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把贯穿了万敌身躯的、燃烧着不祥黑炎的利剑,在白厄那癫狂而悲怆的笑容中缓缓消散时,整个创世涡心都发出了剧烈的震动。
无穷的光芒迸射而出,仿佛是这个初生的世界在排斥,在呕吐一个本不该存在的、名为“白厄”的错误。
最终,在开拓者星与丹恒的合力之下,把重伤昏迷的万敌,与那个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被彻底抽走的白厄,一同被带出了试炼。
英雄的苏醒,并未迎来应有的欢呼与掌声。
迎接他们的,是如同暴风雨前夜般,压抑到令人窒息的死寂。
万敌的伤势虽重,但并无性命之忧。
而那个在最终试炼里爆发出惊天动地力量的白厄,却陷入了比死亡更加沉寂的昏迷。他被送入了一间由黄金裔领袖阿格莱雅,亲自用无数道象征着“守护”与“封印”的金色丝线重重包裹的密室之中,进行“休养”。
那深沉的昏睡,仿佛一场永不会醒来的噩梦。
圣城奥赫玛,黄金血脉的议事厅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避开那间密室的方向,仿佛那里囚禁着比灾厄泰坦更加恐怖的未知。
终于,司掌死亡的少女,黄金裔的瑕蝶,用她那空灵而悲悯的声音,轻声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血液冻结的话。
她的视线,穿透了墙壁,落在了白厄沉睡的方向。
“白厄的故乡,那个名为哀丽秘谢的美丽世界…”
“…就是毁于【黑潮】。”
轰!!!
一瞬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惊雷,在所有观看着天幕的、来自诸天万界的存在脑海中轰然炸响!
开拓者星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惊骇与不解,她猛地上前一步,那双金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黄金裔的领袖阿格莱雅,用颤抖的声音,问出了那个终极的问题:
“【黑潮】…”
“…究竟是什么!”
阿格莱雅,这位永远保持着高贵与清冷的黄金裔领袖,她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了深可见骨的无力与恐惧。
她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足以压垮一个世界的沉重份量。
“是…让翁法罗斯所有生灵,陷入疯狂的元凶之一。”
“自‘纷争’的时代开启,此种不可名状之物,便如同无法摆脱的瘟疫,伴随着灾厄的三位泰坦——死亡、纷争与诡计,一同降临于这片大地…”
天幕之上,适时地浮现出了一幅幅令人不寒而栗的画面。
那是被黑色的潮水淹没的城市,扭曲的森林,以及在其中挣扎、哀嚎,最终被同化为黑色淤泥的无数生灵。
“凡是受到其影响的存在,无论凡人还是走兽,无不变得扭曲狰狞,理性彻底丧失,人性完全泯灭,最终…化为无血无泪的野兽。”
阿格莱雅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说出了那个最令人绝望的,也是让诸天万界所有神明级存在,都瞳孔猛缩的真相。
“然而,并非凡人独有的命运…”
“就连身为世界法则化身的泰坦诸神…”
“…也无法幸免!”
最后,她为这个名为“黑潮”的灾难,做出了终极的,足以让任何文明都感到彻骨寒意的定义。
“【黑潮】,是能够溶解‘灵魂’的水体,是正在吞没整个翁法罗斯的黑暗。”
“它,以及由它所创造出的那些怪物,正是我们的世界…濒临毁灭的直接原因。”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这一刻,无论是哪个世界,无论是何等存在,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与震撼之中。
【跨世界聊天群】
【芙宁娜】:哦,我的天…溶解灵魂!等等…溶解!是我想象中的那种…被水彻底化掉的感觉吗!不、不!这出戏剧的剧本不对!这根本不是在演出别人的悲剧,这分明…分明就是枫丹那本被诅咒的预言书!一个连神明都无法幸免,最终都会被“水”彻底溶解的结局…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琪亚娜·卡斯兰娜】:骗人的吧!把神都变成没有理性的怪物!那、那不就和崩坏一样了?不!等等,这比崩坏还要可怕!崩坏只是想毁灭我们,而这个东西…它想‘抹掉’我们!
【温迪】:哎嘿…听起来,是比天空岛还要麻烦的脏东西呢。溶解灵魂的水?那用它酿出来的酒…一定…一点都不好喝吧。
【砂金】:…赌局的规则,再一次被彻底改写了。我明白了,原来真正的敌人,不是什么疯王,也不是什么神谕泰坦…而是这片该死的‘黑潮’。一个连‘庄家’,也就是那些所谓的泰坦,都会被吞噬的赌场…这赔率…已经高到无法计算了。有趣,真是有趣!
