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刘惯依看着天空上浮动的血云,陷入沉思。
十二王储目前有三人几乎没有威胁:露娜(主动退出)、肯德(被逼走)、奥菲莉(上次遭受刺杀如今无力参与王储之争)
而王储中剩下的八人则分别是:贝格莱、尼玛毕、达鲁萨、诺顿、提亚达蒙、贝尔、埃纳姆、加勒。
刘惯依在挨个打听后基本知道了其他王储的身份信息。
贝格莱:女,21岁,火元素魔法使,能力平庸,不足为虑。
尼玛毕:男,20岁,木元素魔法使,手下有七大罪将,威胁一般。
达鲁萨:男,21岁,无元素,但是传闻中是智慧女神的转生,手下有一百护卫和未知数量的暗护卫,威胁较高。
诺顿:男,19岁,金元素魔法使,手下未知,已经掌握了七阶魔法,在十二王储中实力仅次于已经out的肯德,威胁一般~极高。
提亚达蒙:女,24岁,火元素魔法使,实力不详,有五千禁军,如今威胁最大。
贝尔:男,18岁,剑客,手下未知,威胁未知。
埃纳姆:女,34岁,土属性魔法使,传闻中是个无比平庸的宅女,暂时不足为虑。
加勒:男,30岁,水火双生属性魔法使,已掌握六阶魔法,手下五十护卫,暗卫已经查清楚有十人左右,威胁一般。
接下来有三种选择;从小往大、从大到小、一口气全部兼并。
从小往大,就是先兼并威胁一般、不足为虑的王储,再去围剿威胁大的王储。
缺点是其他王储也不傻,届时定有不小变数。
从大到小,先灭威胁最大的几个王储,再去兼并威胁小的王储。
缺点是有一定概率会被坐山观虎斗,被弱小的一方坐收渔翁之利。
一口气全部兼并,顾名思义,让莉莉丝对王族内部开战,直接说:“我要打十个~!”
都有极大风险。
刘惯依大脑飞速运转,他想找一个新的、最佳的方案。
……
傍晚的血云如浸透的绸缎,低垂在王城上空。
刘惯依站在露台上,指尖摩挲着一枚猩红之眼的碎片,目光扫过远处灯火通明的王宫——那里正上演着无声的厮杀。
“十二王储,已去其三。”他低声自语,“剩下的八人……”
莉莉丝从阴影中走出,银发被晚风拂动:“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先对谁动手?”
刘惯依摇头,将一颗金币按在桌面的羊皮地图上:“不急。”
地图上标注着八位王储的势力范围——贝格莱的火焰塔、尼玛毕的森之庭、达鲁萨的智慧圣堂……每处标记旁都附有简略的情报。
他的指尖最终停在莉莉丝的银色宫殿上,轻轻画了个圈。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我们将要以静,制动。”
莉莉丝挑眉:“坐山观虎斗?”
“不全是。”刘惯依冷笑,“我们要让其他人觉得……我们也在‘积极参与’。”
……
三日后,贝格莱的火焰塔突发爆炸。
这位二十一岁的火元素使在睡梦中被惊醒,却发现自己的魔法核心被人动了手脚——火焰失控,半个塔楼化作焦土。
而现场留下的,是一枚刻着尼玛毕家徽的银叶。
“木系魔法残留!”贝格莱的护卫长怒吼,“是森之庭的人干的!”
“尼玛毕王弟……”贝格莱的赤瞳看上去无比压抑,就连那往常飘逸的红色长发此时此刻都炸起了毛。
同一天夜里,尼玛毕的七大罪将之一被人发现死在酒馆,胸口插着一柄火焰纹章的匕首。
王城暗流涌动。
莉莉丝坐在茶会上,指尖轻抚茶杯边缘,听着贵族们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贝格莱和尼玛毕已经正式宣战了……”
“达鲁萨今早调集了智慧圣堂的护卫,不知道要对付谁……”
莉莉丝抿唇轻笑,余光瞥向角落——刘惯依正伪装成侍从,将一枚猩红之眼碎片悄无声息的吐进诺顿的金元素使随从的口袋。
……
三个月过去,王储间的混战愈演愈烈。
贝格莱和尼玛毕两败俱伤,最终被达鲁萨以“调解”名义吞并;诺顿的金元素魔法虽强,却在一次“意外”中被自己的魔法反噬,重伤退场;提亚达蒙的五千禁军被调去镇压边境叛乱,迟迟未归……
而莉莉丝的势力,却在悄无声息中扩张。
刘惯依以“暗月护卫”的名义,收编了贝格莱残存的火法师护卫;布鲁斯趁乱时潜入森之庭,叼回了尼玛毕的密信,借此要挟他的木系法师效忠;甚至埃纳姆——那位“平庸宅女”,也在一次茶会后,主动向莉莉丝示好。
“加勒最近在拉拢贝尔。”莉莉丝翻看着最新情报,“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刘惯依把玩着一枚金色家徽——那是从诺顿的随从身上摸来的战利品。
“那就让他‘察觉’得更清楚些。”
当晚,加勒的宅邸遭遇“强盗袭击”,十名暗卫全军覆没。
现场留下的,是一柄刻着贝尔剑纹的断剑。
血云散去的清晨,莉莉丝站在露台上,俯瞰王城。
八王储已去其五,剩下的三人——达鲁萨、提亚达蒙、贝尔,仍在明争暗斗。
提亚达蒙的五千禁军,早已在与多位王储的争斗中所剩无几。
贝尔先前难以探测出的手下、实力甚至是底牌等信息,也在如今暴露出大半。
……
暮色四合,天边的云层如同被利刃剖开的伤口,翻涌出浓稠的血色。
夕阳沉入王城高塔的背后,将最后的光辉泼洒在莉莉丝银色的长发上,染出一层妖冶的绯红。
刘惯依倚靠在阳台的石栏边,指尖轻轻敲击着冰冷的石面。
远处,血云如燃烧的绸缎,层层叠叠地铺展开来,将整片天空浸染成一片赤红的海洋。
云隙间偶尔透出几缕暗金色的光芒,像是神明垂落的丝线,又像是未干的血迹,在暮色中缓缓流淌。
“真美啊……”莉莉丝轻声呢喃,紫眸倒映着天穹的壮丽。
晚风拂过,带着铁锈般的腥甜气息。
不知是远处战场的余韵,还是这血色苍穹本身散发的味道。
云层翻滚,时而凝聚成狰狞的兽首,时而舒展如垂落的帷幕,变幻莫测,宛如王权之争的缩影。
刘惯依的目光从天空移向莉莉丝的侧脸。
霞光为她苍白的肌肤镀上一层暖色,长睫投下的阴影微微颤动,像是振翅欲飞的蝶。
她的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既像是沉醉于美景,又像是在谋划更深的棋局。
“像不像被血洗过的战场?”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莉莉丝轻笑,指尖划过栏杆上凝结的露珠:“不,更像胜利后的庆宴。”
“可不要半路开香槟啊,莉莉丝殿下。”刘惯依笑着道。
露珠坠地,碎裂成无数细小的光点。
远处,最后一缕霞光消失在地平线下,黑夜正式降临。
“我们什么时候收网?”莉莉丝问。
刘惯依望向远方智慧圣堂的尖顶,嘴角微扬:
“等达鲁萨的‘智慧’……变成傲慢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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