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霆狼狈地逃进医院急诊室，脸上血迹斑斑，大腿裤子破了个洞，疼得龇牙咧嘴。
一通检查下来，结果让他既庆幸又窝火：鼻梁骨确实断了，需要复位固定，但大腿上那看着吓人的伤口，医生说只是比较深的皮外伤，没伤到筋骨，更没检测出任何中毒迹象。
消毒缝合包扎后，除了鼻子的不适和腿上的疼痛，竟没什么大碍。
他当然不知道，这是白尘刻意留手的结果。
白尘那一口，毒腺紧闭，纯粹是用钢牙的物理破坏力给了他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若真注入蚀骨毒液，赵霆绝无可能活着撑到医院。
白尘给他判了死刑，但不会蠢到在自家门口执行。
那会牵连白雨墨，引来无穷麻烦。
白尘做的，是在赵霆身上留下了一道极其隐秘、只有他自己能追踪到的独特信息素。
只要赵霆还在山海市范围内活动，白尘那经过多次强化的嗅觉就能像最精准的雷达一样锁定他。
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无人的黑夜，便是送他上路的时刻。
赵霆永远不会明白，在这场短暂的交锋中，他其实是从鬼门关被白尘故意放回来的。
白尘拥有的手段远超他的想象。
致命的毒液自不必说，单凭那已能轻易绞碎混凝土的力量，瞬间就能让他全身骨骼寸断，内脏化为肉泥。
四米的身躯下，蕴藏着超越十米森蚺的恐怖绞杀力，只是当时并非展现的时机。
白雨墨第二天照常上班，生活似乎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但白尘心中的波澜却未曾平息。
赵霆那句关于“世界剧变”、“秩序颠覆”的狂言，如同魔咒般在他脑中回响。
也许像赵霆这样掌握人脉资源的人，真的提前嗅到了什么风声？
而他们这些普通人，往往是被巨变车轮碾过时才知道痛的。
无形的紧迫感如影随形。
然而，进化所需的“灵气”缺口巨大。
即便白雨墨咬牙供应的冷冻鼠尸让他吃到饱，一天下来积累的灵气也不过几百点。
杯水车薪，距离下一次进化所需的万点灵气遥遥无期。
城市的夜晚成了他新的狩猎场，但运气似乎用光了。
高楼林立的城区，人类活动是绝对的主宰，除了打洞的老鼠和蟑螂，像样的野生动物踪迹难寻，变异生物更是凤毛麟角。
连续几晚空手而归，让白尘愈发焦躁。
又一个深夜，白尘在小区附近的湿地公园中无声滑行。
月光清冷，树影婆娑。
几只夜猫警惕地与他擦身而过，迅速消失在灌木丛中。
“还是没有…”失望的情绪刚涌起，一股熟悉的信息素气味却猛地钻入他的感知！
“赵霆？这混蛋居然在附近？”白尘冰冷的竖瞳闪过一丝厉芒，“距离…大约两公里。抄近路过去！”
念头一起，巨大的蛇躯瞬间启动，如同一道贴着地面飞掠的银白闪电。
为了避开无处不在的城市监控，他不得不频繁穿梭于绿化带、地下管廊甚至狭窄的墙缝，这种束手束脚的感觉让他无比憋闷。
要是能隐形该多好！
循着信息素的指引，白尘最终潜入了市中心一家豪华夜总会的地下停车场。
空气里混杂着轮胎、机油和残留的香水味。
在一辆炫目的亮黄色兰博基尼旁，赵霆正与一个穿着黑色紧身皮衣、气质冷艳的女人低声交谈。
“赵公子，”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创生科技’最新成果，超凡药剂。注射一支，就有三成几率让你一步登天，成为掌控火焰的三级超凡者。有兴趣吗？”
赵霆摸着包扎的鼻子，眼神闪烁：“三成？这概率跟赌命有什么区别？”
女人轻笑：“简单。买三支，成功率叠加到六成以上，如何？”
“怎么交易？”赵霆追问。
“一手黄金，一手药剂。只收硬通货。”女人语气不容置疑。
“先验货。”赵霆伸出手。
女人从随身的手提箱里取出一支细长的金属注射器。
管内是粘稠如血的液体，在昏暗的灯光下，竟隐隐流转着熔岩般的暗红色光晕，散发出奇异的微热感。
“样品。源自我们在婆罗洲一座活火山深处捕获的三阶火属性异兽，”女人熟练地介绍，“经过尖端技术提炼，超凡特性稳定融合其中。成功注射融合，你就能驾驭火焰之力。”
她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煽动性，“灵气复苏的浪潮即将席卷全球，觉醒者会越来越多。赵公子，一步快，步步快。新时代的船票，就在眼前。”
赵霆盯着那管诱人的红色液体，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
巨大的利益诱惑下，警惕心似乎有所松动：“我怎么知道你没骗我？”
女人笑容不变，眼神却冷了下来：“赵公子这是质疑‘创生科技’的信誉？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会…”
“行了！”赵霆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咬牙道，“三天后，还是这里！我要三支！”
“成交。”女人干脆利落地收起样品，转身走向旁边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发动引擎，迅速驶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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