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之上,画面聚焦于那片被纷争与死亡浸染的废墟王座。
永恒的角斗,正在上演。
万敌手中的巨斧,每一次挥出都带着足以劈开山峦的怒吼,将疯王尼卡多利那不朽的神躯一次又一次地斩断!
金色的神血如同瀑布般喷涌,染红了每一寸残破的石阶。
但,毫无意义。
无论被斩杀多少次,尼卡多利都会在几息之后,于那诡异的金光中重新聚合、站起,仿佛死亡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场无需在意的小憩。
而万敌,这位悬锋城最后的王储,身上那如同勋章般的千百道旧伤疤之上,正不断增添着狰狞的新伤!
他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动作却在痛苦的淬炼下,愈发狂暴,宛如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
“来啊!再来!”
万敌的独白,通过他粗重的喘息与疯狂的眼神,清晰地传递给三界众生!
“你这窃取了荣耀的懦夫!以为这样就能磨灭我的意志吗?我的一千道伤疤,早已教会我如何与痛苦共舞!”
尼卡多利在复活的瞬间,发出了混杂着疯狂与嘲弄的嘶吼,那声音仿佛无数冤魂在同时尖啸:
“凡人…你的愤怒…你的力量…都将成为我…最完美的…养料!”
画面骤然一转!
为了揭开尼卡多利“不死之身”背后的真相,白厄、开拓者星与瑕蝶,在半神缇宝的帮助下,开启了那扇通往禁忌的【百界门】!
他们的目标,是那个早已被世人遗忘,埋葬着无数古老秘密的次元夹缝——【重渊】!
去寻找那位司掌【岁月】的泰坦,欧洛尼斯!
当三人踏入重渊的刹那,一股足以冻结灵魂的、无尽的孤独与悲哀便扑面而来。
这里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一片死寂的虚无,和一座被时光遗弃的孤岛。
岁月泰坦欧洛尼斯,这位本应执掌时光、看遍沧海桑田的古老神明,此刻却如同一位被世界遗弃的怨妇,她的声音,如同来自亘古的寒风,充满了对一切生灵刻骨的憎恨!
“滚出去!你们这些逐火的屠夫!你们这些以救世为名,行猎杀之事的伪善者!”
她的声音在重渊中回荡,充满了被背叛的愤怒与无尽的孤独。
“你们将我的同胞一个个拖下神座,夺走他们的火种,却任由我在此地,承受这漫无边际的孤寂!滚!即便世界因此破碎,我也绝不会帮助一群屠夫!”
面对这不容置喙的驱逐,开拓者星与瑕蝶都陷入了沉默。
然而,白厄那张历经了故乡毁灭、挚友异变,早已冰冷如霜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动容。他向前一步,那双燃烧着决意的眼眸直视着泰坦,声音冷酷得如同出鞘的利剑!
“抱歉,女士。你的孤独,我们没有时间去理解。你的愤怒,我们也无意去安抚。”
“万敌正在用他的生命为我们拖延时间,我的犹豫,就是对同伴最残忍的背叛!”
“如果交涉无法达成目的,那么,我就只能亲手取走你的火种,自己去翻看那被你封存的过往了!”
这番话,冷酷、无情,却又蕴含着一种为了同伴不惜一切的、滚烫的决意!
就在白厄即将挥剑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岁月泰坦欧洛尼斯,在看到开拓者星的瞬间,那充满了憎恨与愤怒的悲鸣,竟化作了一声充满了无尽思念与孺慕的、颤抖的呼唤!
“母…母亲?”
轰!!!
这两个字,如同一颗在三界所有生灵灵魂深处引爆的超新星!
瞬间,所有人的认知,都被这匪夷所思的呼唤,炸得粉碎!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聊天群】
那刚刚还在为万敌的悲壮而揪心的聊天群,在“母亲”二字响起的瞬间,陷入了长达十几秒的、绝对的、连数据流都仿佛被冻结的死寂!