【黑塔】:一个能从‘概念’层面进行‘灵魂溶解’,并且能够感染并同化高维生命体,也就是那些‘泰坦’的宇宙级灾变现象!这…这简直是无价的灾变样本!它的原理究竟是什么?是模因污染?信息熵的逆增?还是更高维度的法则侵蚀!我要它的数据!不惜一切代价!我要得到它的全部数据!!
【凯文】:…连‘神’也无法幸免的‘崩坏’吗。这条路…果然…从来都没有希望可言。
此物,并非“水”。它是对生命与秩序最极致的亵渎,是活着的“原始胎海之水”最邪恶的倒影。以水之龙的名义,我在此宣告,这种“溶解”现象,本身就是一种超越了天理的,无可饶恕的“原罪”!
原神世界
蒙德,天使的馈赠酒馆
迪卢克默默擦拭着手中的酒杯,火红的眼眸中,映照着天幕上那令人不安的黑色潮水。
他想起了漆黑的魔龙杜林,想起了被深渊污染的种种。
但那些,与“黑潮”相比,似乎都显得…温和了许多。
深渊的力量是腐化,是扭曲,而这黑潮,却是彻底的“溶解”与“抹除”。
“溶解灵魂…”迪卢克低声自语,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用力,发出咯吱的声响,“何等傲慢的邪恶。”
酒馆的角落里,风神温迪晃动着酒杯,那双青色的眼眸中,一贯的俏皮与洒脱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凝重。
“哎嘿…溶解灵魂…听起来,是比天空岛还要麻烦的脏东西呢。”
他轻声呢喃,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用这种东西酿出的酒,一定…一点都不好喝吧。”
他想起了那位高塔上的挚友,想起了为了自由而逝去的灵魂。
那些灵魂,最终化作了风,化作了诗,永远地守护着蒙德。
可如果…是被黑潮“溶解”呢?
那便什么都不会剩下。
连被铭记的资格,都会被剥夺。
璃月,往生堂
“啪。”
一声轻响,钟离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他那双看透了六千年风霜的石珀色眼眸,此刻正死死地盯着天幕上那触目惊心的八个字——“溶解灵魂,神亦难免”。
他比任何人都理解“磨损”的可怕。
那是时光对岩石最无情的侵蚀,是记忆的褪色,是力量的流逝,是神智的消亡。
可即便是磨损,也需要漫长得近乎永恒的岁月。
而这“黑潮”,却是一种对‘存在’本身,最彻底、最迅速、最不讲道理的“抹除”!
那不是磨损,那是归零!
“此等灾厄,已非‘契约’所能约束。”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指,低声自语,“这是对‘存在’这一基本法则,最根本的,最恶毒的挑衅。”
稻妻,天守阁
一心净土之中,雷电将军那亘古不变的身姿,第一次出现了微不可查的颤动。
她眼眸中的紫色雷光,剧烈地闪烁着。
“溶解灵魂…”
这四个字,是对她所追求的,那至高无上的“永恒”,最直接、最残忍的冒犯!
磨损,尚可用意志对抗,可用舍弃人间的手段来延缓。
可这“黑潮”,并非寻常的磨损,它是在规则层面上,对“存在”本身的彻底否定与抹除!
你存在过吗?
黑潮会告诉你,不,你没有。
“动摇‘存在’之根基的威胁…”她那不含感情的声音,此刻却带上了一丝冰冷的杀意,“此为…永恒之大敌,必须…肃清!”
须弥,净善宫
智慧之神纳西妲,正蜷缩在她的王座上,小小的手紧紧握着。
她的眼中,满是深切的悲悯与感同身受的痛苦。
“这就像是…世界的记忆,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强行地、粗暴地清除掉了。所有人的美梦,都在一瞬间变成了无法醒来的噩梦。”
作为与世界树紧密相连的智慧之神,她比谁都清楚“信息”与“存在”的关系。
“失去自我,连自身存在的本质都被融化消解…这是比‘死亡’本身,更加残酷,更加悲哀的命运啊…”
“他们的世界里,难道…难道没有一棵‘世界树’,能够庇护他们吗?”她轻声自语,充满了无助。
枫丹,欧庇克莱歌剧院
当天幕吐出“溶解灵魂的水体”几个字时,芙宁娜脸上所有的戏剧化表情瞬间凝固、碎裂。
“溶…解?”
