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区？”林辰抓住了关键词。
“星际联盟与原生政府合作建立的临时避难所，”734说，“距离这里约五十公里，坐标已发送至你的终端。”
林辰摸出手机，屏幕竟然亮了起来，上面显示着一个闪烁的红点，还有一行小字：龙城安全区。
“那些穿黑制服的人，你认识吗？”林辰想起那辆越野车。
734的晶体闪烁了一下：“检测到非法武装组织‘猎魔人’的信号，他们试图捕捉虚空生物进行非法实验。”
734顿了顿，补充道，“他们的追踪器，针对的是暴露过虚空能量的生物。”
林辰的心沉了下去。
猎魔人追踪的，恐怕就是使用过金乌火焰的自己。
“他们很危险。”734说，“安全区有联盟的防御屏障，他们无法进入。”
“那你呢？”周雪小声问。
“我将继续追捕逃犯，”734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祝你们好运，原生生物。以及，再次向您致敬，尊贵的存在。”
734最后看了一眼小金乌，身体彻底消失在空气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仓库外只剩下风吹过杂草的声音。
林辰看着手机上的坐标，又看了看肩头的小金乌，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变得更加陌生了。
虚空裂缝、怪物、星际联盟、外星生物，猎魔人、安全区……这些之前根本都不知道啊。
如果安全区的确是原生政府和星际联盟建的话，那么政府对大众隐瞒了很多事情啊。短短几个小时，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彻底乱了，或者在这个时代说注定会乱。
“我们……去安全区吗？”周雪的声音带着不确定。
林辰握紧了手机，屏幕上的红点像是黑暗中的一点星光。
“去。”他抬头看向西方，那里的天空依旧被猩红的裂缝笼罩，但他的眼神却比刚才坚定了许多，“至少那里，暂时是安全的。”
小金乌对着西方鸣叫了一声，翅膀上的火焰重新燃起，比刚才更加明亮。
林辰深吸一口气，拉起周雪的手：“走吧。”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砖厂的废墟里，身后是逐渐西沉的太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而在他们看不见的高空，那道猩红的裂缝里，正有更多的阴影在蠢蠢欲动。
————
砖厂通往外界的小路被杂草掩盖，小路两侧是杨树林。
林辰用捡到的钢筋拨开半人高的狗尾草，草叶上的露水打湿了裤脚，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往上爬。
周雪跟在他身后半步，手里攥着块锋利的碎瓷片——这是她能找到的唯一“武器”，尽管两人都清楚，这东西对镰刀怪那样的怪物根本没用。
“还有多久？”周雪的声音有些发哑，从砖厂出来后她就没喝过水，嘴唇干裂得像块老树皮。
林辰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电量只剩下17%，闪烁的红点坐标显示还有四公里。
林辰把手机揣回口袋，指了指远处的高压线塔：“过了那片杨树林就到公路，沿着公路走两公里就是安全区的外围防线。”
小金乌在他肩头梳理羽毛，刚才在仓库里恢复了些力气，翅膀上的火焰虽然没之前旺盛，却稳定地跳动着，像一小簇永不熄灭的烛火。
林辰偶尔会偏头看它，金色的羽毛在阳光下泛着细闪，第三足蜷缩在羽毛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小家伙总爱把第三只脚藏起来，像是怕被人笑话似的。
穿过杨树林时，周雪突然“嘶”了一声。
林辰回头，发现她正弯腰揉着脚踝，之前崴伤的地方已经肿得像个馒头。
“还是我背你吧。”林辰再次半蹲下身。
这次周雪没逞强，咬着牙趴在他背上，手臂轻轻环住他的脖子：“谢谢你，林辰。”
“谢什么，”林辰稳稳地站起身，“总不能把你丢在这儿喂怪物。”
她的体重很轻，林辰甚至能感觉到她肩胛骨的形状。周雪把脸埋在他的后颈，呼吸带着温热的气息，林辰的耳朵有点发烫，故意咳嗽两声打破沉默：“你历史系的？研究什么方向？”
“神话传说。”她的心里责怪，我之前说过了，根本没往心里去。声音不由得闷闷的，“尤其是先秦神话。”
林辰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眼肩头的小金乌：“那你知道三足金乌吗？”
“知道啊，”周雪轻笑了一声，涉及到自己的专长了，声音轻快了些，“《山海经》里说，汤谷有扶桑，上有金乌，一日方至，一日方出，皆载于乌……”
周雪顿了顿，“不过那是神话，谁能想到真的有……”
话音未落，小金乌突然对着前方发出尖锐的鸣叫，翅膀上的火焰“腾”地窜高半尺。
林辰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顺着金乌注视的方向望去——公路旁的便道上赫然躺着一只镰刀怪的尸体，甲壳被烧得焦黑，正是刚才在砖厂被小金乌用火墙解决的那只——怎么会在这里出现，难道……
但此刻，尸体旁站着两个穿黑制服的男人，正用银色的仪器扫描尸体上的焦痕。
是猎魔人！镰刀怪的尸体落到了猎魔人的手里。
林辰立刻矮身躲到杨树后，周雪也紧张地捂住嘴。
“老大，灼烧痕迹和数据库里的‘太阳粒子’吻合。”矮个男人推了推眼镜，语气兴奋，“是那只神鸟留下的！”
高个男人——也就是林辰之前看到的刀疤脸，指尖抚摸着镰刀怪焦黑的甲壳，疤痕在阳光下泛着青紫色：“能量残留很新，这具尸体是在不远的一个废旧砖厂发现的。他们没走远。”
刀疤脸抬眼看向废旧砖厂旁边儿的杨树林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把追踪器调到最大功率，我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敢坏我们的事。”
林辰的心沉到谷底，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衣服。
真没想到猎魔人来得这么快，更没想到他们能通过怪物尸体的发现金乌的火焰痕迹而判断大致的位置。
“怎么办？”周雪的声音带着哭腔，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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