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邪修请小说编辑进万魂幡 > 第三十三章 董事长驾到
换源:


       盘龙寨的晨雾,非但没有散去,反而愈发浓稠。灰白色的水汽如同凝固的胶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一片青瓦、每一根木梁上,连寨口那棵百年老榕树的虬枝都仿佛不堪重负,低垂下来。空气湿冷的刺骨,吸一口都带着铁锈和泥土的腥气。寨子里死寂一片,连鸡犬都噤了声,只有浓雾深处偶尔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或是孩童被捂住嘴的呜咽,更添几分令人窒息的压抑。

阿秀家低矮的木门紧闭着,门缝里透出一点微弱的、摇曳的火光。火塘边,林编辑抱着那堆依旧散发着幽蓝微光的手稿和日记本,如同抱着最后的火种。方源靠墙坐着,闭目养神,断臂被重新固定过,脸色依旧苍白,但呼吸沉稳,如同一柄收入鞘中的利刃,锋芒内敛,却蓄势待发。阿秀坐在小竹凳上,面前摊着那块刚刚绣完、金线勾勒出神秘星图与金翅鸟的靛蓝苗布。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那只振翅欲飞的金翅鸟,眼神复杂,时而迷茫,时而坚定。

方远高大的身影隐在门后最深的阴影里,如同一尊沉默的礁石。鸭舌帽的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他布满伤疤的脸和那只空洞的左眼窝,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他那只完好的右眼,如同黑暗中唯一燃烧的炭火,锐利、冰冷,穿透薄薄的门板,死死锁定着浓雾深处。他的耳朵微微耸动,捕捉着寨子外一切细微的声响。

突然!

“呜——呜——呜——”

一阵低沉、浑厚、带着强烈压迫感的引擎轰鸣声,如同沉睡巨兽的咆哮,由远及近,蛮横地撕裂了浓雾的寂静!那声音不是一辆车,而是一群!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碾压一切的威势!

紧接着!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在寨口响起!轮胎粗暴地碾过湿滑的青石板路,溅起大片泥水!

“砰!砰!砰!”一连串沉重的车门关闭声,如同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动作快点!把设备架起来!张董时间宝贵!”一个尖厉、跋扈的声音穿透浓雾传来,带着颐指气使的傲慢。是周明远!那个张总身边阴魂不散的“清道夫”!

方远那只燃烧的右眼瞳孔骤然收缩!如同瞄准镜锁定目标!他猛地直起身,无声无息地移动到门缝边,透过狭窄的缝隙向外望去。

浓雾中,影影绰绰出现了数辆体型庞大的黑色越野车,如同钢铁巨兽般一字排开,堵死了寨口狭窄的道路。车身上醒目的“云锦集团”LOGO在雾中若隐若现。一群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身形彪悍的保镖迅速下车,动作迅捷而冷酷地散开,形成一道警戒线。他们手中虽然没有明晃晃的武器,但那鼓鼓囊囊的腰间和警惕扫视的目光,比任何枪口都更具威胁。

紧接着,一辆加长版的、线条流畅的如同艺术品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如同移动的宫殿,缓缓滑到最前方停下。车门打开,一名保镖迅速撑开一把巨大的黑伞。一只擦得锃亮、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鳄鱼皮鞋踏出车门,踩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溅起一小片浑浊的水花。

一个身影,在保镖的簇拥下,缓缓走了出来。

来人身材并不算特别高大,但站在那里,却自带一股渊停岳峙般的沉重气场。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看不出任何品牌标志、却透着极致奢华的深灰色羊绒定制西装,外面随意披着一件同色系的羊绒大衣。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两鬓微霜,更添几分上位者的威严。他的面容保养得极好,看不出具体年龄,只有眼角几道极深的法令纹,如同刀刻,透露出久居人上的冷硬和不容置疑。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睛,平静得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水,目光扫过之处,仿佛连浓雾都要为之冻结。他手中拄着一根通体漆黑、顶端镶嵌着一颗鸽子蛋大小、闪烁着幽蓝光泽的天然蓝宝石的手杖,宝石在浓雾中折射出冰冷的光晕。

