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武门西大街。
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了路旁，方砚从车上下来，随意找了两个人，就打听到了资源保障部的地址。
进了大厅，看到墙上赵德汉的照片。
方砚就笑了。
这家伙的照片还贴在墙上，那就说明他还没有落网双规。
这家伙的两亿四千万赃款就还在那栋别墅里。
这第一批收入也就有了。
不过，他只知道这别墅在帝京苑，至于哪栋，却一无所知。
随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看了看这逐渐当空的日头，玩味一笑。
……
“赵处长，这大中午的又要回去呢。”
“在单位里吃不是一样吗？”
“干嘛非得每天来回跑。”
中午，赵德汉刚推着他那辆破自行车从车棚里出来，从食堂里出来的同事便纷纷跟他打起了招呼。
“是啊，赵处长，这单位食堂还有补贴。”
“和回家吃又有什么区别。”
“这每天来回跑的，多浪费时间。”
“……”
赵德汉咧着他憨厚的笑容，不以为意的挥手道：“不了，我家离这又没多远，也就二十来分钟的事。”
“再过半年，我家那小子就要考大学了，这以后花费可不老少。”
“我那口子又没啥收入，全家就靠我这点工资。”
“我能省，就给他多省一点。”
周边同事纷纷露出钦佩目光。
“哎，赵处长，这还得是你，太勤俭了，真是个好父亲啊！”
“是啊，换做我们，那是绝对做不到的。”
“你绝对是我们单位的楷模。”
“……”
“没有，没有，我可当不起大家的夸奖。”
“只不过是节省习惯了。”
“就现在的生活条件，可比以前好多了。”
“那会在农村，有个馍吃就高兴半天，现在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走了，走了。”
赵德汉见众人对他纷纷竖起了大拇指，脸上的笑容就更甚了。
似乎连推自行车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不过，一出单位大门，他的嘴角就掀起一抹讥讽。
似乎是在嘲笑世人的愚昧。
但随即，脑袋就抬得更高了。
只是在遇到人时，又恢复了他那随和憨厚。
即便是扫街的大妈，都能亲切的说句话点个头。
但他还没骑出去多远，就有一阵议论传入他的耳中。
“哎……最近这小偷也太猖狂了。以前都是偷摩托车电瓶的，现在越来越大胆，都开始入室抢劫了。”
“我们小区前天晚上就遭贼了。”
“幸亏有人在家，才没被他们得逞。”
“是啊，这些人真的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都没人管管吗？”
“搞得都人心惶惶的。”
“谁说不是呢，像我们这老小区，没安保没门卫的，就算是贼进来了，我们也不知道。”
“是哦，现在这些当贼的，手段都厉害着呢。”
“不要说我们这些老小区，就算是那些高档别墅区也没有。”
“你听说了没，就在昨晚，那帝……帝什么来着小区就被偷了，哦，对了，叫帝京苑。”
“整栋别墅没人住，小偷把整个屋子都搬空了。”
“还是第二天保安巡逻才看到，通知了屋主。”
“啧啧……你说这有多大胆。”
“嘶……真的吗？那些高档小区也会被偷，那不都有保安的吗？还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巡逻的。”
“这有什么？是人都会疏忽的。”
“不过，这些有钱人还真是奇怪，家都被偷了，竟然还不愿意报警？”
“你说，这都是啥心理。”
“……”
赵德汉自行车嘎地一下，刹在了两个闲聊的扫地大妈面前。
“两位大姐，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帝京苑的，那里真被偷了吗？”
两个扫地大妈一回头，上下狐疑的打量了一下，才道：“你是谁啊？”
赵德汉立马讪讪一笑。
“哦，我就是路过的，刚才听到你们在说。”
“就想问问？”
其中那卷发大妈‘哦’了一声，“原来是路过的。”
“我也是听说的。”
“不过，那帝京苑是高档小区，你个骑自行车的这么紧张干什么。”
“反正不会是你家！”
赵德汉被她一咽，才发现自己刚才太过紧张，都有点失态了。
“我不是担心什么帝京苑。”
“是因为我家前几天也被偷，想问问这些小偷都抓到了没有。”
“要是同一个小偷的话，看能不能要回点东西。”
两个扫地大妈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哦，是这样啊！”
“那你的希望就很渺茫了。”
“这想要问具体的事，还是去派出所吧。”
“对，去派出所，我们也都是听说的。”
“……”
赵德汉在两人身上吃瘪，也只能悻悻一笑，不过，心系别墅安全的他，也没心思想其他的。
骑着自行车都有点精神不集中。
他却没注意，自从他离开单位大楼后，就有一辆汽车始终远远的吊着。
直到他拐进老小区，才停了下来。
“回来了，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
“出什么事了。”
赵德汉一进屋，他媳妇就端着菜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没，没事！”
“就是坐久了，有点累着了。”
赵德汉将外套一脱，就揉了揉眉心坐了下来。
“哦，对了，今天工作有点多。”
“晚上我估计会晚点回来。”
“饭，你们娘俩就先吃吧。”
他媳妇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点了下头，又进了厨房。
“好，那晚上饭我就给你留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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