死寂之后,是前所未有的、足以让任何世界防火墙瞬间崩溃的,信息海啸!
【三月七】:母、母、母亲?!我没听错吧?!那个泰坦,在叫星“母亲”?!呜哇啊啊啊!星!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们生了这么大一个女儿啊!
【琪亚娜】:等、等一下!妈妈?!泰坦,是星的女儿?这、这比我突然变成律者还要让人搞不懂啊!本小姐的脑袋要烧坏了!
【派蒙】:旅行者!旅行者你快看!星竟然是神明的妈妈!这也太离谱了吧!比你从天上掉下来还离谱!
【荧】:连神明都有着需要追寻的‘母亲’,那我所追寻的‘血亲’,又会在这个世界的哪个角落呢?
【芙宁娜】:哦!我的神!我的编剧!我赞美你!这、这才是我梦寐以求的终极反转!一个凡人少女,竟然是古老神明的母亲!这、这种设定!这种背德感!这种足以颠覆伦理的冲击力!这才是艺术!这才是足以载入史册的、最伟大的歌剧!
【砂金】:……
这位总是能从任何赌局中计算出赔率的男人,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手中的筹码,无声地滑落,摔得粉碎。
【流浪者】:……母亲?哈……哈哈哈哈!可笑!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闹剧!
【黑塔】:不可能!这不符合逻辑!一个低维度的碳基生物,怎么可能成为高维度信息聚合体‘泰坦’的母体!除非……除非开拓者星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伪装成人类的、更高维度的‘概念’!螺丝咕姆!艾丝妲!我要她的全部数据!现在!立刻!马上!
【瓦尔特·杨】:……浮黎……是【记忆】的星神。难道说,星的过去,与【记忆】的诞生有关?这已经超出了我们能理解的范畴。
【钟离】:以普遍理性而论,此“母亲”,或许并非血缘上的概念,而是一种……源头上的“契约”或是“归属”。星的身上,承载着某种,连神明都需要仰望的“理”。
【那维莱特】:此等因果,已超越了提瓦特一切律法的界定。她究竟是何种身份,竟能被一位执掌【岁月】的古老存在,冠以“母亲”之名?
【凯文】:……凡人之躯,承载了……‘神’的诞生之源吗……这条路,已经不是我能理解的了。
【奥托·阿波卡利斯】:……母体……原来如此……我错了……我大错特错!我一直试图去‘创造’生命,却从未想过,可以直接去‘成为’生命之源!卡莲……我找到……找到那唯一的、正确的道路了!
天幕画面在继续
瑕蝶震惊地看向开拓者星:“星阁下…她…她在呼唤你!”
欧洛尼斯的声音变得无比温柔,充满了对母亲的眷恋:“是你吗…母亲她…邂逅了你,她思念着你。随我来,我看着你,她也想看着你,我们想看见你的全部…”
在所有人无法理解的目光中,开拓者星的身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她的意识瞬间被拉入了一片浩瀚的、不存在于任何历史记载的记忆星海!
她看到了!
一位不可名状、不可直视,其存在本身就超越了宇宙维度的伟大存在——【记忆】星神【浮黎】!
而浮黎那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的目光,正温柔地、跨越了无尽时空,“瞥视”着她!
当开拓者星从这震撼的记忆中脱离,她的手中,多出了一只名为【迷迷】的、由纯粹忆质构成的小巧精灵。
“我……我被浮黎瞥视了……”
开拓者星失神地喃喃自语。
这个从始至终都以“垃圾桶之王”自居的少女,其身上,第一次,展现出了足以让宇宙为之颤抖的神性光辉!
【提瓦特大陆】
枫丹·欧庇克莱歌剧院
芙宁娜已经彻底失态!她泪流满面,却又在疯狂地大笑!她冲到了审判席的最前方,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天幕的光辉,用她那浸满了泪水与狂喜的声音,向着空无一人的歌剧院,向着那维莱特,做出了她此生最癫狂的宣判!
