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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默爬了起来,满脸狰狞可怖,瞳孔深处仿佛有古老的符文在燃烧,赵德海吓得直躲闪。

“啊——!“

随着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两个保镖像破布娃娃般被甩出。二百斤的壮汉撞在墙上,骨头发出清脆的断裂声,白灰簌簌落下。

赵德海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因惊恐而放大的瞳孔。

“小子,你,你要做什么?”

“你找人打断我爸双腿...”陈默的声音带着金属震颤,每一步都在青砖地面留下重重的脚步声,“今天我要你十倍偿还!”

赵德海踉跄后退时踢翻了香炉,香灰弄得他满脸都是,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胡乱抹着脸哀嚎:“拦住他!快...”

可和他的保镖疼的差点没昏死过去,哪里有力气保护他。

话音未落,陈默已鬼魅般闪至身前,染血的手指如铁钳扣住他脚踝。

“咔嚓!“

第一声脆响伴着赵德海杀猪般的惨叫。

赵德海瘫在地上爬行,高档西裤拖出腥臭的水痕,这位古玩街一霸竟吓得失禁了。

“还有左腿。”陈默踩住他小腿肚。

赵德海涕泪横流地抱住他裤脚,哭丧道:“陈爷!这钱我不要了,店铺我也不要了!”

陈默一脚把赵德海踢开,赵德海眼球凸出,喉咙里挤出“嗬嗬”的抽气声,像条濒死的鱼般抽搐。

陈默俯身揪住他头发,将那张扭曲的脸按在父亲牌位前:“我要你和我父亲磕头道歉!”

“我道歉,对不起,陈三眼,是我害死了你,是我的错……”

“咚咚咚!”

赵德海强忍着疼痛在地上磕起了九个响头。

整个灵堂突然陷入死寂,只剩赵德海间歇性的抽泣,很快他的两个保镖爬起来,惊恐地拉着赵德海离开。

陈默眼中的金光渐渐熄灭,他感觉全身都没有了力气,一股倦意席卷而来,青铜罗盘“当啷”落地,滚到香案底下发出幽微的回响,陈默就这么沉沉入睡。

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陈默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满头大汗。

不过当他看到地上有一些血迹的时候,证明昨晚的事不是在做梦!

“罗盘!”

他急忙四处寻找,终在桌子地喜爱找到了散发微弱幽光的青铜罗盘。

陈默松了一口气,拭擦了上面的灰尘。

但此时罗盘上的金光已经不再,陈默皱眉,他明明记得,之前罗盘可是发出让他睁不开眼睛的光的。

恍惚间,他看到房间里的每一件物品都笼罩在淡淡的光芒中。

拥有上百年历史的木桌散发着微弱的黄光,墙上的挂历则几乎没有任何光芒。

“这是...什么情况?”陈默惊疑不定地坐起身,揉了揉眼睛。

光芒依然存在,只是强度有所不同。

他看向父亲留下的一只怀表,那上面包裹着一层明显的金色光晕,而旁边充电的手机则毫无光芒。

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陈默脑海:难道这些光芒代表物件的年代?越古老的物品光芒越强?

此时天刚蒙蒙亮,外面已经有些鱼肚白,陈默就迫不及待地冲进仓库里面。

在晨光中,整个仓库的景象让他震惊。

博古架上绝大多数“古董”都黯淡无光,只有角落里几件小物件散发着微弱的金色光晕。

“果然都是赝品...”陈默苦笑摇头。

如果他们的店里真的有这么多真品的话,陈三眼也不至于到处借钱。

都说三年不开张,开张迟三年,但他们的店虽然有几十年历史,但一直都是等待开张状态!

但随即又兴奋起来!

如果他的猜测正确,这种能力将彻底改变他的处境!

他小心翼翼地检查每一件藏品:

玻璃柜中的“西周青铜爵”——毫无光芒;

墙上挂的“明代山水画”——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光晕;

博古架上的“清代粉彩花瓶”——同样黯淡无光。

正当陈默失望之际,他的目光落在柜台下用作烟灰缸的一个小瓷盏上。

那不起眼的灰蓝色小盏,竟散发着仅次于父亲怀表的橙黄光芒,强度远超店内其他任何物品!

“这...这怎么可能?”陈默颤抖着双手捧起瓷盏。

这是他小时候从仓库杂物堆里翻出来玩的,一直给父亲当作烟灰缸使用。

他连忙拿去清洗了,足足大半个小时,擦干水分,才仔细端详了起来。

瓷盏通体鸭蛋青色,胎质细腻,釉面有细密橘皮纹,底部三个细小的支钉痕迹。

随着他的注视,橙黄光芒突然泛起涟漪,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

陈默心跳加速!

“难道是明成化民窑精品!”

陈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父亲一辈子都在寻找一件可以镇压门店的宝贝,可没想,真品就在自己店里,却被当作烟灰缸用了二十年!

他顿时有些自嘲。

“这是不是所谓的天意弄人?”

如果父亲能早早发现这个烟灰缸是一件古董,如果自己的眼瞳异能能早点觉醒,如果……

陈默叹息不已,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多的如果!

现在斯人已去,最重要的,是过好当下。

陈默紧紧攥紧了这个小盏,看着父亲的遗像。

陈默用衣袖轻轻擦灵牌上面的污渍,眼神中满是坚定:“爸,您放心,我定会让古玩店重振,也会让那些坏人付出代价!”

这时,陈默感觉一阵困意席卷而来,整个脑袋都是浑浑噩噩,于是他洗了一把脸,然后躺在了床上,迷糊中,隐约有一声苍老的叹息声——

“五百年了……神瞳一脉,终有传人……”

当陈默醒来后,天已经大亮,古玩街人也多了起来。

父亲的头七已过,但陈默没有打算开张,而是打算把手上的小盏给出手了,因为他身上除了吃饭的几百块,已经没有任何的钱了。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

“喂,周叔吗?我是小陈...对,陈默。我父亲刚过头去,谢谢周叔。”

“打给您是想请您帮忙看件东西,好的,等会见。”

周叔是古玩界的“老法师”,眼力极准,与父亲交情甚笃,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十几年来一直很少联系。

但陈默此时也只能找他了。

挂断电话时,陈默瞥见桌子上的一张有些年代的合影:穿工装的周叔左腕还戴着沪牌手表,但此刻却听说早已换成了劳力士。

陈默收拾好物品,推门出来,站在了自家古玩店前,抬头看着牌匾。

“澄心堂”三个字龙飞凤舞映入眼前,十分地有年代感。

澄心堂是陈默的爷爷开的,名字是取自宋徽宗“澄心堂纸”,意寓鉴物需心镜清明,才能发现好的宝贝。

陈默眼底深处,忽然有一道微弱的火苗,似是在熊熊燃烧!

两个小时后,陈默带着精心包裹的瓷盏来到周叔位于省城郊区的豪华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