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罗利将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嘴里，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对着收拾餐盘的布尔玛微微颔首：“多谢款待，味道真是美味极了。”
“客气什么，”布尔玛正把空盘摞起来，闻言抬头笑了笑，“对了，还没问你是哪个星球的人？看着跟地球人没两样啊，总不会是隔壁星系来的吧？”
布罗利已经起身往门口走，闻言脚步顿了顿，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我是赛亚人。”
“赛亚人啊……”布尔玛下意识应着，手里的餐盘突然“哐当”一声掉在桌上。
她猛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指尖死死攥住桌沿。
布罗利？
赛亚人？
这两个词像电流般窜过脑海，瞬间接通了所有被忽略的线索。
七年前贝吉塔一直不愿提起的新贝吉塔星的故事。
未来特兰克斯念叨的“传说中的超级赛亚人”。
昨天贝吉塔回来时被气劲撕裂的战斗服、青紫的唇角。
还有刚才特兰克斯吓得魂飞魄散的样子……
无数碎片在脑海里拼凑成形，最后定格在布罗利那张看似平静的脸上。
是他！
那个把悟空和贝吉塔逼到绝境的恶魔！
布尔玛的后背瞬间沁满冷汗，喉咙像被堵住似的发不出声音。
她看着布罗利转身离去的背影，那漆黑的长发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布尔玛突然想起未来特兰克斯描述的场景——“他的气像海啸一样压过来，整个星球都在抖……”
“喂！你……”布尔玛想喊住他，声音却细得像蚊子哼。
等她终于攒足力气想追上去时，布罗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
……
布罗利对身后布尔玛的震惊毫无在意，贝吉塔那团暴躁的气浪像灯塔似的指引着方向。
他顺着走廊拐了个弯，厚重的合金门后传来气弹炸裂的轰鸣，显然里面正打得热闹。
推开训练室大门的瞬间，金色气浪迎面扑来。
贝吉塔正悬浮在半空中，周身的气焰烧得像团火球。
他的每一拳都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逼得特兰克斯连连后退。
少年虽然也开启了超级赛亚人形态，却明显落于下风。
胳膊上已经挨了几下，睡衣上的袖子被气劲绞成了布条。
“太慢了！这点速度还想保护地球？”贝吉塔的怒吼混着气弹炸响，“昨天要是你面对他，连一招都撑不过！”
“爸爸！我已经很努力了！”特兰克斯咬着牙反击，拳头撞在贝吉塔的气墙上，只激起一圈微弱的涟漪。
布罗利靠在门框上，抱着胳膊看了片刻，突然嗤笑一声：“就这点能耐，还敢教训儿子？”
他往前走了两步，训练室的合金地板在他脚下发出细微的呻吟。
看着戒备的父子俩，布罗利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带着血腥味的笑意。
“别紧张，我只是来活动活动——毕竟，好久没见过这么‘有趣’的训练了。”
贝吉塔猛地转身，湛蓝色瞳孔里的怒火瞬间锁定他：“混蛋！你终于来了！”
“爸爸！”特兰克斯慌忙来到贝吉塔身旁，后背的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他偷偷瞄了眼布罗利，对方无形的气浪正缓缓升腾。
训练室的温度仿佛都在骤降，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布罗利看着父子俩如临大敌的模样，眉峰挑了挑。
“别摆出这副架势，我要是想动手，这训练室早被炸飞了。”布罗利摊开手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视线落在特兰克斯微微发颤的胳膊上，思索了一番。
“刚才你出拳时左肩太沉，把三成力道都泄在了腰上，这就是为什么你突破不了你爸的气墙。”
特兰克斯一愣，下意识活动了下肩膀。
好像……确实是这样？
难怪每次发力时，总觉得胳膊像被什么东西拽着。
“还有你，”布罗利转头看向贝吉塔，指尖点了点他的膝盖，“刚才特兰克斯那记上勾拳，你明明可以借重力场侧翻避开，非要硬接来逞能，纯属浪费体力。”
贝吉塔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金色气焰“腾”地窜高半尺：“你懂个屁！这是我的战斗方式！”
“错误的方式不能帮你打赢架。”
布罗利往前走了两步，鞋底碾过地上的合金碎屑。
“战斗除了实力，最重要靠的是脑子，不是面子。”
他突然抬手，快如闪电地捏住特兰克斯的手腕，将他的拳头往回收了半寸。
“这里，发力点应该在肘窝，不是肩关节，你看——”
话音未落，他带着特兰克斯的拳头轻轻一送。
明明没用力，却让特兰克斯觉得一股暖流顺着手臂涌到拳峰。
那股气息擦着贝吉塔的气墙掠过，竟在合金地面上犁出道浅沟。
“哼！”
自己的缺陷被这混蛋当众点破，尤其是在特兰克斯面前，他的自尊心像被踩在了脚下。
“用不着你多管闲事！”贝吉塔的气浪骤然膨胀，金色光晕将训练室的灯光都染成了暖色，“赛亚人的战斗，只有拳头才有资格说话！”
最后一个字刚出口，他的身影已在原地留下道残影，瞬间出现在布罗利身后。
拳头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狠狠砸向布罗利的后心。
可布罗利连头都没回，仿佛背后长了眼睛。
在拳头即将触及身体的瞬间，他身形微侧，像闲庭信步般避开攻击。
贝吉塔的拳头擦着他的腰侧飞过，重重砸在合金墙上，只留下个浅坑，连灰尘都没震起多少。
“就这？”布罗利转过身，看着贝吉塔因用力过猛而微微晃动的身形，嘴角勾起抹嘲弄，“在你自己家里，连平时三成的力道都不敢用，还敢说用拳头说话？”
贝吉塔的怒火更盛，瞬移、侧踢、气弹连射，招式密得像张金色大网。
可布罗利始终站在原地，最多抬抬胳膊、动动脚。
那些原本足以轰碎山脉的攻击落在他身上，连他的衣角都没掀起半分。
“你倒是认真点啊！”贝吉塔的怒吼带着气急败坏。
自己在家放不开手脚，怕波及外面的布尔玛。
可布罗利这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比直接打败他更让人气愤。
布罗利突然抓住他的脚踝，轻轻一甩。
贝吉塔像个破布娃娃似的飞出去，撞在墙壁上弹回来，被布罗利伸手接住。
“你的攻击，还没特兰克斯刚才那拳让我觉得有感觉。”
布罗利松开手，语气里的失望毫不掩饰。
“看来和平不仅磨钝了你的拳头，还锈住了你的脑子。”
贝吉塔捂着被抓过的脚踝，那里连点红印都没有。
他看着布罗利云淡风轻的脸，胸腔里的怒火和不甘几乎要炸开。
可他却偏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他知道，布罗利说的全是实话。
特兰克斯站在一旁，看着爸爸涨红的脸和布罗利轻松的模样，突然觉得这场景有点滑稽。
他偷偷往门口瞄了眼，却看见一颗顶着蓝头发的脑袋，正偷偷观察着里面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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