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王振华那个“滚”字，喊得中气十足，却透着一股子虚弱和无力。
他不是真的想让李向东滚蛋。
他现在是真怕了这小子，怕自己再跟他多待一秒，这几十年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坚固世界观，就得被他给拆得连地基都不剩。
李向东才不理他这茬。
他揣着手，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办公楼，那背影，要多潇洒有多潇洒，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刘建国看着李向东的背影，又看了看办公室里那个扶着桌子，大口喘气的王振华，只觉得自己的两条腿都在打摆子。
他赶紧小跑着跟了出去，一把拉住李向东，压低了声音，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说道：“祖宗！我的亲祖宗！你以后能不能收敛点？啊？你这是要把我这把老骨头往火坑里推啊！”
“刘所，瞧您这话说的。”李向东停下脚步，一脸无辜，“我怎么了？我这不是刚给局里立了个大功吗？林书记都点名表扬了，王局不给我发奖金就算了，怎么还急眼了呢？”
刘建国快哭了。
“你管那叫立功？你那是把天捅了个窟窿，结果天上掉下来个大馅饼，正好砸咱脑袋上了！”他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你知不知道，刚才王局要是真犯了浑，咱俩都得脱了这身皮滚蛋！”
“那不是没犯浑吗？”李向东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放心吧刘所，王局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怎么选。面子是虚的，功劳才是实的。”
说完，他拍了拍刘建国的肩膀，转身就朝大门外走去。
刘建国看着他那混不吝的背影，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化作一声长叹。
他算是看明白了。
这小子，根本就不是个兵，他是个将！还是那种不听将令，专打神仙仗的邪门将才！
自己这个小所长，根本就管不住他。
能管住他的，只有天。
……
第二天一早。
李向东睡到自然醒，溜达到红星派出所的时候，太阳都晒屁股了。
刚一进门，他就感觉气氛不对。
所里所有的同事，无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看他的表情，都透着一股子古怪。
那是一种混合了敬畏、好奇、恐惧，还有一丝丝……崇拜的复杂情绪。
“李……李顾问，早啊！”
“李哥，您来了！”
“李老师，吃早饭没？”
往日里那些爱答不理的老油条，和对他这个实习生颇有微词的年轻同事，此刻一个个都主动凑上来打招呼，脸上堆满了笑，客气得像是见了领导。
李向东知道，林书记家那件事，肯定已经传遍了。
他懒洋洋地应付了几句，正想找个地方坐下喝杯茶，刘建国就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一把将他拽了进去。
“我的爷，你可算来了！”刘建国把门关上，还心虚地朝外头看了一眼。
“怎么了？”李向东问。
“市局刚下来的通知！”刘建国从抽屉里拿出一份红头文件，手都在抖，“你……你被破格提拔了！”
“提拔？”李向东挑了挑眉。
“对！文件上说，鉴于你在‘8.15连环杀人案’和侦破‘吴秀莲投机倒把案’中的杰出表现，经市局党委研究决定，破格授予你三级警司警衔，正式任命为市局刑侦科特聘顾问！”刘建国念着文件，声音都变了调，“档案关系还在咱们所，但人，随时可以被市局调用！享受科级干部待遇！”
实习期没过，直接跳过办事员、科员，一步登天成了科级干部！
这在整个京城的公安系统里，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事！
这哪是坐火箭，这他妈是直接坐了窜天猴啊！
李向东对这些官衔待遇倒是没什么感觉，他在乎的是系统提示。
【叮！个人声望达到新高度，‘人间清醒的街溜子神探’人设已深入人心！】
【奖励：系统商城开启！可用技能点兑换稀有道具、临时技能、人物信息卡等。】
【新手福利：赠送系统商城代金券100点！】
这个奖励倒是不错。
李向东打开系统商城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五花八门，从“开锁工具全套”到“高级催眠术（体验版）”，应有尽有，只是价格都不菲。
“小李啊，你……你这算是熬出头了！”刘建国激动得搓着手，“以后王局就是你直接领导了，你可得好好干！”
李向东正想说点什么。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一个年轻的户籍警探进头来，脸上带着为难的表情：“刘所，李……李顾问，四合院那边有人来报案了。”
刘建国眉头一皱：“什么事儿啊？鸡丢了还是狗丢了？让他们找街道办去。”
那户籍警擦了擦汗，小声说道：“不是……是许大茂，轧钢厂的放映员。他说他家……他家遭贼了，丢了一块从乡下收来的老玉，还有他攒了大半年的三十多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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