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雨柱那里套出了那个惊天秘密,许大茂的血液都仿佛在燃烧。
一股滚烫的狂喜,从他的胸腔深处炸开,瞬间涌遍四肢百骸。
他感觉自己不再是那个走街串巷、看人脸色的普通放映员。
他成了执掌生杀大权的判官。
一张无形的,足以定人生死的王炸底牌,已经被他死死地攥进了手心。
这一局,他不可能输。
他赢定了!
他手里现在握着两个致命的筹码,每一个都足以将何雨柱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第一,何雨柱急需用钱。
他被开除,断了生计,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卖房是他唯一的活路。
第二,何雨柱企图私吞全部房产,欺瞒远在保城的亲妹妹。
这件事,无论放在道德的天平上,还是摆在情理的法度前,他都占不住半点脚。
这两个筹码,就像两把锋利无比的尖刀。
只要他运用得当,就能掀起一场席卷整个四合院的滔天巨浪。
这场风浪,不仅能帮江帆师傅办成那件大事,让那位背景深不可测的年轻人对自己另眼相看,甚至引为心腹。
更能将何雨柱这个斗了半辈子的死对头,一脚彻底踩进烂泥里,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他甚至已经看到了更深远的好处。
他可以趁着何家兄妹反目成仇的乱局,将房价压到最低,自己从中间狠狠地捞上一大笔油水!
一石三鸟!
这个计划简直完美到让他控制不住地浑身战栗,每一个毛孔都透着兴奋。
许大茂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嘴角那股几乎要咧到耳根的上扬弧度。
他的脸上,又重新挂上了那副“为兄弟两肋插刀”的忠厚表情。
接下来的几天,他成了何雨柱家里的常客。
他隔三差五就提着一瓶劣质白酒,切上半斤猪头肉,熟门熟路地去找何雨柱。
地点,永远都选在何雨柱那间即将易主的、充满了霉味的屋子里。
昏暗的灯光下,酒瓶与酒杯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许大茂精心准备的洗脑便正式开始。
“傻柱,你可得想好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许大茂端着酒杯,眼神里全是“真诚”,语气更是语重心长。
“现在江帆师傅愿意出钱买,那是看得起你,是给你何雨柱天大的面子。”
他凑近一些,声音压得更低,更具蛊惑性。
“你想想,除了他,这院里谁还有这个魄力?谁还有这个闲钱?你要是错过了这个村,可就真没这个店了!”
“到时候你米缸见了底,兜比脸还干净,谁管你死活?”
他用筷子敲了敲桌子,发出“笃笃”的声响,仿佛敲在何雨柱脆弱的神经上。
“是那个一心想让你给他当牛做马养老送终的一大爷?还是那个只会趴在你身上吸血,把你当长期饭票的秦淮茹?”
何雨柱端着酒杯的手,猛烈地抖了一下,酒水都洒了出来。
许大茂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地戳在他的痛处。
“至于雨水那边,你到底在怕什么?”
许大茂的身体几乎要贴在何雨柱身上,声音压得像耳语,又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等房子卖了,钱揣进你自己的兜里,那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你直接买张火车票去保城找她。到了地方,你什么也别说,直接从兜里掏出十块,不,二十块钱塞她手里!她还能说什么?”
“她一个女孩子家,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难道还能为了这点事,跟你这个亲哥翻了天不成?”
在他的连番怂恿和精心设计的鼓吹之下,本就已经走投无路的何雨柱,脑子里那点仅存的顾虑和良知,被辛辣的酒精与赤裸裸的利欲,彻底冲刷得一干二净。
他开始积极地跟许大茂商量起卖房的价格与具体细节。
他把这个一辈子的死对头,完完全全当成了自己唯一的依靠,唯一的救命稻草。
然而,他做梦也想不到。
他这位推心置腹、掏心掏肺的“好兄弟”,一转身,就露出了雪白森然的獠牙。
当天深夜,许大茂哼着小曲回到自己家中。
他立刻将房门从里面死死反锁,那道插销落下的声音,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
他从抽屉的最深处,拿出了崭新的信纸和一支灌满了墨水的钢笔。
昏黄的灯泡下,他的影子在斑驳的墙上被拉扯得如同鬼魅,张牙舞爪。
他握着笔,手腕用一种刻意扭曲的姿势,模仿着孩童那种歪歪扭扭、毫无章法的笔迹,一字一句地,写下了一封匿名举报信。
信的内容,字字诛心,极尽挑拨之能事。
“远在保城的何雨水同志,你好:”
“当你还在工厂里辛勤工作,为我们伟大的国家建设添砖加瓦的时候,一个不幸的消息,我作为一个有良知的邻居,思考再三,还是不得不告诉你。”
“你在京城的亲哥哥何雨柱,因为品行不端,生活作风问题,已经被红星轧钢厂正式开除。”
“如今他穷困潦倒,竟丧心病狂,准备背着你,偷偷卖掉你们父亲留下的唯一祖产!”
“他要独吞全部房款,让你从此在京城,再无一个可以落脚的家!”
写到这里,许大茂停下笔,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至极的笑意,又添上了更恶毒、更具煽动性的一笔。
“你哥常常在我们这些老邻居面前说,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早就没资格再管娘家的任何事情了。”
“他说等你以后回来,连门都不会让你进。”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他如此欺负自己的亲妹妹,才冒着被他发现后打击报复的巨大风险,给你偷偷写这封信。”
“望你早日回京,主持公道,拿回本该属于你的东西!”
落款,他思索片刻,写下了六个字。
一个有正义感的邻居。
写完信,许大茂没有像往常一样用嘴去吹。
他把信纸凑到滚烫的灯泡下,小心翼翼地烤着,眼神专注地看着那黑色的墨迹一点点变干,深深地渗入纸张的纤维之中,再也无法更改。
他将信纸仔细折好,塞进一个准备好的旧信封里。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蒙蒙亮,院里的大多数人还在沉睡。
他揣着这封决定了何雨柱命运的信,像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溜出了四合院,径直走向了街口的绿色邮筒。
听着信封落入邮筒那“哐当”一声沉闷的轻响,他脸上挂着阴险至极的笑容。
那声音在他听来,如同丧钟。
他仿佛已经能清晰地看到,几天之后,何雨水像一头发了疯的母老虎,满眼怒火地从保城杀回四合院。
然后,就是一场他期待已久的,狗咬狗一嘴毛的精彩大戏。
他就是要让何家兄妹彻底反目成仇,断绝所有情分。
他要把事情闹大,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到那个时候,何雨柱理亏心虚,在全院面前抬不起头。
何雨水寸步不让,为了自己的利益拼死相争。
这房子的价格,还不是任由他这个“中间人”随意拿捏?
而他许大茂,只需要搬个小板凳,嗑着瓜子,坐在旁边,悠闲地看一场山顶上的虎斗。
最后,再以一个悲天悯人的“调解人”身份华丽登场,将房子“顺利”卖给江帆,名利双收。
这算盘,在他的心里,打得是噼里啪啦山响。
他得意地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脚步轻快地往回走,感觉自己此刻,简直就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诸葛亮再世。
傻柱啊傻柱。
你跟我斗了半辈子。
这一次,你注定要彻彻底底地,栽在我许大茂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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