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烈拖着半昏迷的温不言摔进灌木丛时,凌霜已用战术刀挑起那枚染血的工牌。温不言突然剧烈咳嗽,苏璇那句传音仍在耳膜震荡,他攥紧发烫的古玉:“苏学姐刚才在树梢……她在给我们指路。”
话音被雷烈撕开急救包的声响打断:“先管活人!坐标显示地下室有未封闭的灵枢节点。”三人穿过警戒线时,温不言摸向胸口的古玉,裂痕处传来比刚才更清晰的牵引感,像有什么东西在地下等着被找到。
温不言的指尖刚触到旧校舍地下室的门锁,指尖刚触到锈蚀的门锁,金属表面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刺痛——并非冰冷的铁质感,而是带着黏性的温热。紧接着,一股混合着腐木与焦糊的腥气顺着门缝钻进鼻腔,隐约还能闻到类似消毒水的刺鼻味,与实验室的气息重叠。
“不对劲……”他猛地后撤半步,身后举着战术手电的凌霜立刻将光束钉向门缝——
滋啦!
一滩粘稠的黑色液体正从门底渗出,所过之处水泥地腾起白烟。
“退后!是蚀骨水!”凌霜一把拽开温不言,雷烈的拳风已裹着电弧砸向门板。
木屑爆裂中,三人瞳孔同时收缩。
三十平米的地下室中央,一堆灰烬仍在冒烟。焦黑的纸页残骸上,隐约能辨出“林晚”的签名,而环绕灰烬的,是十二个用血画的扭曲圆圈,每个圈里摆着一截断裂的指甲。
“林晚……上个月跳楼的那个历史系女生?”雷烈喉结滚动,“凶手在销毁证据?”
温不言没说话。他的【灵犀共感】正被灰烬中滔天的怨念撕扯——
“为什么不信我……他们都在地下啊……”?少女的嘶喊混着火焰爆裂声撞进脑海。
凌霜用镊子从灰堆里钳出半张未燃尽的纸页,泛黄的纸面上是癫狂的铅笔字迹:
“5月17日,晴
陈教授又带人去了旧体育馆地下室。我听见哭声了,像小猫被掐断脖子……
他们用我们的血画圈!?王栋嘲笑我疯了,可昨晚我亲眼看见他眼球变成复眼……
逃不掉的。下一个祭品是我,因为我知道了‘门’的位置——”**
字迹在此戛然而止,后半截被烧出焦糊的窟窿。
“祭品?门?”雷烈一拳捶在渗水的墙壁上,“装神弄鬼!”
温不言突然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纸页残留的情绪像冰锥扎进神经——
绝望的少女蜷在柜子里,透过缝隙看见地面浮现血色阵法。穿白大褂的男人弯腰拾起她掉落的日记本,金丝眼镜闪过冷光……
“陈守明教授!”温不言脱口而出,“他在找‘门’的坐标!”
地下室的吊灯骤然熄灭!
三道黑影从通风管窜下,匕首直刺温不言后心!
“等你很久了!”雷烈周身炸开雷光,一拳轰飞刺客。凌霜的腕表射出高压电网,却被领头黑衣人袖中甩出的水蛇缠碎。
哗——
水蛇分裂成百条,地下室瞬间暴雨倾盆!
“弱水的人?”凌霜疾退,“你们居然和学院派勾结!”
黑衣人嗤笑,更多水蛇从积水中立起:“把残页交出来,留你们全尸!”
温不言突然踏前一步。
【灵犀共感·深度连接】!
暴戾、贪婪、嗜血的狂潮冲进意识,但更深处的恐惧被他精准捕获——
金丝眼镜男人将试管扎进黑衣人脖颈:“任务失败,就当下一个祭品吧。”
“你们也被当成祭品了。”温不言抹掉鼻血冷笑,“真可怜。”
黑衣人攻势骤乱。
雷烈趁机一拳砸碎地面,钢筋裸露如獠牙。凌霜甩出电磁镖钉住两条水蛇,爆开的电火花中,温不言扑向墙角的铁皮柜——
柜门被蚀骨水腐蚀出大洞,一具蜷缩的白骨套着历史系校服,指骨死死抠着柜壁。
颅骨天灵盖上,插着半截试管。
“林晚……”温不言颤抖着握住白骨手腕。掌心刚贴上白骨,胸前的古玉突然爆发出刺眼青光,裂痕中涌出的暖流顺着手臂灌入白骨——那具蜷缩的骨架竟微微震颤起来,指骨抠着柜壁的力道仿佛重现在眼前。
共感超载!
焚日记的火光映亮少女的脸。她把最后一页纸塞进砖缝,反锁柜门。试管扎进头顶时她在笑,血顺着睫毛滴在陈教授的白大褂上:“我的血……脏了你的‘门’呢……”
剧痛让温不言跪倒在地,怀中白骨却泛起微光。
胸前古玉突然发烫!
砖缝里未被焚烧的纸页飘出,血字灼灼燃烧:
“门在体育馆地心!他们在喂养‘蛟’!!!”
黑衣人发出非人尖啸,身体膨胀爆开,血水化作巨蟒吞向残页!
“休想!”雷烈撕开上衣,雷纹从胸口蔓至双臂,整个人撞进血蟒口中。电弧疯狂炸裂,腥臭血雨浇了三人满身。
凌霜趁机扫描残页:“体育馆地下有高强度灵枢反应!这能量……接近S级异兽!”全息屏突然弹出警报,残页上的血字“蛟”与数据库中“灵枢守护兽”的记载完全匹配,而标注的“地心位置”,恰好与温不言古玉裂痕的能量频率产生共振。
三人撞进月光下的瞬间,一道带笑的声音从树顶传来:
“温同学,多谢你们帮我确认了‘钥匙’的位置。”陈守明立在树梢,掌心的玉碎片正与温不言胸前的古玉产生共鸣,“林晚藏的残页,终于让我凑齐了坐标。”
温不言擦净脸上血水,看向掌心被古玉烙红的印记。
林晚赴死前的记忆碎片在翻涌:
陈守明将学生推进血池,池底鳞片开合如巨口。池边石碑刻满古篆,中央凹陷处嵌着一块……和温不言古玉质地相同的碎片!
“那不是蛟。”温不言拉起雷烈,“是被古玉碎片污染的守护兽!”
地下室外突然传来钢筋弯折的巨响。整栋旧校舍开始倾斜,水泥块如雨砸落!
“陈守明要灭口!”凌霜斩断坠梁,“从东侧缺口冲出去!”
三人撞进月光下的瞬间,一道带笑的声音从树顶传来:
“温同学,谢谢你们找到最后一块钥匙。”
陈守明立在树梢,白大褂下伸出布满鳞片的尾巴,掌心托着一枚与温不言古玉共鸣的碎片。
他身后,体育馆地面塌陷,覆盖青鳞的巨爪扒住地缝,一只浑浊的竖瞳锁定了温不言胸前的光——
陈守明微笑:“猜猜看,为什么你父母‘失踪’前……也有一块这样的玉?”
话音未落,整栋旧校舍开始剧烈倾斜,水泥块如雨砸落。体育馆地缝中,覆盖青鳞的巨爪正缓缓抬起,浑浊的竖瞳死死锁定温不言胸前的古玉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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