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宸刚把小土块塞进昆仑墟的石缝，就听见头顶“哗啦”一声响。
抬头一看，差点骂出声——一只五彩大鸟正盘旋在半空，翅膀展开遮了小半个天，尾羽上还沾着没褪尽的血迹，显然是刚从战场上下来。
“凤族？”他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往石缝里缩了缩，“这才刚搅完龙族的局，怎么就找上门了？”
大鸟俯冲下来，落地时化作个穿红袍的老头，头发是金色的，眼角带着道疤，手里拄着根梧桐木拐杖，看着挺和蔼，眼神却跟刀子似的。
“这位道友，别来无恙？”红袍老头笑眯眯地开口，声音像铜铃，“老夫是凤族长老，奉元凤族长之命，特来拜访。”
玄宸心里打鼓，面上却装傻：“长老找我？我就是个普通散修，没啥本事，怕是帮不上凤族啥忙。”
“道友谦虚了。”红袍长老眼睛扫过石缝，像是看到了里面的小土块，嘴角勾起抹冷笑，“龙族内乱那出戏，演得挺精彩啊。”
玄宸的心脏差点跳出来——这老头知道是他干的？
他赶紧摆手：“长老说笑了，我就是个看客，啥也没干。”
“是吗？”红袍长老往前凑了两步，拐杖往地上一顿，周围的空气顿时热了起来，“可有人看见，是个灰袍散修给青蛟龙报的信，说凤族要援军呢。”
玄宸暗道不好，这是被盯上了！
他正想找借口溜，红袍长老突然换了副表情，笑得像朵菊花：“道友不必紧张，元凤族长说了，你这手段，她很欣赏。”
“欣赏？”玄宸愣了愣，“啥意思？”
“意思就是，”红袍长老压低声音，“龙族那帮蠢货，早该收拾了。凤族想跟道友合作，一起把龙族拉下马，到时候……”
他故意顿了顿，眼里闪着光：“九天之上的位置，分你一半如何？共治九天，不比当个小散修强？”
这话听得玄宸心里直冷笑——共治九天？怕不是把他当枪使，用完就扔吧。
但他脸上却装作动心的样子，搓着手道：“这……这不好吧？我何德何能啊？”
“道友有这等智谋，还不够？”红袍长老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只要你肯帮凤族，将来好处少不了你的！”
玄宸“犹豫”了半天，才咬咬牙：“行！既然长老看得起我，我就拼一把！不过……”
他故意拖长音，看着红袍长老：“合作归合作，凤族总得拿出点诚意吧？万一龙族反扑，我这点本事，怕是不够看啊。”
红袍长老眼里闪过丝得意，像是觉得他上钩了：“道友放心，凤族有梧桐林防御阵，固若金汤，就算龙族倾巢出动也攻不破。”
“这么厉害？”玄宸装作惊讶的样子，“我听说防御阵都有弱点，这梧桐林阵……”
红袍长老刚想开口，突然顿住了，警惕地看着他：“道友问这个干嘛？”
“我这不是担心嘛，”玄宸赶紧陪笑，“万一哪天我被逼到凤族求援，总得知道从哪进吧？免得耽误事。”
这话听起来挺有道理，红袍长老琢磨了琢磨，觉得一个散修也翻不出啥浪花，就松了口：“弱点倒是有一个，梧桐林中心的老梧桐树，是阵眼。不过那地方有凤凰亲卫守着，没人能靠近。”
“原来如此。”玄宸心里记牢了，嘴上却叹气，“看来还是得靠凤族自己啊。”
红袍长老以为他没辙了，得意地哼了声：“放心，只要道友真心合作，元凤族长不会亏待你的。”
他从怀里掏出片金红色的羽毛，递给玄宸：“这是凤族信物，拿着它，随时能进梧桐林。”
玄宸接过羽毛，入手滚烫，上面还带着元凤的气息。
“那我先谢过长老了。”他揣好羽毛，笑得一脸憨厚。
红袍长老又叮嘱了几句“别跟龙族勾结”“有事用信物联系”，才化作大鸟飞走了，临走前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石缝，像是在警告小土块。
玄宸等他飞远了，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对着石缝喊：“出来吧，人走了。”
小土块钻出来，绿油油的眼睛盯着他手里的羽毛，喉咙里发出呜呜声。
“这玩意儿是烫手山芋。”玄宸捏着羽毛皱眉，“元凤这老东西，是想把我当枪使，还想监视我。”
他能感觉到，羽毛上有丝微弱的气息，像是根线，一头连着他，另一头指向凤族的方向。
“想监视我？没门。”玄宸冷笑一声，运转混沌玄晶的能量，往羽毛上一抹。
羽毛“滋啦”一声冒起黑烟，上面的气息瞬间被混沌气息吞噬，变成片普通的羽毛。
“搞定。”他把羽毛揣好，“正好用这玩意儿，去梧桐林逛逛。”
小土块用脑袋蹭他的腿，像是在劝他别冒险。
“放心，我有分寸。”玄宸摸了摸它的脑袋，“现在还不去，等龙汉大劫闹起来，再找机会溜进去，看看那老梧桐树到底有啥名堂。”
他心里清楚，元凤的算计肯定不止拉拢这么简单，凤族内部说不定也有猫腻，就像龙族的太子之争一样。
这梧桐林防御阵的弱点，说不定就是元凤故意放出来的诱饵，等着谁上钩呢。
“不过没关系，”玄宸眼里闪着光，“她算计她的，我捞我的。等拿到好处，谁还记得谁啊。”
他抱起小土块，往昆仑墟深处走，那里有他之前找到的隐蔽山洞，正好用来研究刚到手的情报。
路上，玄宸忍不住琢磨——元凤为啥突然拉拢他？
难道是看出他搅乱龙族的本事，想借他的手对付龙族？还是说，她也像天道一样，想找个棋子？
“不管是啥，”玄宸握紧拳头，“想让我当棋子，就得付出代价。”
他现在已经知道梧桐林防御阵的弱点，还拿到了信物，进可攻退可守，主动权在他手里。
“接下来，该看看麒麟族那边的动静了。”玄宸摸了摸胸口，那里还藏着始麒麟的本源精血，“始麒麟被凤族阴了一把，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龙汉大劫的火药桶，已经被他点燃了引线。
接下来，就等着看三族怎么炸上天吧。
玄宸的脚步越来越快，怀里的小土块像是感受到他的兴奋，也嗷呜叫了两声，声音里带着股期待。
昆仑墟的风穿过树林，带着股山雨欲来的气息。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玄宸，这只混水摸鱼的泥鳅，已经做好了捞大鱼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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