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你的名字很特别,很好听。”池塘喃喃念道,在皎洁的月光和空旷安静的大街衬托下,听起来有种暧昧的味道,“我的名字是我二伯取得,二伯是老师。你的名字也很特别,池塘,你的鱼呢,有没有螃蟹。”初恋接话道,“哈哈,没有呢。”“前面就是我家了,进来坐坐吗。”初恋瞪着眼睛看着池塘,眼睛像一汪看不见底的清泉满怀期待的等着他的回答。“好。”这种眼神真的让池塘没法拒绝,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甚至有点微微的颤动。
楼道里乱七八糟的摆着几辆电动车,初恋的家在六楼,爬到上面两个人都有点气喘吁吁,很默契的相视一笑,初恋在包里掏了半天,有点艰难的掏出一串钥匙,半天也对不准锁眼,池塘见状难耐的接过来,靠近初恋的那一刻,心里有点痒,同时有点犹豫,毕竟站在眼前的人是已经结婚了,道德的壁垒束在眼前,要去打破它吗?初恋看出来他的犹豫,把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给了他肯定,有点调侃的语气道:“我.....跟我老公没什么感情,年纪小不懂事,父母之命,这次回去离婚了,没孩子,你不要怕,弟弟。”听完这些话,池塘觉得有点耳熟,心里嘀咕:好耳熟啊,这不是男人想出轨的时候在外面哄骗小妹妹的常用话术吗?我竟然是被睡的那个?同时,脑海里又浮现起在小说里面看到的情节,在烛火摇曳的桌子上,在后山风一吹就摇晃的茅草屋里,在山脚的石头上,头顶是点点繁星。
那一晚上,池塘的生命被按下了另一个开关,是一个叫做初恋的女人,也有了一个让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夜晚,这四方的墙壁,那块被风吹起又落下的窗帘,都是见证者。池塘很想去门外抽一根烟,一摸口袋发现什么没带。还好明天不上班啊,池塘在心底嘀咕。
那天之后,初恋和池塘两个人很久没有再联系了,下了晚班以后的池塘在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点烦躁的抹去了脸上的水珠,犹豫着要不要再联系初恋,然后闭了闭眼,从厕所走出去上到天台,按下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接通了,是个男人的声音,“喂?”,池塘听了一下子慌了,心想这别不是她老公吧?有种被捉奸在床的羞耻感,慌忙挂了电话说是打错了,心里也暗暗期盼着初恋发现他给她打去了电话,回一个过来。池塘等了许多天,初恋都没有联系他,可能对于初恋来说,就是平淡乏味生活中的一点调味料吧,有可能她已经开始吃下一道菜了。
在外面工厂打工,这种临时夫妻再正常不过了。周围谁也不认识谁,出来工作认识了觉得看得过眼,就在一起同居,年底回家了各自去找各自的伴侣,回归家庭,等新的一年来了,又上演同样的戏码,找一个人同居,然后年底分手,循环往复,家里的老公老婆知道了又怎么样呢,中年夫妻只剩下友谊,只要按时往家里汇钱,计较那么多做什么,都是寂寞红尘中的一颗沙子罢了,谁又能比谁更干净呢,这个世界上只有孤独是永恒的。
大部分时间的池塘是孤独的,日子和以前的一样,转眼就到了年底,池塘在犹豫着要不要回去,这么多年,一直是池塘陪着阿叔一起,相互取暖似的陪伴了对方许多年,想到这里,池塘当即买了回去的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