云锦集团董事长——张天霖!真正的幕后掌舵人,张健在他面前,不过是一条被推到前台、随时可以舍弃的恶犬。

张天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缓缓扫过被浓雾笼罩、死寂无声的盘龙寨。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张健那种暴发户式的嚣张,也没有周明远那种阴鸷的算计,只有一种纯粹的、居高临下的审视。仿佛在打量一件即将属于他的、蒙尘的旧物。

周明远如同最忠实的鬣狗,弓着腰,小跑着来到张天霖身边,脸上堆满了谄媚到极致的笑容,声音却压得极低:“张董,都安排好了。寨老和几个管事的,都在鼓楼那边‘恭候’着呢。设备也调试完毕,随时可以开始‘记录’。”他特意加重了“记录”两个字,带着一丝阴冷的笑意。

张天霖微微颔首,连看都没看周明远一眼。他抬起手,用那根价值连城的手杖,轻轻点了点脚下湿滑的泥地,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寨子上空,传入每一扇紧闭的门窗:

“盘龙寨,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更难得的是,这里还保留着如此珍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盘金打籽、火草织造。”他的语气平淡,像是在宣读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公文,“云锦集团,作为国内文化产业的领军者,有责任、也有义务,帮助这些宝贵的文化瑰宝,走出深山,走向世界,焕发新的生机。”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有意无意地扫过阿秀家紧闭的木门方向,嘴角勾起一丝极淡、却令人不寒而栗的弧度:“当然,保护的前提,是规范化、规模化、产业化。零敲碎打,小作坊式的传承,终究难成大器,也容易被别有用心之人…误导、利用。”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转冷,如同冰河开裂,“所以,集团决定,正式启动‘盘龙寨非遗文化生态保护区’项目,对寨子及周边区域,进行统一规划、统一管理、统一开发!确保文化传承的纯粹性、安全性和可持续性。”

他身后的保镖立刻会意,其中一人拿出一个平板电脑,迅速操作了几下。紧接着,寨口那几辆越野车顶,突然亮起刺眼的强光探照灯,数道粗大的光柱如同审判之矛,瞬间刺破浓雾,精准地投射在寨子中央鼓楼前的空地上,光柱交织处,一个巨大的全息投影凭空出现。

投影画面清晰无比,赫然是一份制作精良、盖着鲜红公章和“云锦集团”LOGO的《盘龙寨非遗文化生态保护区规划图》;图上,整个寨子被划入核心保护区,而寨子后山那片被标注为“禁地”的区域,以及更深处连绵的山脉,却被清晰地圈定在“文化资源勘探与可持续开发试验区”的范围内,一条醒目的红色虚线,如同贪婪的舌头,从寨子边缘一直延伸向后山深处。

“哗啦哗啦”尽管寨民们大多躲在屋里,但看到这赤裸裸的、如同强盗宣言般的规划图,压抑的愤怒和绝望的惊呼还是如同潮水般在浓雾中涌动。

“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后山禁地是老祖宗埋骨的地方!不能动。”

“他们是要挖山,抢东西。”

张天霖仿佛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拄着手杖,在保镖的簇拥下,如同巡视自己领地的君王,迈开步子,踏着湿滑的青石板路,朝着寨子深处走去。他的目标很明确——阿秀家;或者说,是阿秀手中那幅刚刚完成的、蕴含着“天火之石”秘密的金翅鸟绣品。

周明远如同最机警的猎犬,抢在前面几步,一脚踹开了阿秀家那扇虚掩的木门!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张董驾到,还不出来迎接。”周明远的声音尖厉刺耳,带着狐假虎威的嚣张。

屋内的火光猛地摇曳了一下。林编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方源猛地睁开眼,眼中寒光乍现,阿秀下意识地将那块绣着金翅鸟的苗布紧紧抱在怀里。方远的身影在门开的瞬间,如同融入阴影的流水,悄无声息地退到了火塘后方最深的黑暗角落,气息收敛得如同顽石。

张天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没有立刻进来,而是站在门槛外,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缓缓扫过屋内简陋的陈设,扫过火塘边面色各异的三人,最终,精准地落在了阿秀怀中那块靛蓝苗布上。当他的视线触及布面上那只用金线绣成、在幽暗光线下依旧流淌着神秘光泽的振翅金翅鸟时,那双深不见底的寒潭眼眸深处,第一次掠过一丝极其细微、却如同毒蛇吐信般的贪婪光芒。

