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锤的红袜子,冻得比冰棍还硬。
他低头看了眼脚上的“暴富”,又抬头看看眼前连绵不绝的雪山,忍不住叹了口气:“我真想不通,为什么地图上画的是‘死路’,结果我们真走到死路上来了。”
梵蒂站在他旁边,教鞭在风雪中发出轻微的嗡鸣,像一只被冻僵的蜂鸟。“你闭嘴,它会冷。”
“这破铁棍都比我有尊严。”李大锤嘟囔着,把晶体往怀里揣了揣,“再说了,我这不是走对了吗?”
他们确实走对了。地图上的“死路”标记,在他的胡搅蛮缠和梵蒂的冷静分析下,最终被确认为一处隐藏入口的位置。现在,那处入口就在他们面前——一座被厚重冰层覆盖的山体裂口,表面刻满了晦涩难懂的符文,像是某种远古密码。
“这玩意儿是猎荒者留下的?”李大锤搓了搓手,“还是说……是灵巢干的好事?”
“都不是。”梵蒂盯着那些符文,“这是初代监察官的加密标记。当年只有高层才有权限接触。”
“那你不就正好能解?”
“理论上可以。”她顿了顿,语气忽然变得微妙,“但前提是,我得记得住全部密钥。”
李大锤看着她用教鞭轻轻触碰冰面,一串微弱的光流顺着符文蔓延开来,像是冰层里沉睡的神经网络突然苏醒。
“等等,”他忽然察觉到不对劲,“你刚才说‘记得住’?不是‘破解’?”
梵蒂没回答,只是皱着眉继续操作。李大锤识趣地闭嘴,虽然心里已经冒出一大堆问题,但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风雪越来越大,吹得人脸生疼。李大锤缩了缩脖子,把脸埋进衣领里,忽然瞥见地图背面有些模糊的字迹。
他眯起眼睛凑近看,隐约辨认出几个字:“胎记……是钥匙。”
他愣了一下,摸了摸左肩的心形胎记,心里咯噔一声。
“喂,”他低声叫道,“你有没有觉得……这张图有点不对劲?”
“哪张图?”梵蒂头也不回。
“就是老家伙给我们的这张。”
“你现在才怀疑?”
“不是怀疑,是确定。”李大锤指着背面,“你看这里,有人写着‘胎记是钥匙’。”
梵蒂终于停下动作,接过地图仔细看了看,脸色慢慢变了。
“谁写的?”她问。
“不知道。”李大锤摇头,“但我觉得……这可能跟我的胎记有关。”
“别瞎猜。”梵蒂把地图塞回他手里,“先把这层冰打开再说。”
“说得轻巧。”李大锤翻了个白眼,“这冰比丧尸还难搞。”
梵蒂没有理会他的抱怨,而是将教鞭变形为一根细长的金属针,插入冰层缝隙中,开始模拟旧式信号干扰。与此同时,李大锤则拿出晶体,试着靠近符文。
奇迹发生了。
晶体的光芒一接触到符文,原本混乱跳动的符号竟然稳定下来,像是找到了节奏的舞者,开始有序排列。
“我靠!”李大锤瞪大眼,“我是不是开挂了?”
“别废话,快配合。”梵蒂咬牙,“我调整频率,你控制晶体移动。”
两人默契地分工合作,一个操控能量波动,一个引导晶体轨迹。随着最后一组符文归位,整块冰层发出低沉的轰鸣声,缓缓碎裂,露出一道漆黑的入口。
“成了!”李大锤兴奋地跳起来,结果一脚踩空,整个人摔进了雪堆里。
“……”梵蒂沉默地看着他从雪里爬出来,脸上沾满雪花,活像只刚洗完澡的狗熊。
“咳咳……”李大锤拍掉身上的雪,“我刚才差点以为自己要变成冰雕展览品了。”
“下次记得穿鞋。”梵蒂淡淡地说。
“那是我的鞋!它们已经被冻成石头了好吗!”
两人一边拌嘴一边走进基地。刚踏入门内,一股陈旧却未完全熄灭的能量波动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金属与尘埃混合的味道。
“这地方……好像还能用。”李大锤打了个喷嚏。
“部分系统还在运行。”梵蒂环顾四周,“但能源几乎耗尽。”
“那就赶紧找点有用的东西。”李大锤搓搓手,“比如暖炉、热茶、还有……别让我看到什么奇怪的克隆罐子。”
梵蒂没搭理他,而是径直走向一面墙,那里挂着一排泛黄的照片,上面全是身穿猎荒者制服的人影。她的目光在其中一张照片上停留了很久。
“怎么了?”李大锤凑过去。
“没什么。”她收回视线,“继续找资料吧。”
李大锤耸耸肩,转身朝角落走去,那里有一张破旧的桌子,桌上散落着几本实验日志。他随手翻开一本,纸张已经发脆,但字迹依旧清晰。
“灵巢不是敌人……它们是钥匙。”他念出最后一页的内容,眉头越皱越紧。
“什么意思?”梵蒂走过来。
“不知道。”李大锤合上日志,眼神复杂,“但我总觉得……这地方藏着的东西,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
“那就继续查。”梵蒂说,“至少现在知道,这条路……不是死路。”
李大锤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红袜子上的“暴富”在昏暗灯光下微微反光。
他嘴角一扬:“那我就写个新的愿望。”
“啥?”
他弯下腰,在袜子侧面小心翼翼地写下两个字:
回家
下一秒,基地深处传来一阵微弱的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缓缓睁开了眼睛。
而他脚边的日志,正无声地摊开着,那句“灵巢不是敌人……它们是钥匙”的字迹,在幽暗中闪烁了一下,像是一道即将开启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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