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成功拿下了半套房产,心中那块沉甸甸的巨石轰然落地,一股前所未有的畅快感,从四肢百骸涌向天灵盖。
念头,在此刻彻底通达。
他推开家门,温暖的灯光混杂着家的气息扑面而来,驱散了屋外最后一丝寒意。
林婉秋的身影立刻迎了上来,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星光,是毫不掩饰的崇拜与激动。
“帆哥,你真的太厉害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算什么。”
江帆笑着,伸出手指,宠溺地刮了刮妻子小巧的鼻尖。
“对付院里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禽兽,就必须用比他们更凶狠、更不留余地的手段。让他们痛,让他们怕,他们才不敢再伸出爪子。”
他凝视着妻子,语气变得柔和。
“今晚,咱们家,好好庆祝一下!”
江帆说着,心念微动。
下一秒,一块肥瘦相间、纹理清晰的上品五花肉,凭空出现在他手中,肉质新鲜,还带着一丝冰凉的触感。
紧接着,几样翠绿欲滴、仿佛还带着晨露的蔬菜也被他取了出来。
今晚,他要亲手做一顿最丰盛、最解馋的红烧肉大餐,犒劳自己,更要犒劳一直默默支持他的家人。
厨房里,油锅烧热,五花肉下锅的“刺啦”一声,像是奏响了幸福的序曲。
浓郁的肉香很快就霸道地占据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香气钻进鼻孔,让人忍不住地吞咽口水。
一家人的欢声笑语,在温暖的灯光下交织,其乐融融,仿佛将院里所有的腌臜与算计都隔绝在了门外。
江帆家的喜庆氛围有多么浓烈,一墙之隔的贾家,那气氛就有多么的愁云惨淡。
屋子里,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冰冷而压抑。
秦淮茹从外面听说了院里发生的一切,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又像是被点燃了的火药桶,脸色铁青,身体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完了!
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完了!
傻柱……
那个她经营了多年,被她牢牢攥在手心里的,最后的、也是最大的“长期饭票”和“备胎”,就这么废了!
一个彻底废掉的男人!
房子被夺走一半,身上背了一屁股还不清的债,更重要的是,他的人,成了整个四合院,乃至整个轧钢厂最大的笑话。
一个人的精气神要是被打垮了,那他这辈子,就再也别想爬起来了。
秦淮茹的脑子飞速转动,心里那本精明的账本,被撕得粉碎。
没了傻柱的接济,棒梗、小当、槐花怎么办?
以后谁还会傻乎乎地把工资交到自己手上?
谁还会把食堂的剩菜剩饭,当成宝贝一样带回来?
她越想,心就越沉,越想,眼前的世界就越是灰暗一片。
那股子满腔的怨气与怒火,在她胸中横冲直撞,却找不到任何发泄的出口,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撑爆。
她猛地推开家门,昏暗的灯光下,那个熟悉的身影正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哼哼唧唧,不是贾张氏又是谁?
就是这个老虔婆!
瞬间,秦淮茹找到了那个宣泄口。
所有的怒火,所有的不甘,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如山洪般倾泻而出。
“都怪你!全都怪你这个没用的老东西!”
秦淮茹一个箭步冲到床前,伸出手指,几乎要戳到贾张氏的鼻子上,声音尖利刺耳。
“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躺在床上等死!我让你办点事,你什么都办不成!你要是但凡有点本事,早点把傻柱那个缺心眼的傻子给我拿下了,让他死心塌地地当咱们贾家的上门女婿,我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贾张氏正因为傻柱倒台,断了她吃肉的念想而心烦意乱,此刻被儿媳妇指着鼻子一通臭骂,那股子泼妇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她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双手叉腰,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肥猫,用比秦淮茹更尖锐的声音回骂道:
“你还有脸说我?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心里没数吗?连个男人的心都留不住,你怨得了谁?”
“我让你去巴结傻柱,你是怎么巴结的?你把他巴结到江帆那个仇人家里去了!你个天生的丧门星!我们老贾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娶了你这么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
婆媳二人,因为各自心中积压的怨气,彻底撕破了脸皮。
一句句最恶毒,最伤人的话,像是不要钱的刀子,狠狠地往对方心窝里捅。
秦淮茹这些年守寡的委屈,拉扯三个孩子的艰辛,面对流言蜚语的压力,在这一刻,被贾张氏的辱骂彻底点燃。
她双眼通红,口不择言地嘶吼道:
“我是没本事!我要是有本事,我能眼瞎嫁到你们这个穷得叮当响的家里?我能年纪轻轻就守着一个死人,像个老妈子一样拉扯三个孩子还有一个你?”
“我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那个死鬼儿子留下的种!”
“你呢?你又为这个家做过什么?你除了像个蛆一样躺在床上吸血,你还会干什么?!”
“吸血”!
这两个字,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狠狠地刺穿了贾张氏最后那点可怜的自尊。
她那张布满褶子的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血液“嗡”地一下全都涌上了头顶。
“你……你个下贱胚子!你敢骂我?!”
贾张氏的胸膛剧烈起伏,她扬起那蒲扇般肥厚的大手,用尽了积攒了一辈子的蛮力,携着一股恶风,狠狠地朝着秦淮茹的脸上,扇了过去!
“啪——!”
一声清脆响亮到极致的耳光,在狭小压抑的屋内猛然炸响。
声音是如此的刺耳。
秦淮茹被打得一个趔趄,整个人都懵了,脑袋向一旁歪去,耳中嗡嗡作响。
一股火辣辣的剧痛,从她的左边脸颊,瞬间蔓延到了整个头皮。
半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红肿起来。
她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状若疯癫的婆婆。
她没想到。
她做梦都没想到,这个只会撒泼打滚的老虔婆,竟然真的敢动手打自己!
而贾张氏,一巴掌得手之后,那股子气焰更加嚣张。
她像一头被激怒后,却又无计可施的疯牛,指着秦淮茹的鼻子,发出了歇斯底里的、无能的狂怒:
“我打死你这个不孝的儿媳妇!我让你骂我!我让你说我吸血!我让你没本事!”
“看我不打死你!”
贾家内部早已腐朽不堪的矛盾,因为傻柱这根最后支柱的彻底倒台,被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
在这一刻,以最激烈、最丑陋、最血淋淋的方式,轰然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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