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金石项链在晨光里滚过指缝,林雪摸到链扣里嵌着的芯片时,指尖像触到冰镇可乐的拉环——凉得发麻。真李贤平正对着直播间比心,十万观众刷的“保护我方探险小队”把屏幕糊成彩虹色,没人发现他耳尖浮着的红晕像被美图秀秀过度磨皮,这是他撒谎时的祖传破绽。
“李霞的硬盘该拆盲盒了。”她把项链绕在手腕上,金属扣咔嗒扣紧的瞬间,仓库的吊扇突然晃了晃。防水硬盘躺在应急包最底层,标签“送给不该存在的人”用马克笔写得龙飞凤舞,笔锋和假李贤平铭牌上的刻字像同一个模子刻的。
真李贤平突然猛按相机快门:“先拍几张物证照!”他蹲下去调参数的姿势太刻意,直播间立刻有人发弹幕:“哥哥这是在打掩护吧?瞳孔地震都快溢出屏幕了”“建议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人类早期驯服表情失败现场”。
林雪把硬盘怼进笔记本的瞬间,屏幕弹出两个账户弹窗:「李贤平」和「07号」,像手机里并存的两个微信分身。她戳开前者,加密视频的密码提示跳出来:「初遇那天的奶茶甜度」。真李贤平突然起身撞翻了折叠椅:“我去买冰美式!”他的背影在仓库阴影里拧成麻花,活像被按了加速键的表情包。
弹幕区瞬间开启福尔摩斯模式:“他们初遇是去江家老宅!我截了屏,林雪喝的三分糖波霸奶绿”“输入0307试试!三分糖 7号珍珠”。林雪刚敲完数字,视频就自动播放——江家实验室的冷光灯下,穿白大褂的李父正往培养皿里注射蓝药剂,编号07的容器里,胚胎蜷成颗逗号,侧脸轮廓和真李贤平现在的模样叠成了重影。
“所以你是……”林雪的指甲掐进掌心,项链烫得像揣了颗暖宝宝。她转头时,正撞见真李贤平卡在仓库门缝里,手里的冰美式晃出棕褐色弧线,“克隆体?”
头顶的灯泡“啪”地炸了,玻璃碴溅在键盘上。真李贤平扑过来挡在她身前的瞬间,林雪瞥见他后颈有道淡蓝缝合线,像被粗心的程序员画歪的分割线,位置和假李贤平耳后的芯片完美对齐。直播间弹幕突然集体发疯,有人P出对比图:真假李贤平的虹膜里,都嵌着颗一模一样的星状斑点,像上帝批量生产时打的水印。
“我也是上周才解锁这段记忆。”他从牛仔裤屁兜掏出张皱巴巴的拍立得——李父抱着两个裹襁褓的婴儿,背景墙的江家LOGO闪着恶俗的金,“我和07号是买一送一的克隆体,他抽中了暴力基因盲盒,我被包装成‘正常品’丢给李家。”
硬盘突然自己跳转到07号账户,自动播放的录音里,假李贤平的声音带着哭腔,像被踩住尾巴的猫:“哥,他们说炸了青金石母矿,咱们就能摆脱代码控制……”后面的摩斯密码刚跳出来,弹幕区的程序猿们已经破译完毕:「李父=江家主私生子」,紧跟一串“卧槽”的颜文字。
“所以你爸……”林雪突然想起他说过父亲早逝的鬼话,心脏像被奶茶吸管狠狠戳了下,“一直在给江家当舔狗?”
仓库外传来警笛的尖叫,红蓝灯光透过铁窗在地上切出斑马线。真李贤平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后颈的缝合线渗出蓝血,像融化的蓝莓冰沙:“现在信我吗?”他的瞳孔在阴影里亮得像打了高光,“07号没说的是,母矿里藏着我们的自毁程序,江家想把咱俩一锅端。”
笔记本突然蓝屏,江家主的脸从雪花里钻出来,笑得像反派专用表情包:“游戏加载新地图了哦。”他举着块闪着幽蓝的石头,“这是苏婉儿的骸骨提取物,给克隆体注射后,就能解锁海啸控制技能啦~”画面突然切到手术台,李霞的马尾辫被固定在头架上,挣扎的样子像只被扔进滚筒洗衣机的猫。
直播间瞬间炸成爆米花,有人冲去扒江氏重工的黑料,有人开了实时祈福通道。林雪摸出链扣里的芯片,突然懂了苏婉儿的小心机——这哪是什么武器开关,分明是给克隆体刷的“自由补丁”。
真李贤平的缝合线突然裂开道缝,蓝血滴在硬盘上,激活了最后个文件夹。李父的日记扫描件弹出来:“若贤平看到这个,爹已反水。江家想借青金石搞海洋霸权,07号是唯一能关停装置的密钥……”字迹突然歪成蛇形,像被什么东西拽着笔。
警笛声越来越近,真李贤平突然捧住她的脸,睫毛在她鼻尖扫出电流:“我去救李霞,你带硬盘跑路。”他转身要冲的瞬间,林雪拽住他的冲锋衣,指尖触到个硬物——枚青金石戒指,内侧刻着“07”,和她项链的“01”刚好拼成完整的爱心。
“要活下来看李霞的下一场烟花。”她把戒指套进他无名指,直播间的火箭特效刷得像流星雨,“不然我就把你克隆体的秘密做成鬼畜视频,循环播放到宇宙爆炸。”
仓库铁门被撞开的瞬间,林雪看见真李贤平后颈的缝合线在阳光下闪着蓝,像条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数据线。硬盘在背包里震动,像揣了只不安分的电子宠物,里面藏着的,或许不只是江家的黑料,还有两个克隆体对抗命运程序的全部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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