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的脚下,传来傻柱那如同杀猪般的惨叫。
这声音仿佛是滚烫油锅里被泼入了冷水,瞬间让整个四合院陷入一片混乱。
可与此同时,一种人人自危的沉寂又怪异地在院中弥漫开来。
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锁定在周毅身上。
这个不久前还会被傻柱随意欺辱的年轻人,此刻正站在院子中央。
他的身形如同松树一般挺拔,眼神冷得像锋利的刀子。
而被他踩在脚下的,是那个惨叫不止、胳膊以诡异角度弯折的傻柱。
这般强烈的对比,让人从心底里泛起寒意。
“周毅!”
终于,一个带着威严却难掩急切与愤怒的声音,打破了这僵持的局面。
易中海脸色铁青,快步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他先是看了一眼地上惨叫的傻柱,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团。
接着,他猛地转向周毅,语气严厉地呵斥道。
“你这是在干什么!”
“大家都是街坊邻居,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傻柱就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也不能把他的胳膊弄脱臼啊!
要是落下残疾,他这辈子可怎么办?!”
易中海一开口,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周毅。
每句话都在说周毅的不是,那份偏袒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周毅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却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带着几分不服气。
“一大爷。”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说话的竟然是住在后院,平时不怎么参与院里纠纷的娄晓娥。
娄晓娥今天也是被外面的动静吸引出来的。
她看到了事情的后半段,这时忍不住站出来,看向易中海说道。
“您这话就不公平了。”
“刚才傻柱冲上去,一拳就把周毅打晕的时候,您怎么不说他下手重呢?”
“那时候您还劝周毅,让他别放在心上,说傻柱是无意的。”
“现在周毅还手了,您就只看到周毅下手重了?”
娄晓娥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晰可闻,逻辑也十分清楚。
她的话就像一道闪电,劈开了大家混乱的思绪!
对啊!
刚才傻柱打周毅的时候,可没人说傻柱狠心啊!
易大爷当时确实是在和稀泥!
现在周毅反击了,易大爷这态度……真是让人说不出话来!
不少邻居看易中海的眼神,都带上了一丝异样。
这位“德高望重”的一大爷,是不是太偏心了?
易中海被娄晓娥当众反驳,还被揭穿了过去的做法,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十分难看。
他没想到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娄晓娥会突然站出来,而且说得这么有道理,让他一时间下不来台。
就在这时,一个充满官腔的声音响了起来。
“咳!”
二大爷刘海中挺着他那像当官的肚子,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他扫了一眼现场的情况,目光在易中海难看的脸色上停留了片刻,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
他一直想取代易中海成为院里的领头人,现在看到易中海的威信受到损害,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我看啊,这件事……”
刘海中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主持公道的样子说道。
“傻柱打了周毅,周毅也打了傻柱,而且打得更重。”
“依我看,就算是一报还一报,抵消了!”
“傻柱的医药费自己承担,周毅也别再追究之前被打的事,就这样算了!”
他这个提议,表面上看起来公平,实际上是在和稀泥。
他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展示一下自己处理事情的能力,顺便给周毅卖个人情——毕竟,周毅现在表现出的武力,让他也有些害怕。
“不行!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刘海中的话音刚落,一直坐在地上没找到机会撒泼的聋老太太突然尖叫起来。
她也顾不上装可怜了,指着周毅,又指着刘海中,唾沫横飞地说道。
“凭什么算了!”
“柱子是为了给我老婆子出头才动手的!他那是见义勇为!”
“周毅这个小畜生,先是抢我的拐杖,后来又打伤柱子,就应该送派出所枪毙!”
“刘海中,你少在这儿和稀泥!你是不是也怕了这个小王八蛋了!”
老太太的战斗力惊人,连二大爷都敢怼。
周毅看着这个护短的老虔婆,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替你出头?”
“老太太,您的记性可真好啊。”
“当年,是谁跟我那个未来的老丈人说,我周毅游手好闲,配不上他女儿?是谁和易大爷一唱一和,硬生生破坏了我的婚事?”
“怎么,现在傻柱帮您出头,就成了见义勇为了?”
“您这双重标准玩得可真溜啊!”
周毅的话,像一颗炸雷,在院子里响了起来!
大家这才隐约记起,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
当年周毅似乎处过一个对象,眼看就要成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就黄了。
当时院里还有些流言蜚语,好像就和聋老太太以及易中海有关!
易中海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眼神闪烁不定,不敢正眼看周毅。
聋老太太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骂道。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谁破坏你婚事了!我看你就是活该打光棍!”
“周毅!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
一个年轻些,但同样带着怒气的男声响起。
是贾东旭!他扶着他妈妈贾张氏,从自己家里走了出来,一脸愤怒地瞪着周毅说道。
“我师父易大爷是咱们院里最正直的人!他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你少往他老人家身上泼脏水!”
贾东旭是易中海的徒弟,自然要维护师父。
周毅冷冷地看着贾东旭,又扫了一眼他旁边那个尖嘴猴腮、一脸刻薄相的贾张氏,讥笑着说道。
“我泼脏水?”
“贾东旭,你从你师父那里学到了多少钳工手艺我不知道。但你妈妈当年是怎么在院里到处造谣,说我妈作风有问题,败坏我妈名声的,你不会忘了吧?”
“你师父当时又是怎么‘公正处理’,让我妈受了那么多委屈的,你也不会忘了吧?”
“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难怪你儿子棒梗,年纪轻轻就敢明着抢我妹妹的糖葫芦,还揪她的辫子!原来是家传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这番话,又狠又毒!
不仅揭开了贾家以及易中海的旧伤疤,还直接把棒梗偷抢的行为归结为家教问题!
“我呸!你个死了爹妈的野种!你咒谁呢!你个挨千刀的!”
贾张氏一听这话,立刻炸毛了!
她的儿子、她的孙子、她自己,还有她一直巴结的易大爷,全被周毅骂了!这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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