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舟走出VIP通道,就看见西装革履的大叔似是在等什么人。
他走到那人身前问道:
“康正食业?”
李明忠怔愣片刻,点点头。
“我就是新任的公司CEO,你可以叫我庭舟。”
孟庭舟公事公办,直接把资料交给他:
“这是我刚裁定的几份方案,上面有问题的标注。”
“公司有派车来接吗?麻烦你等会跟我讲下公司人员情况。”
利落的处事风格,就连李明忠也有些不敢置信。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把一切都介绍明白了。
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甚至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看起来,就不是好惹的。
“孟…孟总,麻烦您跟我来。”
李明忠回过神来,笑着在前面带路。
到了车上,他向孟庭舟介绍了公司高层的人员。
以及公司现在所处的状况。
孟庭舟听完介绍,心里大概对康正食业有了基础了解。
孟沧海曾说禾穗公司是外强中干的空壳。
实际上,康正食业比其也好不了多少。
甚至……更糟。
接连三次的被曝食品问题,使康正食业的名声骤转急下;。
外加上各大厂牌对外宣称解除合作,更是让销量降到谷底。
没有销量,就没有资金。
各大股东要求撤资,公司运营不周,甚至连员工的工资都发不起。
再看到所标注的欠债情况,孟庭舟倒吸一口凉气。
三个亿。
这笔钱在孟氏眼中微不足道,可对于中小企业来说,足以压垮。
如果短时间内不能找到新投资人,公司倒闭不说,他还要面临着入狱风险。
这也难怪何清映说的那句话。
这公司就是个坑,谁跳进去谁死!
“孟总,员工三个月没发工资,已经开始停工讨薪了。”
李明忠看着愣神的孟庭舟,叹了口气。
毕竟是从农村走出来的穷小子,哪能应付这种场面。
没错,孟庭舟来S市之前,孟沧海就帮他拟好了身份。
一个农村走出来的金凤凰,公派留学商学院,回国直接被孟氏集团外聘为首席执行官。
也不是没有人怀疑过他姓氏的问题。
可没人能保证,他会是孟沧海的那个孟。
“公司现在能拿出多少资金?”
孟庭舟放下资料,开口问道。
李明忠盘算了下,才伸出三根手指。
“三百万。”
“这是公司唯一能动用的借款。”
三百万,能做出来的货物简直少的可怜!
更不用说,这期间各方面的抽成。
孟庭舟不由得叹了口气,感叹老爹给自己留了个大惊喜。
这种公司,对外宣告破产才是最轻松的方式啊!
不过没过多久,孟庭舟缓过神,对李明忠吩咐:
“待会你和财务部说一声,所欠员工的薪资三倍补偿,分发下去。”
李明忠震惊地看着他,下意识反问:
“孟总,您真的确定吗?”
不说董事会那关过不过得去,光全公司员工的三倍赔偿金,少说也得两百多万。
指望着剩下那一百万资金来盘活公司,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孟庭舟却敲定主意,问道:
“李总监,你觉得公司最重要的是什么?”
李明忠毫不犹豫回答:“钱!”
“钱哪来的?”
“卖货!”
“货物研究,包装,运营是谁做的?”
这一下,李明忠说不出口了。
没过多久,他猛地反应过来。
是员工!
不光是公司核心技术员工,就连基层员工,对公司也尤为重要。
他们大多熟悉了公司模式,做起事来也游刃有余。
如果这批员工全走了,那么这个公司才算真完蛋。
想不到眼前这个人虽年轻,可作风却是出奇的利索。
直击要害!
李明忠理解孟庭舟的做法,可还是有些犹豫:
“可是孟总,剩下的一百万……”
您真的能有把握用这一百万把公司盘活吗?
李明忠没敢问,反而孟庭舟陷入沉思。
按照李明忠刚才所说,公司高管已在潜移默化里被换成张副总亲信。
孟氏集团每年发下的九位数资金也不知被用在哪里。
不仅如此,康正食业所加工的鸡爪在前不久被查出大肠杆菌。
各家媒体争相报道,直接把康正食业的名誉彻底损坏。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并不在管理层身上。
又或者说,管理层只是推手,更重要的是食品检测报告。
“有没有调查过之前的新闻是否为竞品公司恶竞争?”
孟庭舟沉思一会儿,问道。
说起这个,李明忠有些羞愧:
“没有,各方检测都表明,公司的鸡爪确实出了问题。”
“这么说的话,那就是公司产品问题。”
孟庭舟断定结论,可很快被李明忠反驳:
“张副总前不久派人调查过,公司多数产品不存在任何的健康问题。”
“出事的是哪几个。”
“卤鸡爪,虎皮鸡蛋,酱香猪肘,还有五香鸡腿。”
这几个,彻底让孟庭舟懵了。
表面上看来,多数为肉类问题。
可它们还有一个共同特点:
多数为卤食品。
看来,只能从源头查起了。
“先带我回公司吧,”
一想到其中的弯弯道道孟庭舟就头疼。
眼下不能马上找出问题所在,他也只能慢慢来。
……
机场审讯室外。
宋淮狼狈地坐在椅子上,眼睛被打成熊猫眼。
“阿淮,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会发疯。”
苏棠拿着红花油小心地往他脸上抹,都快哭出声。
“疼!你踏马轻一点!”
宋淮再也装不下去,眼神阴戾,一巴掌甩向苏棠脸。
苏棠生挨了一巴掌,脸上又惊讶又委屈:
“阿淮,你打我?!”
宋淮反应过来,连忙把她抱在怀里哄,大手在她腿上揩油:
“对不起宝贝,是我太生气了,今晚给你补回来。”
他使劲捏了下苏棠短裙里的大腿根,惹得她娇呼一声,羞红着脸躲他怀里。
这时候的苏棠已经忘了刚才的那一巴掌,在他胸口画圈:
“真是晦气,一碰到那个病秧子就倒霉!”
“那乘务长也是瞎了眼!我们天天坐头等舱,她却把那病秧子当宝贝似的供着。”
然而,宋淮却察觉到不对:
“那病秧子是孤儿,他哪来的钱买头等舱?”
“还有那块表,看起来就价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