这个词像一把淬毒的利刃,刺穿了她五百年来的伪装,直抵灵魂深处那从未愈合的伤口。
那一刻,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与评委,她又变回了那个在王座上独自哭泣、恐惧着预言降临的女孩。天幕上翁法罗斯的悲剧,与枫丹人注定要溶于水中的宿命,在此刻发生了残酷的共鸣。
“不…不!这根本不是别人的戏剧!”她失声喃喃,身体因深植于灵魂的恐惧而不住颤抖,“这是枫丹的剧本!是那个我挣扎了五百年也无法逃脱的、被诅咒的最终幕!”。
她比任何人都懂,当“水”本身成为敌人,当“溶解”成为无法反抗的结局时,那种深入骨髓的无力与绝望,是何等的真实与残忍。
沫芒宫
那维莱特凝视着天幕,那双龙瞳中酝酿着冰冷的风暴。作为提瓦特最纯粹水元素的掌控者,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黑潮”是对“水”这一概念最根本的亵渎与扭曲。
“此物,并非水之造物,而是对生命摇篮最恶毒的嘲弄。”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他想到了枫丹的原始胎海之水,那尚且是让生命回归“起源”。
而这黑潮,却是将“存在”本身彻底“抹除”。这是一种更高层次的污染,它溶解的不仅是血肉,更是构成文明基石的“理性”与“秩序”。
“若此等灾厄降临,智慧将不复存在,审判亦将失去一切意义。”
那维莱特指尖凝聚起一滴纯水,与天幕的污秽形成鲜明对比。“届时,‘正义’本身,将不复存在。”
作为水龙王,他感受到了遥远世界里,这已非单纯的灾难,而是对世界法则的终极挑衅。他已在心中,对此等“罪恶”下达了最高的判决——必须,彻底清除。
崩坏三世界
往世乐土,英雄的王座
王座之上,凯文那冰蓝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了一丝只有他自己才能读懂的,混合着悲凉与熟悉的复杂情绪。
五万年了。
他对抗崩坏,已经五万年了。
他见证了无数律者的诞生,见证了文明的毁灭与新生。
可即便是终焉律者,也只是带来了“毁灭”。
而这黑潮…
“原来如此。”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巨大的浮冰在摩擦,冰冷刺骨,“他们的‘终焉’,并非壮烈的毁灭,而是一种从内部开始腐烂的、无声无息的瘟疫。”
“我们的敌人,至少有形态,有核心,可以被‘天火圣裁’所灼烧。”
“而他们的敌人…是‘绝望’本身。”
天命总部,主教办公室
奥托·阿波卡利斯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嘴角却勾起了一丝混合着狂热与兴奋的,病态的笑容。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他轻声说道,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与疯狂交织的光芒。
“一种并非‘破坏’,而是将‘灵魂’进行‘溶解’的力量。”
“它不像崩坏那样,还需要通过筛选来促进文明的进化。它更为纯粹,更为绝对…它是在对‘存在’这个概念本身,进行彻底的‘否定’。”
他伸出手,仿佛想要触摸天幕上的那片黑暗。
“多么美妙,多么绝对的毁灭!若是我能解析这种现象…如果我能掌握这种‘溶解’与‘否定’的权能…那么,改写现实,复活卡莲…或许,就能找到那把,连虚数之树都无法拒绝的…钥匙?”
圣芙蕾雅学园
德丽莎·阿波卡利斯紧紧握着手中的十字架——犹大的誓约,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种‘黑潮’…比我们所知的任何一种崩坏,都更加阴险,更加恶毒。”
“我们战斗,是为了守护大家的心与梦想。但是…当敌人能够将你为之奋斗的一切,将你的心,你的梦想,你的存在本身,都彻底‘溶解’掉的时候…你又能…守护什么?”
一旁的琪亚娜,拳头捏得指节发白,那双蓝色的眼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开什么玩笑?先是崩坏,现在又来一个叫‘黑潮’的鬼东西?把神都变成怪物…这在任何层面上,都错得太离谱了!”
“但是…我们绝不能放弃!不管它有多可怕,一定,一定有办法的!”她大声地说道,像是在给自己,也像是在给身边的人打气。
芽衣站在琪亚娜的身边,眼神锐利而又充满了担忧。
她作为雷之律者,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黑潮”中所蕴含的,与律者权能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法则层面攻击。
“‘水体’,意味着它拥有物理层面的传播媒介。但‘溶解灵魂’,又清晰地指向了概念层面的攻击。”
“这就像是侵蚀之律者,但其规模…却是宇宙级的,无可逃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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