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12.7毫米子弹撕裂夜空,远处的重机枪瞬间哑火。
山谷间那嚣张狂妄的咆哮声戛然而止。
短暂的死寂,比最猛烈的炮火还要令人心悸。
所有武装分子的动作都停顿了一瞬,脸上写满了茫然与惊恐。
战场的主动权,在这一秒,彻底易手。
“牛头,马面,自由开火!”
林凡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通过战术耳机精准地传达到每一个角落。
“左翼压制!”
“收到!”
王艳兵和李铁几乎在同一瞬间,从侧翼山坡的阴影中直起身。
他们庞大的身躯在月色下投下浓重的黑影,手中的班用轻机枪狰狞而沉重,充满了暴戾的美感。
“哒哒哒哒哒——!”
两条灼热的火链骤然撕裂黑暗。
滚烫的弹壳叮叮当当地跳跃在岩石上,密集的金属弹雨化作一道不可逾越的死亡屏障,朝着山下那群混乱的武装分子倾泻而去。
泥土、碎石、血肉,被高速旋转的弹头一同掀起。
刚才还在狂妄叫嚣的敌人,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金属风暴钉在原地。
有人试图还击,可刚一抬头,就被子弹撕碎了头颅。
凄厉的惨叫与咒骂响成一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两挺突然出现的机枪死死吸引。
“无常,跟上。”
在敌人被火力彻底压制的混乱间隙,林凡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带着孙大壮,从与机枪阵地完全相反的方向切入。
他们的动作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脚下的枯叶仿佛都失去了碎裂的权利。
他们是黑暗的一部分,是流动的阴影。
那辆熄了火的皮卡车,就在前方。
那里是敌人的大脑,也是他们的心脏。
皮卡车后,络腮胡头目趴在地上,满脸的尘土与汗水。
“顶住!给我顶住!他们人不多!”
他对着对讲机疯狂地嘶吼,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形。
他完全没有察觉到,一个鬼魅般的身影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一个冰冷、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玩味的声音,在他耳后响起。
“你在找我吗?”
络腮胡的吼叫戛然而止,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他僵硬地扭过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年轻得过分的脸庞,嘴角挂着一抹让他灵魂战栗的笑容。
还有那人手中,一枚被拔掉了保险销,正“嗤嗤”冒着青烟的进攻型手雷。
林凡的动作很轻,手腕一抖。
那枚手雷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精准地落入了皮卡车的后车斗。
络腮胡头目的瞳孔,在这一刻缩成了针尖大小。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吞噬了一切。
橘红色的火球猛然膨胀,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
整辆皮卡车被狂暴的冲击波掀得四分五裂,扭曲的金属伴随着残肢断臂,被抛向了半空中,又重重落下。
指挥部,没了。
指挥官,也没了。
这声爆炸,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山下的武装分子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战斗意志。
那无形的、名为士气的东西,被这地狱般的立体打击,彻底碾碎。
“是魔鬼!是地狱来的恶鬼!”
“跑啊!”
幸存者发出绝望的尖叫。
他们扔掉手中的武器,像是被捅了窝的黄蜂,不顾一切地朝着山林深处逃窜。
他们只想远离这片屠宰场。
但,逃亡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死亡。
林凡的声音通过通讯频道,再次响起,冷得像冰。
“判官,开始点名。”
八百米外,狙击阵地上的刘猛,通过瞄准镜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砰!”
一个正在亡命奔逃的身影,后心爆开一团血雾,向前扑倒。
山谷中,沉闷而富有节奏的枪声,开始回荡。
“砰!”
又一个身影栽倒在地。
“砰!”
这已经不是战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处决。
12.7毫米口径的子弹,精准地为每一个逃窜的目标,画上了生命的句号。
枪声停止了。
不到十分钟,战斗结束。
整个山谷重新陷入死寂,只有风声吹过,带着浓郁的血腥与硝烟味。
山下,那片曾经喧嚣的阵地,此刻已是一片修罗场。
再无一个活口。
小庄趴在山顶的掩体后,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山下的一切,大脑一片空白。
就在这时,五道身影从下方的黑暗中缓缓走出,他们的步伐沉稳,从容不迫,仿佛只是完成了一场再普通不过的演习。
月光勾勒出他们冰冷的轮廓,他们身上的杀气,甚至隔着数百米都能清晰地感觉到。
那不是士兵。
那是从地狱深渊里爬出来的收割者。
小庄的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了干涩沙哑的声音。
“他们……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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