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池的灵雾在晨光中翻腾,楚夜收剑回鞘,承影剑的青光与掌心云纹同时敛去。暗脉中的金线在八条经脉中流转一周,灵力归于丹田,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指尖萦绕的最后一缕灵光消散——通脉八经的修炼,终于告一段落。
“今日灵力运转格外顺畅。”柳轻霜递来一块擦拭干净的青石,“聚魂灯的灵髓快要耗尽了,灯芯的光芒比上周黯淡了许多。”她眉心印记闪烁,“太奶奶手札说,天阙血脉需在同辈竞争中激发潜力,一直闭门修炼,反而会限制突破。”
玄机子背着个古朴的木箱走来,听到两人对话,笑着打开箱子:“你们说的正是时候。”箱子里铺着青色绸缎,放着两套月白校服,胸前绣着青冥宗的青莲标志,“青冥学宫的入学令牌,三天后就是新生入学日。”
楚夜拿起校服,布料上隐约有灵力流转:“学宫?”
“青冥宗虽遭重创,但学宫一直保留着。”玄机子眼中闪过怀念,“那里聚集着各大家族的年轻子弟,从通脉境到凝丹境都有。你们需要在实战中锤炼剑法,更要学会与其他修士相处——毕竟修炼之路,从不是孤身一人。”他取出两枚玉牌,“这是入学令牌,凭此可进入学宫藏书阁和修炼场。”
三日后清晨,楚夜和柳轻霜换上青冥校服,跟着玄机子来到青冥学宫山门前。这座建立在半山腰的学宫气势恢宏,白玉牌坊上刻着“青冥学宫”四个金字,牌坊下立着两尊石狮,口中吞吐着淡淡的灵雾。
“新生报到处在演武场东侧。”玄机子指着前方的人群,“学宫按修为分班,通脉境在基础班,聚灵境在进阶班。你们刚到通脉八经,先去基础班打基础。”他叮嘱道,“学宫里龙蛇混杂,有像你们这样的散修,也有大家族子弟,遇事尽量忍让,但也不能让人欺负到头上。”
两人刚走到演武场,就被几个穿着同样校服的年轻人拦住。为首的少年身材高大,腰间挂着块玉佩,眼神倨傲地上下打量着楚夜:“新来的?看着面生得很。哪个家族的?”
“无门无派。”楚夜淡淡道,不想惹事。
“无门无派也敢来青冥学宫?”高个少年嗤笑一声,伸手就要推楚夜的肩膀,“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我乃青冥宗执事之子赵磊,通脉七经的修为,在基础班还没人敢对我不敬。”
楚夜侧身避开他的手,暗脉金线悄然流转:“有事?”
赵磊见他避开,脸色一沉:“看来是个硬茬。”他身后的跟班立刻围了上来,个个面露不善,“学宫规矩,新生要给老生行礼。你们不懂规矩,就得受点教训。”
柳轻霜上前一步,眉心印记微亮:“学宫规矩里可没这条。赵执事要是知道你在门口欺负新生,怕是会亲自来教你规矩。”
赵磊看到柳轻霜,眼中闪过惊艳,语气稍缓:“这位师妹倒是懂规矩。既然师妹求情,那就算了——不过这小子得跟我去演武场比划比划,让他知道基础班不是谁都能进的。”
楚夜本想拒绝,但看到周围新生好奇的目光,突然改变了主意。他需要一场实战检验修炼成果,更需要在学宫立足:“好。”
演武场中央很快围满了看热闹的弟子。赵磊拔出长剑,剑身泛着淡青色灵光:“我用三成灵力,让你三招。”
楚夜握着承影剑,并未急于出手。他运转暗脉,清晰感知到赵磊体内的灵力流动——通脉七经的灵力确实比普通修士精纯,但运转轨迹杂乱,显然是靠丹药强行提升的修为。
“不用让。”楚夜缓缓拔剑,“一招足够。”
赵磊被激怒了,大喝一声挥剑刺来,剑招是青冥基础剑谱的“流泉式”,剑尖带着细碎的水花虚影。这招在他手中虽不算精妙,但灵力催动得很足,显然经常实战。
楚夜不退反进,手腕轻抖,承影剑画出一道圆弧,正是玄机子指点的“青冥出鞘”。但他的剑招中融入了暗脉金线的灵动,剑锋在即将碰撞时突然变向,贴着赵磊的剑身滑过,剑尖直指他握剑的手腕。
“铛”的一声脆响,赵磊只觉手腕一麻,长剑差点脱手。他惊怒交加,刚想变招,却见楚夜的剑锋已经抵在他咽喉前,三寸灵光吞吐不定,却始终没有再进半寸。
“你输了。”楚夜收剑回鞘,暗脉金线悄然敛去。
周围一片寂静,随即爆发出议论声。谁也没想到,这个无名新生竟能一招击败在基础班小有名气的赵磊。赵磊脸色涨得通红,却无话可说,狠狠瞪了楚夜一眼,带着跟班灰溜溜地走了。
“好身手!”一个穿着蓝色校服的少年走上前,拱手道,“在下林辰,通脉七经。刚才那招‘青冥出鞘’变种得真妙,能不能请教一下?”他腰间挂着块木牌,刻着“丙班”二字。
楚夜点头:“只是在剑招里加了点灵力变向。”
“变向?”林辰眼睛一亮,“是控制灵力流速吗?我最近总练不好‘流泉式’的变招,能不能...”