“这就是…盘金打籽?”张天霖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他迈步走进屋内,昂贵的鳄鱼皮鞋踩在粗糙的泥地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他无视了林编辑和方源警惕的目光,径直走到阿秀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目光如同打量一件稀有的藏品,“手艺不错。可惜…”他微微摇头,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惋惜,“格局太小。绣些花鸟鱼虫,自娱自乐尚可。想要承载真正的文化重量,走向世界舞台?差得太远。”

他伸出手,那戴着洁白手套的手指,指向阿秀怀中的绣品,指尖几乎要触碰到那只金翅鸟的羽翼:“这只鸟…绣的倒是有点意思。不过,金线用得太过匠气,线条也略显僵硬。尤其是这翅膀下的连接线…”他的手指虚点着那条连接山脉与太阳黑点的金线,“毫无章法,破坏了整体的和谐。看来,传承终究是断了,后继无人啊。”他的语气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评判和毫不掩饰的轻蔑。

阿秀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她死死咬着下唇,抱着绣品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这是奶奶的心血,是阿月姐的遗愿,是她用生命去守护的根,却被眼前这个人,用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贬得一文不值。

“把它给我。”张天霖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口吻,如同冰锥刺入骨髓,“作为集团非遗保护项目的首批研究样本。我们会请最顶级的专家,对它进行…专业的评估和必要的‘优化’。”他特意加重了“优化”两个字,眼神冰冷地盯着阿秀。

阿秀猛地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第一次燃起了如同被逼入绝境的幼兽般的凶狠光芒!她死死抱着绣品,身体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张董。”林编辑猛地站起身,挡在阿秀身前,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颤,“这是阿秀的个人作品,是她的心血,更是盘龙寨的非遗传承,不是你们云锦集团的试验品,你们没有权力拿走它!”

“权力?”张天霖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丝毫笑意,只有无尽的漠然和掌控一切的傲慢,“在这里,我说的话,就是权力。”他的目光如同冰刀般刮过林编辑的脸,“林编辑,我欣赏你的勇气。可惜,用错了地方。阻碍集团的文化保护事业,后果…你承担不起。”

他微微侧头,对身后的周明远使了个眼色。

周明远脸上立刻露出狞笑,一步上前,伸手就要去抢夺阿秀怀中的绣品!“拿来吧你,别不识抬举。”

“滚开!”一声低沉的怒喝如同炸雷响起,不是来自林编辑,也不是阿秀,是一直沉默靠墙坐着的方源;他猛地睁开眼,眼中寒光爆射,虽然断臂无法动弹,但仅凭那股骤然爆发出的、如同实质般的凛冽杀气,就让周明远伸出的手猛地僵在半空,如同被无形的毒蛇盯上,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

张天霖的目光第一次,正落在了方源身上。那双冰冷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极淡的、如同发现有趣猎物般的兴味。“哦?你就是那个…方源?”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听说你身手不错,可惜…”他目光扫过方源扭曲的左臂,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废了。”

他不再看方源,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障碍。他的目光重新锁定阿秀怀中的绣品,带着一种志在必得的贪婪:“这绣品,我今天必须带走,它是集团非遗研究的重要一环,至于你们…”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屋内三人,如同在看几只蝼蚁,“签了这份《文化资源自愿转让及合作开发协议》,配合集团的工作。我保证,寨子会得到妥善安置,你们也会得到应有的…补偿。”他身后的保镖立刻递上一份厚厚的文件。

“补偿?”阿秀猛地抬起头,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尖厉,“你们要挖我们的祖坟,抢我们的根,毁我们的寨子,用几个臭钱就想买断,做梦!”她死死抱着绣品,如同抱着最后的希望和尊严。

张天霖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那层伪装的平静如同脆弱的冰面,瞬间被打破,露出下面深藏的冷酷和暴戾,他手中的蓝宝石手杖猛地一顿,杖尖重重砸在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带着彻骨的寒意,“既然你们不识时务,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他猛地一挥手。

“动手,把东西给我拿过来,把寨子里所有跟后山禁地有关的物件,统统收缴,反抗者…按妨碍重大文化项目推进处理。”最后几个字,他咬得极重,带着赤裸裸的威胁!

周明远和几个保镖如同得到指令的恶犬,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再次扑向阿秀,另外几个保镖则粗暴地开始翻箱倒柜!屋内瞬间一片混乱。

“住手!”林编辑尖叫着试图阻拦,却被一个保镖狠狠推开,踉跄着撞在墙上!

