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道部的更衣室,味儿冲。
几个刚冲完澡、光膀子只穿了条裤衩的男生,正围着储物柜嘻嘻哈哈。
“喂喂,看见没?早上后台那个?”
一个三角眼拿毛巾搓着板寸头,笑得贼贱,
“黑长直那个,叫桂言叶是吧?握个木刀跟端碗豆腐似的,生怕碎了?”
“可不嘛!”旁边一个满背刺青的壮汉接茬,捏着嗓子学,
“哎呦~人家怕怕~刀好重哦~”油腻的腔调引得一片哄笑。
“花架子!”另一个瘦猴似的男生撇嘴,
“就那软绵绵的挥刀?放咱这儿,连个娘们都打不过!纯粹是招进来当花瓶看的吧?哈哈哈!”
“花瓶?我看是给咱理事长准备的‘私人花瓶’吧?”
三角眼挤眉弄眼,话里的下流意思引得几个牲口又是一阵猥琐怪笑。
砰!
更衣室的破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飞!门板砸在储物柜上,轰隆巨响震得整个屋子都在抖!
烟尘弥漫,一个人影慢悠悠踱进。锃亮皮鞋踩在碎木屑上,咯吱作响。
神代悠双手插兜,肩线松垮,眼神扫过那几个光膀子僵住的男生,跟看垃圾堆里的蟑螂没两样。
“谁?”三角眼下意识吼了一嗓子,壮胆。
神代悠眼皮都懒得抬,右手从裤兜抽出。
指间夹着一张薄纸片,对着三角眼那张油汗混合的贱脸,随意一甩。
啪!
不轻不重,正好拍在三角眼汗湿的胸口。
三角眼下意识低头。
一张支票。
上面印着一长串他掰脚趾都数不清的零。最前头那个“3”字,刺得他眼珠子生疼。
“三千万,”神代悠的声音比冰箱还冷,“赞助费。”
更衣室死寂。刚才的哄笑戛然而止。
几个光膀子男生眼珠瞪圆,死死盯着那张黏在三角眼胸口、被汗浸软的支票。那串零,吸走了所有声音。
神代悠的目光,终于移开,慢悠悠钉在剑道部部长——刺青壮汉脸上。
壮汉肌肉绷着,眼神却发虚。
“条件,”神代悠嘴角扯开一丝恶劣的弧度,字字带冰碴,
“你们几个,去道场。排好队,让她——”
他抬手指向门外,通往道场的走廊。
“用那根木刀,”神代悠舌尖舔了下嘴角,“抽烂你们的嘴。”
轰!
这话像炸弹在死寂里炸开!
抽…抽烂嘴?用木刀?!
三角眼脸瞬间煞白,胸口的支票烫得他一激灵。刺青壮汉喉结滚动,嗓子眼像被堵住。
瘦猴两腿发软,差点跪倒。
神代悠说完,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就走。皮鞋踩过破门板碎片,咯吱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道场空旷肃杀。木地板擦得锃亮,反着惨白的光。
桂言叶穿着素白剑道服,跪坐道场边缘。
脊背挺直,像雪地里孤零零的竹子。
墨色长发用素绳松松束脑后,几缕垂在白皙颈侧。她微微垂眼,长睫在眼下投下阴影,
橡木素振棒横放膝前,手指无意识地搭在刀柄光滑处。
脚步声杂沓响起,带着慌乱和沉重。
三角眼、刺青壮汉、瘦猴,还有另外两个嘴贱男生,
像被赶进屠宰场的牲口,磨蹭着挪到道场中央。没穿护具,光着上身只套剑道裤,
赤脚站在冰凉地板上,眼神躲闪,不敢看道场边跪坐的身影。
桂言叶缓缓抬眼。
目光平静无波,像深不见底的古井,扫过三角眼几人。
没有愤怒羞赧,甚至一丝波澜也无。绝对的平静,却让那几个男生心里更毛,汗毛竖起。
神代悠不知何时斜倚在道场入口门框,抱臂看好戏。
身边,头发一丝不苟的老管家,双手捧着一个打开的锦盒。
盒里黑丝绒垫上,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钻石!
火光在无数切面上疯狂跳跃,折射出冰冷刺眼的光芒,像颗凝固的小太阳,照亮入口。
“抽出血,”神代悠声音懒洋洋响起,“赏这个。”
他下巴朝钻石盒子一点。
钻石的光芒,瞬间点燃了什么。
桂言叶搭在刀柄上的手指,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瞬。
那平静眼底深处,像投入一粒石子,荡开一丝极细微的涟漪。
指尖轻轻拂过光滑橡木刀柄,然后,缓缓地、稳稳地,收拢。
五指扣紧。
力量感,瞬间从那只纤细白皙的手上透出。
她站起身。
雪白剑道服下摆垂落,动作干净利落。她走到道场中央,在三角眼面前站定。
距离很近,桂言叶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残留的汗味和廉价香波的甜腻气。
她举起木刀,双手握柄,标准中段构架。
三角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木刀尖,看着桂言叶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眼睛,寒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
喉头滚动,想后退,腿肚子发软,像被钉在原地。
桂言叶没有立刻挥刀。
只静静看着他,目光如冰冷探针,似要穿透皮肉,扎进他因恐惧贪婪而狂跳的心脏。
时间,仿佛凝固几秒。
然后——
呼!
木刀动了!
毫无花哨犹豫,最朴实迅猛的正面劈打!橡木撕裂空气,发出短促尖啸!
啪!!!
一声沉闷、令人牙酸的钝响!
木刀结结实实、狠狠地抽在三角眼写满惊恐的右脸颊!
力道之大,瞬间把他那张油汗脸抽得猛地甩向一边!
脸颊肉眼可见地红肿,一道清晰紫红的木刀棱印,深烙皮肉!
三角眼连哼都没哼完整,人像个破布口袋,被巨力抽得双脚离地,
“嘭”地重重摔在几步开外的木地板上!
蜷缩捂脸,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痛苦呜咽,血丝和涎水从指缝淌出。
道场里,只剩三角眼呜咽回荡。其他几个男生,包括刺青壮汉,面无人色,眼珠瞪圆,身体抖如秋风落叶。
桂言叶握刀站在原地。
刀尖斜指地面,抽打的反震力似乎还在她手臂微颤。
她微微侧头,目光平静投向门口斜倚的神代悠。
神代悠不知何时已踱到她身边。
很近,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干净皂角气。
他微低下头,凑近她耳边,温热呼吸拂过她耳廓细小绒毛。
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玩味、近乎蛊惑的磁性:
“爽吗?”
桂言叶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她握着刀柄的手指,因用力,指关节泛起更深青白,微微颤抖。
那张一直平静如精致人偶的侧脸上,嘴角肌肉极其细微地、不受控制地向上牵扯了一下。
一个极短暂、却异常清晰的弧度。
冰冷,僵硬。
带着一丝…被点燃的、病态的兴奋。
【叮!支配值狂飙 30%!】
【言叶病娇开关被暴力撬开!】
【获得专属被动技能:「刃心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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