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刘惯依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他现在万分确切,这不是梦,自己是真的在穿越后重生了。
这是穿越到了个怎样的世界?
自己难道是穿越到了沙耶之歌,成了那个神经男主?
不对。
在刘惯依记忆中的沙耶之歌,没有这么个剧情和场景。
那自己莫非是穿越进了道诡异仙?
也不对。
如果这个地方真的是大傩世界的话,不可能会有这样子的房间。
难不成,自己并没有穿越到游戏或小说中的场景里?
而是和动漫一样,真真切切的穿越到了一个异世界?
想到这些,刘惯依冷汗直流。
他熟练的站起身子,摸索一番后找到“开关”。
开灯,推门,站在门口思考。
——要不要出门?
刘惯依目前可以确信的情报是:自己穿越了,并且可以重生。
他的底牌是重生,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并且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直重生。
所以如果这一次自己像上一世一样鲁莽的死去,未必会像刚才那样重生。
“该怎么办才好?”
刘惯依在门口摇摆不定,最终决定退回房间。
踏着肉块铺垫而成的柔软地板,他回到那个由内脏脂肪制成的床上。
闭上眼睛,这里很温暖,就像家里的床一样。
睁开眼睛,眼前的世界比地狱更加恐怖。
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关灯?
还是算了。
刘惯依需要清醒。
他蜷缩在血肉构成的床上,双手紧紧抱住膝盖。
暗红色的灯光下,他能看见自己手臂上凸起的汗毛和微微发青的血管。
每一次呼吸,床铺都会轻微起伏,仿佛在回应他的生命节奏。
“这不是梦……这真的不是梦……”他喃喃自语,舌尖尝到了嘴角的血腥味——那是他自己刚才扇耳光时留下的。
时间在恐惧中变得粘稠。
刘惯依盯着天花板垂下的肉须,它们缓慢摆动,偶尔滴下粘稠的液体。
有一滴落在他脸上,冰凉得像死人的眼泪。
他机械地擦去,手掌在粗布衣服上蹭了蹭——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穿的已经不是原来的T恤牛仔裤,而是一件粗糙的、像是用某种动物皮缝制的褐色长衫。
“连衣服都换了……”刘惯依苦笑一声,“这穿越服务还挺周到。”
为了保持清醒,他开始用手指在“床”面上划动。
指尖下的触感令人毛骨悚然——那层粉红色的组织微微凹陷后又弹起,像是有生命般包裹着他的手指。
更可怕的是,当他划出第三道痕迹时,前两道已经消失不见,被“床”重新吸收了。
“活着的……这整个房间都是活着的……”刘惯依感到一阵眩晕。
他强迫自己思考,试图用逻辑对抗恐惧:“既然能重生,说明这个世界有某种规则……就像游戏里的存档点……”
这个想法给了他一丝微弱的希望。他小心翼翼地观察房间,试图找出任何可能是“线索”的东西。
但除了不断蠕动的血肉和那些角落里窥视的小眼睛外,这里空无一物。
“也许……也许我应该再等等……”刘惯依咽了口唾沫,“等有人来……或者等什么变化……”
就在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他忽然感到腹部一阵异样。
那感觉很奇怪,像是有人在他肚子里同时灌进了滚烫的开水和冰凉的泉水——热乎乎却又凉飕飕的。
刘惯依下意识捂住肚子,手指却碰到了某种湿滑的东西。
他低头看去。
褐色长衫的下摆已经被染成了暗红色。
一根粉红色的、沾满粘液的管状物正从他指缝间缓缓滑出,末端垂挂在床沿,像一条慵懒的蛇。
“这……这是!”
又一阵剧痛袭来。
刘惯依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腹部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平整的切口,从左侧腰部一直延伸到右侧。
透过裂口,他能看见自己青紫色的肠子正缓慢地向外蠕动,像是拥有独立意识般想要逃离这具身体。
随着肠子的移动,更多内脏开始从切口滑出——暗红色的脾脏、布满血管网络的胃袋、还在微微抽搐的粉红色肺部……
“不……不!”刘惯依尖叫起来,手忙脚乱地想把那些器官塞回去。
但他的手刚碰到肠子,那截组织就像受惊的蚯蚓般剧烈扭动,从他指间溜走。温热的血液浸透了长衫,在血肉床单上汇成一片不断扩大的湖泊。
剧痛此刻才真正袭来。
刘惯依张大嘴想呼吸,却发现自己的横膈膜已经不在原位。
每一次徒劳的吸气都只能让更多内脏从切口涌出。他的视野开始模糊,耳边响起尖锐的蜂鸣声。
“救……命……”他微弱地呼喊着,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角落里的那些小眼睛此刻全都转向了他,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这场死亡演出。
天花板上的肉须垂得更低了,几乎要碰到他扭曲的脸。
刘惯依感到一种诡异的被注视感——不仅是那些眼睛,整个房间都在“看”着他,等待着他的死亡。
“为什么……”随着生命力流逝,刘惯依的思维开始破碎,“我明明……没有出门……”
他的视线落在自己摊开的手掌上。
鲜血从指缝间滴落,每一滴都在床单上激起微小的涟漪。
那些涟漪扩散开来,与整个房间的脉动逐渐同步。
刘惯依心情无比沉重,他用尽最大的力气怒吼:“开什么玩笑——”
黑暗再次降临。
啪!
刘惯依猛地坐起,双手疯狂拍打自己的脸。
火辣辣的疼痛证实着又一次重生。
黑暗中,他能感觉到身下的床铺轻微蠕动,像是在欢迎朋友的归来。
角落里的那些小眼睛依然在黑暗中窥视,瞳孔闪烁着诡异的光。
“是你们……”他嘶哑低语,突然暴起冲向墙角,手指狠狠戳向一颗眼睛。
指尖传来葡萄爆裂般的触感,但随即——
“啊!”他的手指被黏住了。
那些眼睛如活物般顺着手臂蔓延,所过之处皮肉消融,露出森森白骨。
鲜血喷涌而出,被墙壁贪婪吸收。
刘惯依踉跄后退,看到天花板上浮现一行由血管组成的血字:
“不要挑战我们”
他的双臂已消失到肘部,意识逐渐模糊。
在彻底堕入黑暗前,他忽然意识到:这个房间正在学习如何更快杀死他。
黑暗降临,刘惯依第三次重生。
他躺在血肉床铺上,泪水无声滑落。
角落里,那些小眼睛正期待地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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