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底考试的铃声即将响起，教室里弥漫着一股混杂着紧张与躁动的气息。
同学们正手忙脚乱地将书本、资料等一切与考试无关的物品清出课桌。
“加油，争取考进冲刺班。”
黄芷陶经过庄少凡的座位时，小声地为他打气。
“哟哟哟，有故事哦。”
一旁的乔英子立刻捕捉到了这丝互动，挤眉弄眼地调侃起来。
庄少凡抬起头，看着两个女孩，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
“故事尚未发生。”
这句模棱两可的话，让乔英子一愣，随即和黄芷陶笑闹着拌起嘴来。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闹！”
讲台上传来李萌老师催促的声音，三人立刻收敛了玩闹，迅速进入了备考状态。
……
数学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整个考场都响起了一片长长的叹息声。
“最后那道解析几何，你们选的什么？”
乔英子揉着太阳穴，一脸的生无可恋。
“C啊，这还用问？”
方一凡得意地扬了扬眉毛，他身旁的林磊儿也跟着点了点头，小声附和：“我也是C。”
乔英子的心凉了半截，她也选的C。
“庄少凡，你呢？”
她不死心地问道。
“A。”
庄少凡的回答，轻描淡写，却在几人之间掀起了波澜。
“A？哈哈哈哈！”
方一凡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指着庄少凡大笑道。
“我说学渣就是学渣，蒙答案都不会蒙个靠谱的！我们磊儿可是全区第一，他选C，那肯定就是C！”
“方一凡，你别太过分了！”
黄芷陶看不下去了，站出来维护道。
眼看气氛就要变得紧张起来，李萌老师的身影如同幽灵般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考完了不回家，都聚在这干嘛呢？方一凡，你是不是又想留下来陪我上晚自习？”
方一凡的嘚瑟瞬间收敛，像只斗败的公鸡，乖乖地坐回了座位。
晚自习前，李萌正式宣布了高三的新规矩。
“从今天开始，学校启动自愿晚自习，每天加一节课，各科老师都会在办公室，随时给大家答疑。”
教室里响起一片低低的哀鸣。
但哀鸣归哀鸣，当李萌问谁要留下时，绝大多数人都举起了手。
方一凡本来想溜，可见乔英子、黄芷陶甚至季杨杨都留下了，只好不情不愿地嘟囔着：“同学都在，我总不能搞特殊吧。”
高三的内卷，在这一刻，正式拉开了序幕。
……
第二天，成绩公布。
红色的成绩榜前，挤满了黑压压的人头，议论声、惊呼声此起彼伏。
当学生们看到榜首那个名字和后面的分数时，整个走廊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第一名：庄少凡，713分。
第二名：林磊儿，712分。
“这……这是真的吗？我们学校有人考过700分了？！”
“而且还是两个！！”
这个分数，彻底击碎了春风中学常年被兄弟学校压制的历史，也震碎了所有人的认知。
黄芷陶看着榜单，大脑一片空白。她考了671分，排在全年级第四，已经是非常优异的成绩。而她身旁的乔英子，以688分排在第三，此刻也正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榜首的名字。
“你……你不是说你成绩不好吗？”
黄芷陶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看着一旁云淡风轻的庄少凡，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庄少凡挠了挠头，给出了一个让乔英子差点吐血的解释。
“以前在武术队训练的时候，就把高中课程自学完了。最近刷了点题，手感上来了。”
“我呸！你这说的是人话吗？太凡尔赛了！”
乔英子忍不住吐槽道。
庄少凡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解释。对他而言，在“拳意模拟计算机”的能力加持下，理科的那些难题，已经没有任何压力。他之所以只考了713分，还是因为刻意在一些难题上写了错误的解题步骤，故意丢了点分，想低调一些。
没想到，还是成了第一。
他的目光扫过榜单，在文科班的排名里，找到了宣墨的名字。
六百多分，对于一个自称依赖AI的人来说，这个自学能力，相当不错了。
……
晚自习后，庄少凡没有立刻回家。
他独自一人来到操场，在清冷的月光下，一遍又一遍地演练着拳法，沉淀着白日里因为成绩而有些浮动的心境。
回到家中，他又一头扎进了围棋的世界。
随着他连胜场次的不断积累，他在“围达围棋”上的战绩，已经悄然超越了那个传奇的“褚嬴”，登顶平台胜率第一。
虽然围棋行业相对封闭，他的ID“云”还未在大众层面引起波澜，但在职业棋手和顶尖业余爱好者的圈子里，这个横空出世的神秘高手，已经引发了小范围的关注和讨论。
高三的生活，在紧张与充实中，悄然改变着每一个人的轨迹。
“这次分班，我们班估计要走不少人吧。”
回家的路上，黄芷陶看着身后教学楼的灯火，有些伤感地说道。
“可不是嘛。”
乔英子叹了口气，随即又恢复了调侃的本色。
“我看啊，季杨杨和方一凡这对难兄难弟，这次说不定要‘双宿双飞’，一起去基础班报道了。”
玩笑归玩笑，但流动分班带来的离别压力，已经真实地笼罩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成绩，成了维系这段同窗情谊的，最残酷，也最现实的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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