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李琚被噎了一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李瑶催促道:“行了,废话少说,赶紧走,不然去晚了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听见这话,李琚不禁又是嘴角一抽。
虽说话糙理不糙,可这也太糙了吧,皇子说话,也这么直白的吗?
不过,腹诽归腹诽,他还是跟上了李瑶,能够让牡丹都不敢在他面前盛开的杨玉环,究竟有多惊艳?
两人带着侍婢穿过九曲回廊,来到了位于九州池正中间的牡丹园。
此刻,园中的诗会,或者说相亲大会,在咸宜公主的主持下,已然进行到了一半。
园中有不少男男女女,皆已经寻到心仪之人,正凑在一块儿谈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老实说,对于这种文绉绉的场合,李琚向来是不太感冒的。
毕竟他这具身体的长处,在于武艺,不在于诗词。
至于前世,那就更是提都别提了,能考上大学,都是祖坟冒青烟的缘故。
因此,相比兴致勃勃的李瑶,李琚就显得兴致缺缺。
不过,该说不说,大唐这些顶尖的世家贵女,长得是真不错。
他打眼一看,便已经发现了好几个校花班花级别的美女,看得他这个母胎solo的纯情小处男一阵心痒痒。
就在他专心致志看美女之时,一道让他有些生理性厌恶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鄂王兄,光王兄,你们也来了?”
无独有偶,本来还兴致勃勃的李瑶,听见这道声音之后,也是不自觉皱起了眉头。
“原来是十八弟,怎么,这诗会十八弟能来,我们不能来吗?”
李瑶皱起眉头,有些嫌恶地看向出声之人。
来人正是武惠妃之子,李隆基第十八子,今日女主之咸宜公主的胞弟,寿王李琩。
李琚没有说话,而是非常认真的上下打量了李琩一眼。
这个家伙,就是害得他变成烤串的罪魁祸首,大唐继房遗爱之后的第二任绿帽子王吗?
也不怎么样啊,长得还没李瑶帅呢,跟个弱鸡似的,杨玉环能对他一见钟情?
李琚表示怀疑,他怎么看,也没看出这家伙有什么能让美人青睐的理由啊。
面对李瑶的质问,李琩倒也不生气,笑道:“这诗会既是阿姊所办,二位兄长自然是能来的。”
顿了顿,他突然话锋一转道:“只不过,小弟没记错的话,鄂王兄府中已有正妃吧,且还是父皇亲自赐下的婚事,莫非鄂王兄准备休妻另娶?”
听见这话,李瑶一双眸子之中顿时浮现几分凶戾。
李琩像是没看见李瑶的表情变化,依旧笑呵呵的说道:“以王兄的身份,休妻另娶,倒也不无不可,只是王嫂未有失德之处,父皇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李琩这话一出,李瑶的表情顿时更加难看。
因为这句话就是个陷阱,不管他怎么接话,都会被李琩引导到对父皇钦赐的婚事不满之上去。
有正妃还来诗会,不是有其他心思是什么?
他不想被李琩牵着鼻子走,只得强压心中怒气,面无表情道:“管好你自己就行。”
见李瑶不上当,李琩也不失望。
毕竟大家相斗多年,对彼此早已知根知底,他也没指望用一句话就能搬倒一位皇子。
“多谢皇兄教导!”
他对着李瑶点点头,随即转头看向李琚,挑眉笑问道:“光王兄今日,也是来相看心仪的女子吗?”
见李琩将矛头对准了自己,李琚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
他虽然没听明白两人方才言语交锋之中的弯弯绕绕,但也本能察觉到来者不善。
而面对来者不善的来者,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自己也变成来者。
于是,他果断反问道:“难道十八弟不是?”
“呃......”
李琩愣了一下,却是没料到李琚竟然会反问他。
但很快,他就寻到了应对的办法,他突然大笑几声,将园中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随即大声道:“小弟自然也是,只不过小弟文采不行,至今未能得哪位贵女青眼。倒是光王兄文武双全,想来心中定是已有能让诸位贵女侧目的佳作了吧?”
李琩这话一出,李琚还未接话,一旁的李瑶便忍不住沉下脸来。
世人皆知光王琚善武艺不善文墨,李琩却偏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已经不是挑衅那么简单了,而是赤裸裸的蔑视。
更关键的是那句“能让诸位贵女侧目的佳作”,简直就是将李琚往火堆上逼。
李琚若说有,便是将其他人的诗作视若无物,必然会引起其他人的不满。
而若说没有,那李琚来这场诗会的目的也就办不成了,哪怕他是皇子,也是直接出局的下场。
李琚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也不禁抽了抽脸皮。
看走眼了,这个李琩,还真有点东西。
“八弟,别理他,咱们走!”
李瑶虽怒,但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也不可能与李琩针锋相对,毕竟他们两人还背着一个兄长的身份。
以大欺小,还以多欺少,就算赢了,也是输!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冷处理。
但李琩又怎么可能让他如愿,当即朝他扔去一个嗔怪的眼神:“我在问光王兄呢,鄂王兄你着什么急?”
李瑶怒极:“你......”
“五兄,稍安勿躁!”
关键时候,李琚出声打断了李瑶,随即朝着李琩神秘一笑,道:“有没有,十八弟待会儿就知道了。”
“哦?”
李琩挑了挑眉,还欲继续给李琚挖坑。
但就在这时,湖心亭内陡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琵琶调试声。
“叮叮叮,铮~”
琵琶声急促而杂乱,顿时将众人的注意力从李家三兄弟身上引了过去。
“何人在调试琵琶,怎地如小儿乱舞?”
不少懂音律之人,更是直接皱起了眉头,不满的看着湖心亭,责怪这琵琶声坏了他们的心境。
而李氏三兄弟之间的火药味,也随着杂乱的琵琶声消散一空。
三人都不禁齐齐转头朝湖心亭看去。
恰逢此时,湖中起了一阵微风,微风掀开了悬挂于亭边的轻纱,露出了亭中之人的真容。
一眼,只是一眼。
亭外赏花的看客,视线便随时间定格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