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这一声断喝,如同一道惊雷,在寂静的四合院上空炸响。
所有嘈杂的议论声瞬间消失。
一道道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齐刷刷地聚焦到了院子角落的棒梗身上。
棒梗的身体猛地一颤,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野猫。
他那双总是透着阴沉和算计的眼睛里,第一次浮现出纯粹的惊慌。
他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步,瘦小的身子几乎要躲进母亲秦淮茹的身后,眼神飘忽不定,根本不敢与任何人对视。
做贼心虚的模样,昭然若揭。
贾张氏看到宝贝孙子的心思被当众戳穿,那张老脸瞬间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紫,像是打翻了的染料缸。
她也顾不上去咒骂那个让她吃了瘪的温兰了。
一股恶气直冲天灵盖,她猛地转过身,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锁定了陆凡,仿佛要喷出火来。
“你个挨千刀的小王八蛋!”
“你血口喷人!”
“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
贾张氏尖叫着,如同一头失控的母猪,迈开粗短的腿,不顾一切地朝陆凡猛扑过去。
她那双布满污垢、指甲缝里塞满黑泥的爪子,在空中划出两道恶风,直取陆凡的面门。
那股子常年不洗衣不洗澡的酸臭味,也随之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眼看那脏污的爪子就要抓到陆凡的脸上。
一道身影却更快,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闪到了陆凡身前,将他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
正是苏晴。
面对贾张氏的疯狂攻击,苏晴的脸上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她没有后退。
她甚至没有闪躲。
她的眼神冷静得像手术台上的无影灯,没有丝毫波澜,只是精准地计算着距离、速度与角度。
就在贾张氏的手即将触碰到她儿子的前一刹那,她闪电般出手。
没有扇巴掌,那太没技术含量。
苏晴的手腕轻盈地一抬,五指张开,以一种外行人根本看不懂,却又无比精准专业的擒拿手法,稳稳地扣住了贾张氏冲过来的手腕。
紧接着,她手腕向外轻轻一翻。
再向下一压,一扭!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烟火气,仿佛经过了千百次的演练。
“咔哒!”
一声清脆到极致的骨骼错位声,在落针可闻的院子里响起,清晰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下一秒。
“哎哟喂——!”
贾张氏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血色尽褪。
她发出一声比杀猪还要凄厉百倍的惨叫,疼得整个人都弓了起来,额头上豆大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浸湿了她油腻的头发。
“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苏-晴松开手。
她甚至没有多用一分力气。
贾张氏就像一滩烂泥,失去了所有支撑,瘫倒在地上,抱着自己那只以诡异角度扭曲的手腕,疼得来回打滚,嘴里发出“嗷嗷”的嚎叫。
苏晴向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撒泼的贾张氏,如同在看一个不懂事的病人。
她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的感情,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扎进贾张氏的心里。
“这只是腕骨轻微错位的感觉。”
“想不想试试肩关节脱臼?”
“我保证,那个感觉,比现在这个疼十倍。”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苏晴这干净利落又狠辣无比的手段,给彻底镇住了。
秦淮茹见婆婆倒地,脸色一变,本能地就想上前去拉偏架,搅浑水。
可她刚迈出一步,手臂就被人轻轻拉住了。
一道身影拦在了她的面前。
是温兰。
一直以来文静柔弱的温兰,此刻却像一棵坚韧的松柏,牢牢地挡住了秦淮茹的去路。
温兰的身体看起来依旧单薄,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闪烁着理性的光芒。
她看着满脸焦急的秦淮茹,冷静地开口。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这位大嫂,请你冷静。”
“根据我国1957年颁布的《治安管理处罚条例》第二十二条第四款明确规定,贾张氏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寻衅滋事’。”
“第五款,‘公然侮辱他人’。”
“这些,都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秦淮茹被这一连串闻所未闻的法律条文给砸懵了。
她张了张嘴,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婆婆在地上打滚,而自己却被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女老师,用几句“律法”就钉在了原地。
地上的贾张氏见儿媳妇指望不上,眼珠子一转,立刻故技重施。
她一边打滚,一边更加卖力地嚎啕大哭起来,声音之大,仿佛整个四合院都要被她掀翻。
“哎哟喂,打死人了啊!”
“没天理了!他们家仗着有文化,仗势欺人,把我老婆子的手都给打断了!”
“这事没完!没五十块钱医药费,我今天就死在你们家门口!”
“五十块?”
苏晴听见这个数字,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点了点头,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那笑容,看得秦淮茹心里直发毛。
“可以。”
苏晴的声音很平静。
“不过,咱们得按流程来。”
她转过身,不再看地上的贾张氏,而是对身后的儿子陆凡说道。
“儿子,立刻去派出所报警。”
陆凡点了点头,心领神会。
苏晴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全院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就跟公安同志说,咱们家抓获了一个企图入室偷窃的惯犯。”
这话一出,棒梗的脸“唰”的一下,白得像纸。
“在制服惯犯的过程中,小偷的家属情绪激动,暴力抗法,并且公然出手,将我打伤了。”
苏晴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
“请公安同志立刻前来处理,并且,最重要的是,一定要为我开具一份详细的验伤证明。”
“这样,我回头也好拿着证明,去找我的单位,报销这五十块钱的医药费。”
苏晴说着,还煞有介事地抬起自己那只刚刚制服了贾张氏的手,轻轻地揉了揉手腕,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这话一出。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还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贾张氏,那杀猪般的嚎叫声,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戛然而止。
一旁准备和稀泥的秦淮茹,更是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报警?
还要开验伤证明?
还要找单位报销?
这……这是什么路数?!
这完全超出了她们几十年撒泼耍赖的经验范畴!
这根本就不是按套路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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