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祖的气势凌厉无比,刚刚打下渣甸街和景隆街的赫赫战功,让他此刻的威慑力甚至超过了在场的许多叔父辈。
“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支持鸡叔,就是不把我林安祖放在眼里,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在前线为社团流血拼命的兄弟!”
他往前踏出一步,浑身的煞气几乎化为实质,“别怪我没提醒你,社团有家法!你要是想试试,我今天就陪你试试!”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几个心腹小弟也齐刷刷地站了起来,个个面露不善,手已经摸向了腰间,一副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动手的架势。
会议室内的温度骤然降到了冰点。
一边是吹鸡许诺的未来厚利,一边是林安祖摆在眼前的致命威胁。
利诱在前,威逼在后。
巴闭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能感觉到,林安祖那小子是真的敢动手。
这家伙就是个疯子,连洪兴大佬B都敢往死里打,自己要是再坚持下去,恐怕今天真的很难走出这个门。
权衡利弊,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
最终,巴闭艰难地抬起头,迎上吹鸡那看似浑浊实则精明的目光,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我……支持。”
说完,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哈哈哈,好!”吹鸡脸上的皱纹瞬间舒展开来,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带头鼓起了掌,“我就知道,阿闭是深明大义的人!我们和记,有各位兄弟同心同德,何愁大事不成!”
会议室里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一场内部的风暴,就此消弭于无形。
会议结束后,巴闭一言不发,脸色铁青地走出了大楼。他坐进自己那辆气派的平治轿车,司机平稳地启动了汽车。
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巴闭心中的怒火却在熊熊燃烧。
“妈的!林安祖!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杂种!”
他在心中疯狂地咒骂着,“不过是走了狗屎运,打了场胜仗,就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还有吹鸡那个老狐狸,拿你当枪使,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他越想越气,今天丢的面子,必须找回来。硬碰硬肯定不行,林安祖现在风头正盛,又有吹鸡护着,自己动不了他。
但,明着不行,可以来暗的。
“等着吧,林安祖。你打了大佬B,抢了洪兴的地盘,蒋天生会善罢甘休?等洪兴全力对付你的时候,老子不落井下石,都算对得起你!我倒要看看,你这根过江龙,能有多硬!”
一个恶毒的念头在他心中滋生。光是落井下石还不够,他要主动出击。
巴闭掏出手机,熟练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传来一个嚣张而沙哑的声音。
“喂?”
“靓坤,是我,巴闭。”
“哦?巴闭哥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是不是我那两千万的货款,你已经准备好了?”电话那头的靓坤语气轻佻。
巴闭压下心中的不快,沉声道:“货款的事情,我正在催。你放心,少不了你的。我现在打电话给你,是想跟你谈一笔更大的生意。”
“哦?说来听听。”
“你手上的‘四号’,我要加大进货量。”
巴闭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疯狂,“最近风头紧,但利润也高。我需要钱,大量的钱。有了钱,很多事情就好办了。”
靓坤在那头笑了起来:“哈哈,巴闭哥果然是聪明人。没问题,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不过,价格方面……”
“价格好说!”巴闭打断了他,“只要有钱,我甚至想买一朵‘暗花’,让某些碍眼的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他口中的“暗花”,便是江湖上的悬赏买凶。他已经动了杀心,目标直指林安祖。
挂断电话,巴闭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脸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林安祖横尸街头的场景。
沉浸在复仇的幻想中,他丝毫没有察觉到,在他的平治车后方,一辆毫不起眼的柯士甸汽车,从会议大楼开始,就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像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缀在后面。
另一边,众人散去后,吹鸡却特意留下了林安祖和另一个堂主——马王波,说是要一起喝杯茶。
三人来到一间雅致的茶室,茶香袅袅。
吹鸡显然心情极佳,他亲自给两人倒上茶,满面红光地开口:“阿祖,阿波,今天你们都看到了。
我们和记,只要团结起来,没有什么办不到的!洪兴又怎么样?蒋天生又怎么样?在我们面前,一样要低头!”
他端起茶杯,意气风发地畅谈起自己的抱负:“我吹鸡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和记成为港岛第一大社团!
我们不止要守住现有的地盘,还要开疆拓土!等我们彻底稳固了,下一步就是过海,去九龙,去新界!把和记的旗帜,插遍整个港岛!”
吹鸡慷慨激昂,唾沫横飞,不断地为两人描绘着宏伟的蓝图,画着一张又一张的大饼。
一旁的马王波是个头脑简单的粗人,最擅长的就是溜须拍马。他立刻竖起大拇指,满脸崇拜地吹捧道:“鸡叔高瞻远瞩!说的太对了!跟着鸡叔,我们肯定能吃香的喝辣的!鸡叔您就是我们的指路明灯啊!”
吹捧完了,他又转向林安祖,挤眉弄眼地炫耀起来:“阿祖,你真是好样的,给咱们和记长脸了!对了,说起厉害,我昨天看马,相中一匹黑马,那叫一个神骏!我跟你说,明天你跟着我买,保证你赢大钱!我马王波看马的眼光,可不是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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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祖端着茶杯,默默地听着。一个在画不切实际的饼,一个在吹毫无营养的牛,他只觉得索然无味,浪费时间。
他可没工夫在这里听这些废话。
“鸡叔,波哥,”林安祖放下茶杯,站起身来,一脸严肃地说道,“多谢鸡叔的茶。不过,我刚打下渣甸街和景隆街,根基未稳。洪兴吃了这么大的亏,绝不会善罢甘休,我担心他们会趁夜偷袭。我必须马上赶回去,加强防备,不能给他们任何可乘之机。”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
吹鸡闻言,赞许地点了点头:“嗯,阿祖你考虑得很周到。胜不骄,败不馁,有勇有谋,是块大才!好,你先回去忙,地盘要紧!”
“多谢鸡叔体谅。”林安祖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茶室。
回去的路上,林安祖坐在车里,闭目沉思。车窗外的霓虹灯光在他脸上明灭不定。
他脑中飞速运转,将今天发生的一切重新梳理了一遍。
吹鸡为什么这么爽快地支持自己?甚至不惜得罪巴闭,也要为自己站台?
仅仅是因为自己立了功吗?
不,绝不只是这样。
林安祖的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弧度。他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窍。
“老狐狸……”他轻声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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