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街道托儿所的小路上。
周毅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用油纸包着的奶糖，放在妹妹的小手里。
“婷婷，到了托儿所要听老师的话，知道吗？”
“知道啦，哥哥！”周婷婷奶声奶气地回答着，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手里的糖。
“这糖，不能在老师讲课的时候偷偷吃，下课了可以吃一颗。要是你的好朋友想吃，可以分给她一颗，但不能全给别人，自己也要留着。”周毅耐心地嘱咐着，语气像个操心的长辈。
“嗯！婷婷记住了！”她小心地把糖放进口袋，拍了拍。
到了托儿所门口，能听到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周毅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女老师，她穿着干净的蓝色罩衫，梳着两条整齐的麻花辫，面容温柔秀气。
她正是周婷婷的班主任，冉秋叶。
周毅牵着婷婷走上前去。
“冉老师，早上好。”
冉秋叶看到周毅，稍微有些惊讶，接着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是婷婷爸爸……哦不对，是婷婷哥哥吧？早上好。”
她显然还记得昨天派出所的事，也听说了周毅家的情况。
“冉老师，是这样的。”周毅直接说明了来意，“婷婷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照顾，我白天要在厂里上班，晚上可能还要加班。所以想问问，托儿所放学后，有没有哪位老师能帮忙照看一下婷婷？我可以支付一些费用和粮票。”
冉秋叶听了这话，细细的眉毛微微蹙起。
她的目光落在了乖巧地躲在周毅身后的周婷婷身上。
眼里流露出几分怜悯。
她琢磨了片刻。
“原来是这样啊……我这边没什么问题。”
“放学后，婷婷可以先跟我回我家，等你下班了再过来接她。”
周毅心里一阵欢喜，这可比找不认识的人强多了。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冉老师！这……这实在是不好意思……”
他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摸口袋里备好的谢礼——两条的确良手帕和一小包红糖。
可看到旁边还有其他老师和送孩子的家长，又把手收了回去。
现在拿出来，反倒不合适。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婷婷很乖巧，我也挺喜欢这孩子的。”冉秋叶笑了笑。
“快带婷婷进去吧，要上课了。”
“哎，好！谢谢冉老师！”周毅感激地说。
“婷婷，快谢谢冉老师。”
“谢谢冉老师！”周婷婷仰着小脸，甜甜地喊了一声。
看着妹妹蹦蹦跳跳地跟着冉秋叶走进托儿所，周毅心里一块沉重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妹妹的安全和照顾，是他最牵挂的事。
他看了看手腕上那块旧的上海牌手表。
时间已经不早了。
因为这事耽误了一会儿，上班眼看就要迟到了。
周毅不再犹豫，转身快步走向停在不远处的二八大杠自行车。
他长腿一跨，自行车像离弦的箭一般，飞快地朝红星轧钢厂的方向骑去。
……
红星轧钢厂，锻工车间。
“哐当！哐当！”
巨大的机器轰鸣声震得人耳朵都快要聋了。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铁锈味和油污味。
周毅在最后一刻冲进了车间。
打卡的时候，计时员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刚换好工作服，走到自己的工位旁。
旁边的老师傅赵百全就凑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焦急。
“小周，你可算来了！出大事了！”
周毅心里一紧，但脸上没什么表情。
“赵师傅，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你昨天是不是报了三个工种的技术考核？”赵百全压低声音，指了指车间门口贴着的通知。
“原本定在明天的考核，提前到今天上午了！就在咱们车间进行！”
周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张新的通知。
“提前了？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赵百全一拍大腿。
“听说有市里的大领导下来检查！厂里为了展示咱们工人的技术水平，就把考核提前了，当成一个现场展示项目！”
周毅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下麻烦了！”赵百全皱着眉头说。
“你小子胆子也太大了，钳工、焊工、锻工，你一下子报了三个！”
“这要是考核不过，当着大领导的面，那得多丢人！厂领导肯定会不高兴的！”
赵百全也是一片好意，怕周毅年轻气盛，到时候下不来台。
周毅却笑了笑，拍了拍赵百全的肩膀。
“赵师傅，您放心，没事的。”
他停顿了一下，拿起旁边的锉刀和一块毛坯铁料。
“正好，趁着考核开始前，我再练练手。”
【叮！接触工具：锉刀，‘钳工’技能熟练度 50……】
【叮！接触工具：手锤，‘锻工’技能熟练度 50……】
【叮！接触设备：电焊机，‘电焊’技能熟练度 50……】
一股股微弱却持续不断的暖流涌入脑海。
关于钳工、锻工、电焊的各种技巧、经验、手感，像本能一样融入了身体。
赵百全看着周毅拿起锉刀，那动作，那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专注、沉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自信。
他手里的锉刀仿佛有了生命，在毛坯铁料上快速而精准地移动。
铁屑不断落下，发出“唰唰唰”的悦耳声音。
那速度，那精度，看得赵百全直眨眼睛。
“你小子……真行啊！”赵百全忍不住赞叹道。
周毅没说话，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操作上。
【叮！检测到宿主正在进行高强度钳工作业，‘钳工’技能熟练度 100， 110， 120……】
【叮！‘钳工’技能熟练度达到上限，等级提升！】
【恭喜宿主‘钳工’技能提升至：八级！】
【奖励：力量 1，体质 1，现金五十元，全国粮票三十斤，工业券五张！】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八级钳工！
周毅嘴角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这下，更有把握了。
而且还有意外收获，力量和体质的提升虽然不大，但积累起来也很可观。
现金和票证更是实实在在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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