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厄今天穿着一件极其醒目的亮橙色短袖T恤，上面印着一个巨大而抽象的、线条扭曲的卡通蜥蜴图案，蜥蜴的舌头还伸得老长。下身则是一条荧光绿的工装短裤，裤腿上挂着几条意义不明的银色金属链子。脚上蹬着一双……嗯，勉强能认出是运动鞋的东西，但配色是极其大胆的粉红配亮蓝。他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像一道行走的、充满生命力的……视觉污染源。
科斯塔克斯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个【抽象衣品·白】的词条上，又艰难地扫过白厄身上那一片片令人心醉神迷的金色词条海洋。巨大的视觉冲击和认知冲击，让他的大脑再次陷入短暂的宕机状态。喉咙里干涩得厉害，他下意识地、极其响亮地咽了一口唾沫。那“咕咚”一声在突然安静下来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
白厄被他看得有点发毛，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那身“杰作”，又摸了摸脸：“呃……挚友？你怎么了？眼神怪吓人的……我脸上有东西？”他往前凑近了一步，那张充满阳光气息的帅脸几乎要贴到科斯塔克斯眼前，金色的眼睛里写满了纯然的困惑和关切。随着他的靠近，他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金色、紫色词条，光芒似乎更盛了几分，带着一种无声的、致命的诱惑力。
科斯塔克斯的意识深处，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漠然：
【叮！检测到可复制目标：白厄。目标好感度92（生死之交），满足月级面对面复制词条条件（好感度60）。】
【请宿主选择需复制的目标词条（仅限一个）。】
【复制过程对目标无任何负面影响。】
【当前剩余月级复制机会：1（本月）。】
选择！
只有一次机会！就在此刻！
金色的词条如同神话传说中的金苹果，散发着令人疯狂的诱惑。【最完美的黄金裔】？这几乎是奠定白厄身份和潜力的基石！【刻法勒之子】？听名字就知道关联着某个古老而强大的传承！【令使潜力】？那可是能追随星神、获得宇宙伟力的恐怖资质！【隐藏力量】？未知往往意味着最大的可能！【百折不挠】、【黄金律动】、【星神眷顾】……每一个都强大得令人窒息！
紫色的词条也毫不逊色。【千锤百炼】带来的战斗经验、【诸武精通】的可怕适应性、【天生领袖】的号召力、【星辰感应】的玄妙……都是实打实能立刻提升战力的好东西！
选哪个？到底该选哪个？科斯塔克斯感觉自己快要被这巨大的、幸福的烦恼撕裂了。每一个金色词条都像一座沉甸甸的金山，压得他喘不过气，也让他兴奋得指尖都在微微颤抖。五千倍的修行速度是未来的通天大道，而眼前这些词条，则是立刻就能武装到牙齿的神兵利器！
就在这思维激烈交锋、几乎要擦出火花的瞬间，科斯塔克斯的目光鬼使神差地，再次落回了那个混迹在一堆金色紫色大佬中间、显得格外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白色词条上——【抽象衣品·白】。
这个……应该……大概……也许……没什么用吧？
一个荒谬绝伦的念头，如同不受控制的藤蔓，突然从心底阴暗的角落里滋生蔓延出来：如果……如果复制了这个【抽象衣品·白】……白厄这个家伙……会怎么样？他那身灾难级别的穿搭……会不会……奇迹般地……变正常一点？
这个念头甫一出现，就如同毒草般疯狂滋长，带着一种恶作剧般的、近乎魔鬼的诱惑力。科斯塔克斯赶紧用力甩了甩头，试图把这离谱的想法驱逐出去。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是复制一个能改变命运的金色词条的机会！怎么能浪费在一个搞笑的白色词条上？理智在疯狂咆哮。
然而，当他再次抬眼，看着白厄那张写满真挚关怀的帅脸，以及他身上那件荧光绿短裤上晃荡的银色链子，还有那只巨大抽象蜥蜴吐出的长舌头……那个恶作剧的念头，又顽强地冒了出来，像小恶魔在耳边低语。
“挚友？科斯塔克斯？”白厄见他眼神发直，表情变幻莫测，一会儿凝重如临大敌，一会儿又嘴角抽搐似乎在憋笑，更加担心了，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你真的没事吧？缇宝老师，他是不是撞到头还没好彻底啊？”
缇宝也忧心忡忡地再次靠近，小手又要探向科斯塔克斯的额头：“不行，必须立刻去医疗室！艾琳娜！我们得去找艾琳娜！”
科斯塔克斯猛地回过神，强行压下心底那翻江倒海的纠结和那个不合时宜的恶作剧念头。他深吸一口气，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尽可能正常的笑容，尽管那笑容看起来有些僵硬扭曲。
“没事！真的没事了！”他的声音因为刚才的紧张而显得有些干涩，“就是……就是刚才突然想到一个……呃……一个特别难解的哲学问题！对，哲学问题！关于……关于存在与衣品的关系！”他胡乱地搪塞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瞟向白厄身上那片金光闪闪的词条海洋。
选择……机会只有一次……该选哪一个？
是直奔那象征着无上潜力的金色词条，还是……满足一下心底那点小小的、邪恶的、对挚友衣品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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