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南征的手快如闪电。
冯远山话音刚落，那枚古怪的密钥已经到了钱南征掌心。
护身符没了。
冯远山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瘫软在椅子里，脸色灰败，眼神空洞。
他维持了多年的伪装，在这一刻彻底粉碎。
“你拿走了它，你就成了新的靶子！”
“走，走吧！赵华伦的眼睛无处不在！”
“他们看着我，现在……他们会开始看你！”
“他们会像处理垃圾一样处理掉你，连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钱南征抽出手臂。
他低头看了看掌心的密钥，然后把它揣进内侧口袋，拍了拍。
“放心。”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门在他身后关上，隔绝了冯远山崩溃的呜咽。
走廊的灯光有些昏暗，钱南征脚步平稳，可他的感官已经提升到极致。
他按下了电梯。
就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楼梯间一道黑影迅速缩了回去。
来了。
钱南征走进电梯，按下一楼。
电梯门缓缓合上，光滑的金属门面倒映出他毫无波澜的脸。
他心里却在冷笑。
这么快就跟上来了。
赵华伦养的狗，鼻子还真灵。
叮。
电梯到达一楼。
钱南征走出单元门，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他眯了眯眼，走向停在路边的一辆半旧的九号电动车。
一辆停在不远处的黑色轿车里，有人拿起了手机。
钱南征若无其事地解锁，跨上电动车。
他能清晰感觉到，至少有两道视线，像针一样扎在他背上。
想玩猫鼠游戏？
他可没那闲工夫。
钱南征戴上头盔，拧动电门。
电动车发出轻微的嗡鸣，汇入车流。
那辆黑色轿车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保持着百米左右的距离。
钱南征没有选择钻小巷，也没有试图加速甩开。
他反而径直拐上了通往市中心的主干道——辰江大道。
去哪？
还能去哪！
有句话说得好，官家大于天！
钱南征的目标明确得不能再明确。
辰江市公安局！
他就不信，自己把这玩意儿直接拍到重案组大队长“雷阎王”雷刚的桌子上。
赵华伦的爪牙还敢冲进公安局来灭口？
他是在赌，赌雷阎王的名声不是白叫的。
也更是在掀桌子。
你们喜欢在暗处玩阴的？
行，老子直接把事情捅到太阳底下！
钱南征单手控着车把，在车流中游刃有余。
另一只手从后面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充电宝和一根短线。
熟练地给已经关机的手机接上。
他把手机卡在车头的支架上，看着屏幕亮起。
电量图标从红色警告变为充电状态。
成了。
手机开机，他甚至没管那些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
指尖一划，直接点开了那个最火的直播APP。
开玩笑，有钱不赚王八蛋！
刚刚在冯远山家门口那波诡异的气氛。
已经把直播间的人气推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高度。
现在不趁热打铁，简直对不起自己冒的风险。
他飞快地改了直播间标题。
【都市追凶实录？我被一辆黑色轿车盯上了！】
刚一开播，观众就像潮水一样涌了进来。
屏幕上瞬间被密密麻麻的弹幕覆盖。
【我草我草！主播放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被噶了！】
【活着！还好活着！吓死我了，刚才那气氛跟恐怖片一样！】
【主播你干啥去了？怎么又换地方了？后面那辆黑车怎么回事？】
【标题是真的吗？谁在追你？快报警啊！】
钱南征此刻却没有机会回复，因为他的注意力全部在后面的黑色轿车上。
那辆黑色轿车里的司机似乎也察觉了他的意图。
要是他真的到了公安局，那等于直接把他们这些人架在火上烤！
轿车速度骤然提升。
后方的黑色轿车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猛地从车道窜出，无视了实线。
想要在下一个十字路口前强行并线，将他别停在路边。
钱南征看着后视镜里疯狂逼近的黑色车头。
非但没有紧张，反而乐了。
这家伙，看来是真不知道一个专业骑手对自己坐骑的掌控力有多恐怖。
还真当电动车是软柿子？
十字路口的红灯开始闪烁，前方车流减速。
黑色轿车抓住了这个机会，车身猛地一甩，轮胎发出刺耳的尖叫。
一个凶悍无比的漂移，直接横插过来，想要封死钱南征所有的前进路线。
普通人面对这种亡命徒式的夹击。
恐怕早就吓得手脚发软，连人带车一起摔出去了。
直播间里更是一片鬼哭狼嚎。
【啊啊啊啊！小心！】
【要撞上了！快躲开！】
【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
然而，钱南征的身体反应比大脑更快。
就在轿车甩尾的瞬间，他手腕一沉，车头猛地向右一压。
整个电动车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极限倾斜。
车把几乎要擦到地面。
他没有刹车，反而拧足了电门！
嗡——
电动车像一枚贴地飞行的鱼雷，擦着黑色轿车的车头。
从轿车和旁边一辆公交车之间仅存的缝隙中，硬生生钻了过去！
“滴！”
公交车司机吓得魂飞魄散，猛地按响了喇叭。
黑色轿车的司机更是瞳孔收缩。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种情况下对方竟然还能加速！
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钱南征的电动车已经穿过路口，绝尘而去。
整个过程，不过两三秒。
钱南征扶正车身，甚至还有闲心回头看了一眼。
他看到那辆黑色轿车因为强行变道，被卡在车流里，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越开越远。
他撇了撇嘴。
就这？
直播间里，弹幕在经历了短暂的死寂后，彻底爆发了。
【？？？？？？】
【我他妈看到了什么？秋名山车神改行送外卖了？】
【666666！这操作，我跪着看都学不会！】
【主播你不是人！你是鬼！刚才那个角度我以为你肯定要翻车了！】
钱南征看着飞速滚动的弹幕和不断上涨的人气，心情大好。
他对着镜头，用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
“家人们别慌，小场面，基操而已。前面就快到地方了，今天带大家看个大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