“林师兄又在请教别人啦?”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穿着粉色校服的少女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看到楚夜时眼睛一亮,“哇,你就是刚才一招打败赵磊的新生?我叫苏晓晓,丁班的!”
柳轻霜笑着对两人点头:“我叫柳轻霜,他叫楚夜,以后都是基础班的同学。”
正说着,一位白发老者走上演武场高台,敲了敲青铜钟:“新生分班结果出来了!通脉五经以下去丁班,五经到七经去丙班,八经以上去乙班!楚夜、柳轻霜,乙班!”
人群中顿时响起抽气声。乙班是基础班的尖子班,里面大多是大家族的天才弟子,最低都是通脉七经,像楚夜这样直接进乙班的新生,三年都没出过一个。
乙班的教室在学宫东侧的阁楼,班里只有二十名弟子。班主任是位面色严肃的中年修士,看到楚夜和柳轻霜,微微点头:“我是你们的剑术导师,周明。乙班每天辰时练剑,午时练灵力控术,未时实战对练,不得迟到。”
第一堂剑术课,周明讲解的正是青冥基础剑谱的第七式“青冥归鞘”。这招讲究灵力收放自如,最难的是收剑时的灵力回流。楚夜按照玄机子教的方法,运转暗脉金线引导灵力,收剑时剑身竟泛起一层淡淡的金芒,完美完成了回流。
“好!”周明难得点头,“这招你练了多久?”
“七天。”楚夜如实回答。
周围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坐在前排的高个少年冷哼一声:“不过是运气好罢了。”他叫王浩,是青冥宗长老的孙子,通脉八经巅峰,在乙班稳居第一。
周明看向王浩:“你练了三个月,至今收剑时仍有灵力外泄,该好好学学人家的控术。”
王浩脸色涨红,狠狠瞪了楚夜一眼。
午时的灵力控术课更让楚夜震惊。学宫的修炼室里竟有聚灵阵,阵眼处的灵力浓度是青莲池的三倍!他坐在聚灵阵中央,暗脉金线疯狂吸收着周围的灵力,八条经脉的灵力同时沸腾,隐隐有冲击第九条经脉的迹象。
“这才是真正的修炼资源。”柳轻霜坐在他身旁,眉心印记亮得惊人,“难怪学宫弟子进步快,有聚灵阵辅助,打通经脉事半功倍。”
未时的实战对练,王浩主动挑战楚夜。他拔出长剑,剑身上灵光缭绕,显然用了全力:“让你见识一下乙班第一的实力!”
楚夜握着承影剑,不闪不避。他将《九重天阙诀》的灵动融入青冥剑法,剑招看似缓慢,却总能提前封住王浩的进攻路线。三十招后,王浩的灵力开始紊乱,楚夜抓住破绽,一剑挑飞他的长剑,剑锋停在他咽喉前。
“承让。”楚夜收剑回鞘,转身离开演武场,留下满场震惊的弟子和脸色铁青的王浩。
傍晚的藏书阁里,楚夜正翻看《聚灵境详解》,林辰和苏晓晓找了过来。“王浩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林辰压低声音,“他表哥是进阶班的聚灵境修士,听说最护短。”
苏晓晓递来一块桂花糕:“别理他们!明天的灵植课我帮你占座,张导师讲的灵植配伍可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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