒火的年轻身影。
朱厚熜。
新皇。
站在门槛之内。
他的一脚在混乱狼藉的殿内废墟,一脚几乎已经踏在了门外那片冰冷铁流与沉默之上。
雨化田,就站在这片死亡钢铁洪流的最前端。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