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的空气沉闷又浑浊，混杂着泡面汤底与绝望的味道。
林北瘫在吱呀作响的电竞椅上，双眼无神地盯着手机屏幕。
屏幕上，银行APP的余额界面，数字刺眼。
——1.5元。
手机顶端的红色催缴短信，一条接着一条，像是催命符。
三个月的房租，两个月的水电。
他被公司裁员，投出去的简历，全部石沉大海。
指尖划开外卖软件，灰色的“余额不足”提醒，宣告他连一碗最便宜的素面都点不起。
美团信用点，早已被冻结。
胃里空得发慌，一阵阵灼烧感顺着食道往上涌。
他点开微信，找到那个熟悉的备注——“老妈”。
手指悬在输入框上方，却重若千斤。
“我扛不住了”。
这五个字，像五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就在他准备敲下第一个字时，一道冰冷的机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脑中炸响。
【检测到宿主濒临绝境，求生欲达到顶峰。】
【神豪返现系统正在绑定……】
【绑定成功！】
林北猛地坐直了身体，惊疑不定地环顾四周。
屋子里空无一人，只有窗外微弱的光。
幻觉？
饿出幻觉了？
【本系统致力于让宿主摆脱贫穷，你只要敢花钱，我就敢让你暴富。】
【当前返现倍率：消费返10倍现金。】
“消费……返现？”
林北喃喃自语，喉咙干涩得发疼。
他看了一眼手机上可怜的1.5元余额，又看了一眼被冻结的信用额度。
人穷，不能怪系统。
可这系统，来得也太不讲武德了。
他的目光，鬼使神差地回到了外卖软件。
首页推荐上，一份金光闪闪的天价外卖，正对着他张牙舞爪。
【至尊鲍鱼捞饭（单人餐）：998元】
林北的心脏狂跳起来。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野蛮生长。
赌一把。
输了，不过是多欠一笔债，虱子多了不痒。
赢了……
他颤抖着手指，点进了那份鲍鱼捞饭的页面。
支付方式里，灰暗的美团信用点那一栏，竟然奇迹般地亮了起来。
像是专门为他打开的绿色通道。
“有内鬼，终止交易！”
手上的动作没有半分迟疑。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了“确认支付”。
【订单已支付成功，商家正在备餐。】
手机屏幕上跳出提示。
998元。
花掉了。
林北的心沉了下去，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包裹了他。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下一秒。
“叮！”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从手机听筒里钻了出来。
是银行APP的到账提醒。
他的手心开始冒汗，点开那条信息的动作，变得无比缓慢。
【招商银行】您尾号8899的储蓄卡账户，6月12日14:32分，转账存入华夏币9980.00元。
一串零。
他反复数了三遍。
九千九百八十元。
林北猛地从椅子上弹起，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裂开了……”
原来暴富，就是一顿鲍鱼的事。
他抓起钱包和手机，冲出房门，几乎是跑着下了楼。
楼下的便利店里，老板正拿着计算器算账，看到林北，耷拉的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又来赊账？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小本生意，概不赊欠。”
老板的声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这个老板，之前没少给他白眼。
林北没有说话。
他径直走到柜台前，从钱包里抽出那张仅剩的银行卡，拍在柜面上。
“查一下余额。”
老板瞥了他一眼，一脸不情愿地拿起卡，插进POS机。
“查什么查，还能多出个零不成？”
滴滴几声后，一串数字显示在小小的屏幕上。
老板脸上的不耐烦瞬间凝固，眼睛一点点瞪圆。
他摘下老花镜，使劲揉了揉眼，又把脸凑到屏幕前，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看。
没错。
9981.5元。
一块五，变成了快一万块。
老板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双手把卡恭敬地递还给林北。
“小北啊，你看我这眼神，最近发财了？”
“你不是说，我卡里多不出个零吗？”林北淡淡地问。
老板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讪讪笑道：“开玩笑，开玩笑的嘛！小北你是有大出息的人，我早看出来了！”
他话锋一转，搓着手道：“你看，我这店里生意还行，位置也不错，有没有兴趣……入个股？”
林北接过卡，神色淡然。
【新手任务发布：买下眼前这家便利店。】
他环视了一圈这间不到三十平米的小铺子，货架上零零散散地摆着些商品。
“你这家小铺，多少钱？”
他轻描淡写地问。
“我买了。”
【系统提示：消费越多，返现越猛，系统商城即将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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