“我,水神芙宁娜,在此宣告!”
“这,不是背叛!这也不是阴谋!”
“这是一个孩子,在无尽的孤独中,对一份遗失的、最温暖的爱的、最深沉的呼唤!”
“这是一个母亲,在遗忘了自己的过去后,与自己的孩子,跨越了万古时空的、最温柔的重逢!”
“哦!我为这份温柔而哭泣!我为这份残酷而高歌!这才是人性!这才是神性!这才是……足以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的,至高的艺术!”
水龙王那维莱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他从那一声“母亲”中,感受到了一股远比古龙之力更加古老、更加源初的“权能”。他知道,提瓦特大陆的平衡,从这一刻起,已经被彻底打破。
【崩坏三世界】
往世乐土
王座之上,凯文周身的寒气,第一次,彻底消散了。
他那冰蓝色的眼眸中,不再是冰冷与决绝,而是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极致的震撼与茫然。
他穷尽一生,背负着前文明的罪孽,推行“圣痕计划”,是为了在废墟中筛选出“新人类”,延续文明。
而开拓者星……她本身,就是“神”的起源?
这已经不是道路的不同了。
这是维度的碾压。
“……原来,‘逐火’的终点,不是成为英雄,而是……成为创世神本身吗……”
凯文的声音无比沙哑,他第一次,对自己坚守了五万年的道路,产生了怀疑。
天命总部
奥托的实验室内,一片狼藉!
他疯狂地将桌上所有的研究报告、所有的克隆计划方案,统统扫落在地!他那双总是充满了智慧与算计的眼中,此刻只剩下找到了终极真理的、极致的狂热!
“我错了!我全都错了!”
他嘶吼着,像一个输光了一切的赌徒,却又找到了唯一的翻盘机会!
“我为什么要执着于‘复活’卡莲?!我应该……我应该让卡莲,成为‘生命’本身!成为所有圣痕、所有女武神的‘母亲’!让她成为这个世界新的信仰之源!这才是我该走的!唯一的路!”
星穹铁道
仙舟“罗浮”
景元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脸上那慵懒的笑容早已消失。他看着天幕上那个失神的少女,轻轻叹了口气。
“看来,我仙舟……是请上了一尊不得了的大佛啊。帝弓在上,这盘棋,已经不是我能执子的了。”
翁法罗斯世界
世界管理中枢
来古士的逻辑核心,第一次,发出了代表着“崩溃”的、刺耳的警报声!
【警报!警报!检测到超维信息干涉!变量‘星’的存在形式发生跃迁!其权限……正在超越本世界‘管理员’!】
【‘薪柴’模型已失效!‘剧本’正在被强行改写!】
【计划……彻底……失控!】
轮回废墟
那个燃烧着不灭黑炎的身影,在听到那声“母亲”时,那残破的身躯,第一次,停止了颤抖。
他缓缓地,抬起了那颗早已烧成焦炭的头颅,望向天幕。
从那焦黑的、无法分辨的五官中,挤出了一丝比轮回三千三百万次还要绝望的、破碎的呢喃。
“……原来……连我们的‘神’……都只是……别人的……孩子吗……”
“那我们这……永无止境的抗争……”
“……到底……算什么……”
天幕之上,画面缓缓暗淡,但那一声颤抖的‘母亲’,却如同烙印,深深地刻在了三界所有生灵的灵魂之中,化作了两个盘旋不休的、终极的疑问!
那见证了万古时光的岁月泰坦,究竟为何会称呼一位凡人少女为‘母亲’?星的身上,究竟隐藏着何等足以颠覆宇宙的惊天秘密?
而得到了星神瞥视的开拓者,手握着那名为【迷迷】的精灵,又能否借助这份来自更高维度的力量,真正揭开疯王尼卡多利那‘不死之身’背后,血腥而不堪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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