阿秀死死抱着绣品,如同护崽的母兽,发出绝望的嘶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阵极其突兀、却又带着某种奇异韵律的、如同无数蜜蜂同时振翅般的嗡鸣声,猛地从寨子上空传来,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浓雾和混乱。

紧接着“噗!噗!噗!噗!”

寨口那几辆越野车顶投射出的、如同审判之矛般的强光探照灯,毫无征兆地同时熄灭,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瞬间掐灭,整个寨子瞬间陷入一片比之前更加浓重的黑暗,只有阿秀家火塘里那点微弱的余烬,还在顽强地散发着最后一丝光芒。

“怎么回事?”周明远惊怒交加的声音响起。

混乱中,没人注意到,一直隐藏在火塘后方最深黑暗角落里的方远,那只燃烧的右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如同猎人收网般的锐利光芒,他那只完好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按在了手腕上那只看似普通的黑色战术手表上,表盘上,一个极其微小的、形似“万魂幡”的图标,正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张董,无人机,好多无人机!”一个保镖惊恐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众人下意识地抬头望去。

只见浓雾笼罩的寨子上空,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悬停了数十架造型奇特、闪烁着幽蓝指示灯的微型无人机,它们如同幽灵般悬浮着,组成一个巨大的、覆盖了整个寨子上空的环形阵列,每一架无人机的下方,都投射出一道极其凝聚、如同探照灯般的蓝色光束,光束并非随意照射,而是精准地聚焦在寨子各处——阿秀家、鼓楼、寨老蒙山伯的吊脚楼、甚至后山禁地的入口处。

更令人骇然的是,所有投射在地面的蓝色光束,并非静止,它们如同拥有生命般,在泥地、墙壁、甚至空中,飞快地移动、交织、勾勒,眨眼之间,一幅巨大无比、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的——盘龙寨后山禁地三维立体结构图,被幽蓝的光线,如同神迹般,凭空绘制在浓雾弥漫的寨子上空。

结构图的核心区域,一个被特别标注、闪烁着刺目红光的点,正是方远手中星象图、李婉清手稿、以及阿秀绣品上共同指向的——天火之石的精确坐标位置。

而在这个坐标点的旁边,用幽蓝光线清晰地标注着几个小字:

“深洋资源非法勘探点-已侵入李氏祖坟核心区-证据坐标:东经XXX,北纬XXX”

紧接着,所有无人机投射的光束猛地一收,汇聚成一道无比粗大、如同天柱般的蓝色光柱,光柱直射而下,精准无比地投射在张天霖脚下那片湿滑的泥地上!

光柱中,并非空白,而是开始飞速播放一段高清视频,视频画面剧烈晃动,但内容却清晰得令人窒息。

画面中:

周明远正鬼鬼祟祟地将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皮包,塞进一个穿着文保机构制服的中年男人怀里,男人脸上带着贪婪的笑容,迅速将皮包藏进公文包。

另一个画面:张天霖本人,正与一个金发碧眼、穿着考究的外国男子(画面下方标注:国际文物走私巨头“集雅斋”亚洲区总裁)在一家隐秘的高档会所举杯!两人相视而笑,笑容里充满了心照不宣的肮脏交易。

最后一个画面:一份标注着“绝密”的文件特写!文件标题:《“彼岸”组织盘龙寨项目资金洗白路径及最终受益人清单》。受益人名单上,赫然列着张天霖及其海外亲属的名字,金额触目惊心。

“不,关掉,快给我关掉!”张天霖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如同瓷器崩裂般的扭曲,他失态地咆哮着,手中的蓝宝石手杖疯狂地砸向地面,什么优雅,什么威严,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只剩下被当众扒皮的惊恐和暴怒。

周明远和保镖们彻底慌了神,试图用身体去遮挡光柱,或用枪去射击无人机;但无人机灵活无比,光束如同附骨之蛆,死死锁定着张天霖,将他那张因惊怒而彻底扭曲的脸,和他所有的肮脏秘密,暴露在盘龙寨每一双愤怒的眼睛之下。

浓雾翻滚,幽蓝的光柱如同审判之光,将张天霖钉在了耻辱柱上,寨子里,压抑了太久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炸药桶,在浓雾深处,发出了第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