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四年过去。
1956年夏,四九城火车站。
“呜——”
冗长的汽笛声撕裂了站台上嘈杂的人声,白色的蒸汽弥漫开来,带着一股浓重的煤灰味。
何雨擎身着一身崭新笔挺的军官常服,肩上两杠两星的中校军衔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胸前挂着的数枚军功章沉甸甸的,随着他的脚步轻轻碰撞,发出的不是清脆的声响,而是一种厚重的回音。
那是用鲜血与功勋铸就的重量。
他从车厢里走出,站台上的旅客无不侧目,目光中混杂着敬畏,羡慕,还有一丝探究。
所有喧嚣似乎都在他面前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四年的战火洗礼,早已将他脸上最后一丝属于和平年代的稚嫩剥离得干干净净。
脸庞的线条如同刀削斧凿,棱角分明。
一双眼睛深邃得像是藏着星辰大海,偶尔闪过的锋芒,却又锐利如鹰,让人不敢直视。
上甘岭的炮火没能将他化为焦土。
反而将他这柄来自后世的利剑,淬炼得愈发寒光四射,锋芒毕露。
凭借着超越这个时代的战斗技巧和脑中系统的辅助,何雨擎在那个绞肉机般的战场上,活成了一个传奇。
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班长,到全军最年轻的副团级战斗英雄,他只用了四年。
战争结束,面对部队领导再三的挽留和更加光明的坦途,他却选择了拒绝。
一份转业申请递了上去,目标只有一个。
京城。
无他。
只因他心中始终有一份无法割舍的牵挂。
那是这个时代,他从未真正谋面的亲人——弟弟何雨柱,妹妹何雨水。
呼吸着四九城里既熟悉又陌生的空气,看着大街上自行车清脆的铃声,听着孩童们无忧无虑的笑闹,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何雨擎心中感慨万千。
他没有急着去寻找那个记忆中的家。
也没有去惊动任何人。
他按照脑中那份属于另一个灵魂的记忆,雇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声音平淡却不容置疑地报出了一个地址。
“师傅,南锣鼓巷95号。”
他要先去那个地方看一看,亲眼确认一下,那些即将出现在弟妹生命中的“禽兽”们,究竟是何等的嘴脸。
他不想自己贸然的出现,打乱弟妹们现有的生活,更不想让他们因为自己,而被那些人当成新的吸血目标。
车轮压过青石板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半个多小时后,三轮车在南锣鼓巷95号院那座斑驳的门楼前停下。
何雨擎付了车钱,单手拎着沉重的行李,如同拎着一包棉花。
他站在大门口,抬头仰望着这座充满了年代感的三进四合院。
朱红色的院门已经褪色,露出了木料的本色,门楣上方的砖雕也有些残破。
然而,就是这样一座看似普通的院子,却藏着后世闻名的满院“禽兽”。
何雨擎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禽满四合院?老子回来了!”
他低声自语,迈步踏进了院门。
刚一进去,一阵尖锐的争吵声就钻入耳中。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不就拿了你一根葱吗?至于在这儿跟我掰扯半天?你一个大男人,你好意思吗?”
一个中年大妈叉着腰,满脸通红。
“一根葱怎么了?一根葱就不是钱买的?你家大方,你上供销社买去啊!别老惦记着别人家那点东西!”
一个戴着眼镜,身形瘦小的老头,正因为这一根大葱,跟大妈争得面红耳赤,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三大爷,阎埠贵!”
何雨擎的脑中,这个名字和眼前这张刻薄算计的脸瞬间重合。
他微微摇了摇头,对这种鸡毛蒜皮的算计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径直往中院走去。
刚穿过月亮门,又一阵中气十足的训斥声传来。
“你们几个小兔崽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在院里疯跑!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看见我刘大爷,都不知道问声好吗?家里大人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只见一个挺着硕大的将军肚,头发梳得油光锃亮,一丝不苟地向后倒去的大背头胖子,正背着手,对着院里几个追逐打闹的孩子摆着官威。
他挺着肚子,下巴高抬,一副领导训话的派头。
“二大爷,刘海中!”
何雨擎的目光从他身上一扫而过,随即落在了不远处。
那里,一个坐在小马扎上,一边飞快地纳着鞋底,一边骂骂咧咧的矮胖老娘们,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
“杀千刀的许大茂!你个没????儿的玩意儿!又把你三大爷家的鸡给吓着了!咯咯哒的都不下蛋了!看老娘今天不撕烂你的嘴……”
那声音尖利刻薄,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每一个字都带着怨毒。
“亡灵召唤师——贾张氏!”
何雨擎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
他静静地站在中院的过道上,如同一个幽灵,将这院里众禽的丑态尽收眼底。
阎埠贵的精于算计。
刘海中的官迷心窍。
贾张氏的撒泼恶毒。
一张张鲜活而又丑陋的嘴脸,比记忆中的描述更加令人作呕。
他心中最后的一丝犹豫也烟消云散。
自己回来的这个决定,是无比的正确。
就凭院里这帮子牛鬼蛇神,要是没有自己回来镇着,傻柱和雨水那两个单纯的孩子,将来还不知道要被他们坑害成什么样子,要吃多少亏,受多少罪!
何雨擎的眼神渐渐沉凝下来,那是在战场上凝练出的,看待死物的眼神。
从今天起。
这个院子,该换个活法了。
这个院子的规矩,也该由我来重新立一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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